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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凤门之嫡女归来 > 第190章 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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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王说得十足十一副非常之为难纠结,根本就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才能将乔清澜送到洛州交给朱雀护法,同时又不会引发后患的样子,但事实上他自己心里头最清楚,从一开始,就算是被母妃逼迫得几乎要踏上绝境的地步,他也未曾有哪怕一瞬间真的想过要交出乔清澜。

当然了,在母妃的面前,该演的戏还是要演,该耍的小手段还是要耍的。

和妃自己也没有想到,乔清澜前脚刚离开不久,后脚励王就到了,而自己偏生还没有想到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可以装作自然地取消掉那个三日之约,同时又不会引起自己儿子的怀疑,转眼间,自己的儿子在前来的同时,竟然就把那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也一并给自己带过来了。

和妃心里头实在是偷笑不止,但是表面上,她还是要保持住一副淡定的模样,不能露出破绽来。

为了不引人生疑,和妃甚至于深深地蹙起了自己的眉头,让自己看起来就好像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内心十分之不开心,同时又充满了纠结,开始犹豫不定的样子。

“唐悟瑾,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乔清澜被陛下钦封为励王侧妃的事情,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你想用这样的办法,为乔清澜寻找挡箭牌,让我投鼠忌器,不敢动她,是不是?”

励王自然是连忙否认这一切。天地良心,这一次他真的没有对自己的母妃撒一星半点儿的谎,听到宣读圣旨的时候,他也是一脸懵圈,完全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的。父皇又哪里会是自己如此容易就可以暗中影响他,操控他做出什么事情来的人呢?就更不要说赐封乔清澜为励王妃一事,本身就是一件大事了。

“既然你没有,那么你可知道,你的父皇究竟为什么要突然间下这样的圣旨,当朝钦封乔清澜为你的侧妃?”

“请母亲见谅,孩儿确实不知。”

励王老老实实地回答着,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能够实话实说的事情,他当然不愿意故意撒谎,回头万一败露了那就是自找麻烦上身了:

“父皇未曾说过为何要赐封乔清澜为孩儿的侧妃,孩儿只是代为接旨,除此之外,孩儿也没有机会单独向父皇询问此事。如若母亲想要弄个明白的话,孩儿一定照办,待觅得良机,孩儿定当请教父皇,弄清楚前因后果。”

“罢了,不必了。你父皇并不是那种喜欢旁人问东问西的事情,他要封谁为妃,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如果还要求你父皇必须给出解释,想来也只会惹怒你的父皇而已,得不偿失。”

现如今的和妃,心态早就已经今非昔比,如若换做今日之前,她听到这样的消息,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办法那么轻而易举地就对付得了乔清澜的话,肯定是无比恼怒,十有八九要发一通脾气才行,但是现在的她,心里头其实是十分高兴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又何必在乎所谓的原因?

“既然如此,乔清澜暂时是杀不得的了。你回去吧,你与我密谋之事,切记不能让乔清澜知道,只当此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洛州那边,我自会书信一封去给他们交代的,朱雀护法不是那等不识大局之人,想必他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也不会反对我的处理。”

励王做好了千百万个准备,预设下一大箩筐的说辞,没想到最后根本一句话也没有用上,就只是将事情述说了一遍,竟然就已经达成目的,成功地让母妃改变了原定的主意。这个惊喜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励王一时之间愣在原地,几乎都反应不过来了。

到底还是辛嬷嬷反应的速度快一些,一见到励王这副愣住了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大脑转不过弯儿来了,立刻从旁提醒,励王方才回过神儿来,连忙应声称是。他本来是满心欢喜,还真的有几分想要开口感谢的冲动的,好在又及时记起了自己现在的状态,是绝对不应该为了这种事情就喜笑颜开外加说多谢的,便临时收了口,默默地退出了和煦宫。

