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突然大怒，不但吓坏了胤祀，也吓坏了大殿里的人。
很多人在没有弄明白情况的状况下就跟着跪下了，胤祀更是在康熙叫他的一瞬间就跪下了。
“皇阿玛，您听儿臣解释啊，儿臣早上出门的时候它还好好的，可能是在外面放得时间太长了，天儿又冷，才变成这样子的，皇阿玛，儿子所说句句属实啊！”
但正在气头上的康熙哪里听胤祀的辩解。
“爱新觉罗·胤祀，恶意魇咒，无丝毫孝心，削其爵位，为闲散宗室！”
胤祀跪着的双腿瞬间软了下来，“皇阿玛，皇阿玛，儿子所说句句属实啊，皇阿玛！”
胤禟想站起身替胤祀说几句，但被胤俄拉住了，胤禟蹙着眉毛到底没有站出来。
经这事儿一闹，之后的献礼也都战战兢兢的，康熙心情不好，随意喝了杯酒就去了后殿。
胤祀瘫软在座位上，到现在还有些恍恍惚惚，事情怎么演变成这个样子了？
来到后殿的康熙心情还是难以平复，兴许是年纪大了，受不得一丝的生命暗示，大年初一就见到奄奄一息的鹰，真不是个好兆头。
梁九功等人皆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好不容易熬到正午开席，梁九功麻溜儿的去宁寿宫请皇太后。
皇太后带着后宫嫔妃来到乾清宫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但谁也没有问出口，直到晚上坐马车回府，沐婉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胤禛找个借口坐进沐婉的马车。
沐婉见他放松的呼口气，心里更是纳闷，从夹层端出来碗羊汤，“爷，这羊汤还热着，您喝几口暖暖肚子吧。”
胤禛接过来一股脑的喝完了，把碗放到夹层里，大手握住小手，久久没有说话。
沐婉安静的陪着他，也没有主动开口。
过了一会儿，胤禛轻声道：“今天八弟给皇阿玛送了一只奄奄一息的鹰，皇阿玛在大殿上大发雷霆，直接削掉了八弟的爵位，现在他已经是闲散宗室了。”
沐婉一惊，蹙起了眉头。
“皇阿玛今天一天脸色都不好，中午你们过来的时候还算有些好转，上午只象征性的喝了杯酒就去了后殿，后来爷听说拉出去了几个小太监。”
“今天大年初一，八爷送这个，皇阿玛定是认为不吉利了。”
胤禛叹了口气，“是啊，这也是皇阿玛这般生气的缘由。”
历史上的胤祀如何惹康熙生气的，沐婉有些记不清了，但隐约好像也是做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想到这里，沐婉又想起郭络罗氏，“八福晋应该没有被废除嫡福晋的品级吧？”
胤禛坐起身，“没有，怎么了？”
“那就是明天八爷不能进宫领宴了，但是八福晋可以？”
“照理还说是这样。”
沐婉想想郭络罗氏那个脾气，“恐怕明天八福晋也不会进宫领宴了呢。”
“算了，不说他们了，看皇阿玛今天生气的样子，老八再想翻身有些难了。”
沐婉越来越搞不懂现在的走向了，好像是按照原来的车轮走，但好像又有些不对劲。
“那爷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胤禛执起沐婉的小手，“以静制动吧，看看老八有什么动静，既然他都已经是闲散宗室了，皇阿玛今天在大殿上又斥责他毫无孝心，应该是构不成威胁了。再者，现在爷隐隐觉得皇阿玛有些过分关注爷，这个时候更不可轻举妄动。”
沐婉一笑，胤禛也跟着轻笑出声，“你笑什么？”
小手回握住大手，“没什么，爷说得对，现在适合以静制动。”
就在胤禛和沐婉在马车里说悄悄话的时候，胤祀也在郭络罗氏的马车里，不过倒不是胤祀故意不骑马，而是双脚有些软，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郭络罗氏见胤祀瘫在靠枕上吓了一跳，“爷？您怎么了？”
胤祀缓了一会儿，眼睛放空道：“雨柔，爷这次栽了。”
郭络罗氏吓了一跳，“爷？您在说什么？”
“爷今年的年礼大头是个鹰，但送到皇阿玛手里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皇阿玛大怒，已经割去了爷的贝勒。”
郭络罗氏蹙着眉头道：“爷，那是不是您明天不能再进宫了？”
胤祀微微点头，“但你可以去。”
“不！妾身是您的福晋，您不进宫，妾身也不会去的！”
胤祀这会儿眼睛才有了些神采，“雨柔，这可苦了你了。”
郭络罗氏握住胤祀的手，“爷，妾身不苦，妾身是您的福晋啊，理当与您共进退的。”
郭络罗氏即便在外人面前再傲慢再强势，但对胤祀还是挺好的。
胤祀回握住郭络罗氏的手慢慢闭上了眼睛。
胤禟和胤俄出宫以后并没有各自回府，而是一起去了八宝楼。
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个人并没有以往欢快的气氛。
最后还是胤俄打破了寂静，“九哥，今儿怎么说也是大年初一，我们还这里就是想好好一吃顿，你只喝酒有什么劲？”
胤禟瞥了他一眼，“爷吃不下去。”
胤俄也放下筷子，“今儿大殿上那种情况，你就是出去也是受牵连，又不是在皇阿玛面前多大脸，你还真以为你出去能改变结果？”
胤禟灌了口酒，“我当然知道，只是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胤俄叹了口气，“八哥成了闲散宗室应该是没有俸禄了的，以后若是他有难处，我们哥俩儿也都帮一帮，也算全了我们的兄弟情分。这是实打实的，能切实帮到他，你今儿就是出去，不但帮不到八哥，可能连你自己也搭进去，值得么？你若搭进去了，以后想帮也有心无力。”
“得了，得了，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今儿九哥承你的情！这顿饭爷请了！”
“爽快！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
不过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反应了两秒，胤俄才反应过来，站起身道：“九哥！这是八宝楼啊，爷吃饭不用银子的！哪里需要你请？！”
胤禟嘲笑道：“哈哈哈，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胤俄死死的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