就连将任务直接扔给和妃的乔清澜也没有想到过,这件事情等到真正解决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顺利。励王离开和煦宫的时候,固然是心里头欢喜得恨不得整个人都要跳到天上去了,而和妃也没能比她自己的儿子淡定到哪里去,一样高兴得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直傻乐,过来帮忙斟茶的丫鬟都忍不住悄悄地多看了两眼,很想知道今天和妃娘娘是不是魔怔了。

在场唯一一个能够做到旁观者清的存在,自然也就只有辛嬷嬷了。她活了大半辈子了,黄土已经买到了脖子根儿上,人与人之间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感情,辛嬷嬷往往都能看得比别人更加通透清楚。

所以辛嬷嬷既是一早就看清楚了励王对乔清澜的真情厚意,也同样看出来乔清澜对励王殿下有多么的关心和在乎。她自然更加不可能会看不出来,秋婷这个自己侍奉了数十年的娘娘,对于乔清澜就是秋夫人的骨肉,而且活着回来找到自己二人这件事情到底有多么的兴奋欢喜。

只是,励王在和妃面前,不能表现出自己对乔清澜的在意,和妃在励王面前,同样不能表现出她当初曾经有过的对乔清澜的杀心和戒备,此刻都早就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于是,这两个人全都在对方的面前十分辛苦地按捺内心情绪,扮演出一个跟自己的内心状态完全不同的模样来,还真得为他们二位的演技道一声辛苦。

乔清澜回到励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距离子时也不远了。

在励王离开了太后的寝宫之后,通过和太后的深入交谈,乔清澜方才真正意识到,这块看起来除了雕琢得精致一点儿,成色也很不错以外,似乎并没有太多特别之处的玉制腰牌,究竟是一个多么特别而丰厚的赏赐。

按照太后的说法,这块腰牌必须是圣上亲自特赐才可以得到,否则的话,就算是皇宫之中的皇后娘娘,或者是东宫之主太子殿下,都没有资格得到并且使用它。毕竟先前励王已经说得非常清楚,拥有这块腰牌,就可以一天十二个时辰之内,随时随地任何时候想离开皇宫,都绝对不会受到任何阻拦,而这项特权,理论上来讲,就连励王自己也没有资格拥有。

任凭乔清澜怎样思考,都硬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好事儿,积了怎样的大功德,居然可以劳动当今圣上——现如今已经应该称之为父皇了——对自己如此另眼相待,赐下如此珍贵而难得的特制腰牌。

在卫国东境发生过的那些事情,乔清澜也都事先想过了,但是从头到尾回忆了一遍,乔清澜依旧并不觉得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情,就当真够格当得上这块腰牌了。

不论是杀了马二凉的事情,还是其他的种种,说到底,自己都只是在帮励王的忙而已,头一份儿功劳就算不是算在励王的头上,也怎么样都落不到自己的头上来才是。

然而,这块腰牌却是真真切切摆在自己眼前,进而挂到了自己的腰带上的,她眼睛可以看得到,伸手就可以摸得到,是从励王的怀中由他亲手掏出来的,也是得到太后的亲口验证的,绝对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乔清澜就算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耳聋了,也根本就没有这个余地能留给她。

既然想不通,乔清澜也只好暂时不再去多想,好在这毕竟是一桩喜事,暂时想不明白也没有太大的干系。

等到她返回府中,一路走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才终于又一次见到了励王那张令人安心的脸。

“回来了?陪皇祖母一整天了,一定很累吧?”

励王的声音里,充满着就连乔清澜都很少听过的温柔和情意。以往励王在面对着乔清澜的时候,虽然也向来温和宠溺得不行,但似乎因为某种原因,他一直都仍然是有所克制的,这也是乔清澜一直都不知道励王对自己是怎样的一种真实看法和情感的原因。

可是今天晚上,乔清澜所见到的励王,却和往日看起来似乎大不相同。他的言谈举止之间,似乎比起平常少了点儿什么,又多了点儿什么,就好像平日里自己和励王见面聊天行事的时候,即便近在咫尺,即便形影不离,也始终都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似的,总有一种朦朦胧胧的不清晰感;然而今夜,这层窗户纸,却就这么轻而易举又莫名其妙地,被戳开了。

被励王亲手,亲口,亲自撕裂戳开了。

“呃……嗯……是,清澜回来了……清澜不累,多谢殿下关心。”

面对这样的励王,乔清澜多少觉得有些不大习惯,好不容易才镇静下来,又依照着往日的习惯,伸手去碰桌子上放着的茶壶,想要帮励王斟茶。

然而这一次,乔清澜的手指并没有能够如愿碰到茶壶的壶耳,反而那个瓷质的茶壶被励王一把拎到了手中,他的另外一只手掌却在同一瞬间放到乔清澜的肩膀上,将她一下子摁到了椅子上。

这把椅子,原本一直都是励王来乔清澜房中的时候固定会坐的靠背官帽椅。

“殿下,您……”

乔清澜有些失措,自认为这把椅子虽然没有标明什么记号,但既然一来二去地已经成了定局,那么也就相当于这把椅子就该是励王的专属宝座了,似乎自己这会儿坐在这上头,多多少少都有些逾矩,更不要说此刻的励王本人还是站着的。

乔清澜记挂着想要重新站起身来,然而励王的手就这么按在她的肩膀上,乔清澜根本就站不起来。

“别跟我这么生分,你现在已经是父皇钦封的励王妃了,你已经是我有名分有地位,正儿八经的妻子了,我们已经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以夫妇名义去面对世人的两口子了,你怎么还是这样称呼我和你自己?快,换一个,换一个叫法来听听看,快。”

励王的声音无限温柔,其中还带着丝丝缕缕的魅惑气息,乔清澜只听得心跳加速,只差一丁点儿就要被励王这耳鬓厮磨一般的气声给刺激得失了理智了。

“殿下说笑了,就算清澜有幸,承蒙父皇钦封为殿下的妃子,但说到底,清澜也只不过是殿下收入府中的侧妃而已,按照资历辈分,无论是正妃吴姐姐还是侧妃向姐姐,都理当排在清澜的前头,又如何能够轮得到清澜来当得上这一个‘妻’字?”

“名分上的妻子,我给不了你,但是在我心里头,你是我永远的妻子,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励王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当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杀器,乔清澜立刻就被励王的这番表白给彻底弄蒙了。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今天早上刚刚才在和妃那儿知道,原来励王对自己是有真实感情的,他是真心爱着自己的,结果到了晚上,再度见到励王的时候,乔清澜就这么突然又直接地从励王口中听到了表白。

难道说,是因为白日里的时候,励王已经去过了一趟和煦宫,从和妃口中知道,自己已经听到了一些话语,所以在自己回府之后,他才会决定直接向自己说明清楚一切,索性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一念及此,乔清澜的十根手指忍不住暗地里绞在了一起,一时之间心里头乱做了一团麻,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做才好了。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紧张?我哪里说得错了,让你不开心了么?”

励王通过手掌的接触,能够感觉得到乔清澜整个肩膀上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虽然整个人坐在那里的姿势看上去并没有发生半点变化,但是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像是一下子僵直了一般,全身上下的气质也仿佛一下子就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不不不,清澜没有……”

“不是跟你说过了,不要再这样自己称呼自己了么?”

励王体贴地帮乔清澜甄满了她面前的那个空茶杯,还不忘记亲手将这个装满了茶水的杯子放到乔清澜的手掌心上:

“清澜,我不喜欢你这么生分地同我说话,我不需要你对我如此毕恭毕敬,百依百顺。我们已经相处了将近一年,我觉得我足够了解你,足够喜欢你,你也应该一样的,我希望从今以后,能够跟你好好地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可以像每一对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小两口一样,自然地在一起,没有那么多规矩,也没有那么多顾虑。”

“你说这样好不好?”

乔清澜心里头就好像有千百万只蚂蚁在爬一样,她真的很想一张口一横下心肠,就直接承认一个“好”字。可是,这个字临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能够说得出来。

因为,乔清澜真的不知道今天晚上见到的这个励王到底是怎么了,如若不是隔了这么近的距离,都还闻不到一星半点儿的酒味的话,乔清澜就肯定要怀疑励王是不是喝醉了酒,所以才在自己面前如此毫无顾忌地说这些平日里连做梦都梦不到的话语了。

“殿下,您这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事有反常必为妖,就算这个时候的励王看起来心情着实不错,但是他的一系列表现和反应,包括从自己进屋之后从他口中听到的所有言语,都跟平日里相差得太远,这一切依然由不得乔清澜不担心。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情的样子么?”

励王从乔清澜的背后绕到她的身前,就在她面前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轻地握住了乔清澜的脸颊。

“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

“清澜……”

乔清澜心里头已经乱到了返璞归真的程度,脑子里反而一片空白,根本什么念头都不会想了。

“嗯?”

励王夸张地板起了脸,乔清澜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励王这是在生气自己依旧用这样的方式称呼自己。

虽然已经这么叫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乔清澜早就习惯了这样的自我称呼,但是励王今天晚上突然间说什么也要自己改变一下,在经过他三番四次的提醒之后,乔清澜当然还是能也只能改了这句口的:

“我……我对殿下自然是喜欢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不知道。”

“不知道?”

励王对于这个答案明显并不是十分满意,在他看来,这八成依然还是乔清澜说不出口,所以随意敷衍自己的措辞:

“我很清醒,也很清楚,在那一夜,你被人刺杀过后,第二日我回到府中,见到你还活着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你了,真心实意的,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呐,你看我都已经跟你交待得一清二楚了,礼尚往来,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可以告诉我,你什么时候爱上我的了?”

对于励王突然间给出这样的一个答案,还提到了那一夜叶宁洛刺杀自己的事情,乔清澜很是有几分措手不及。关于那一夜的种种事由,她现在已经了解得七七八八的了,也知道那一夜励王之所以不在府中,果然是有原因的。但是,乔清澜的确没有想到,励王会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了自己,而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居然半点儿都没有察觉到。

或者说,自己本来早就应该察觉到了,只是因为那一夜遇刺的阴影,将这双可以发现的眼睛给蒙蔽起来而已。

只是,提起那个特殊的夜晚,乔清澜有些事情,还是很想问得更加清楚一些,或者,至少,给自己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哪怕只是一个带着三分真七分假的借口。

“那天晚上的刺杀,殿下怎么会知道的?”

“不是你自己告诉我的么?”

“就只是因为,我曾经告诉过殿下此事,所以殿下才知道的么?”

乔清澜微垂下头去,遮挡住了自己脸庞上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这个理由确实是足够充分的,乔清澜自己也一样记得很清楚,那夜过后的第二天,自己确实就已经主动提及此事了,虽说那个时候的自己只是想要借此机会试探一下励王的反应,以此来判断那个时候的励王究竟是否知情,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说过此事终究是事实。

然而,按照和妃说的那些话,励王决计不应该是在自己告诉他之后才晓得这一切的。

他终究,还是不肯同自己说实话么?他方才那些个甜言蜜语,终究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就不尽不实,做不得真么?

励王看着垂下头颅,只看着自己的双手,连半个眼神都不肯给予自己的乔清澜,不由得一怔。这件事情他是真的很想瞒着她一辈子的,他越是爱她,就越发没有那样的勇气去承认当初犯过的愚蠢和错误,可是,看着眼前这般模样的乔清澜,励王却觉得自己把昔日的事情烂在自己肚子里,方才是真正的错上加错。

或许有些事情,当自己终于有勇气直面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也就到了应该将之真相大白的时候了。否则,就算乔清澜真的可以被自己蒙在鼓里一辈子,但是自己和她今后在一起之时,难道便真的可以得到幸福么?

“其实……其实不是这样的。”

乔清澜下意识地重新抬起头来,盯着半跪半蹲在自己眼前的励王,心里头某个已经熄灭得所剩无几的火苗,这会儿又重新艰难而顽强地燃烧了起来。

或许,或许……

“对不起,清澜,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真的不敢想象说出来之后,你会怎样看待我,但是……但是做过便是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