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康熙回京的消息，一向不过问外事的富察氏也有些坐不住了，晚上特意等着胤裪回来。
“给爷请安，爷吉祥。”
胤裪挑了挑眉，这么晚了，还穿得还这么整齐，难道是有事？
叫起后问道：“时间不早了，怎么还没有歇息？”
富察氏上前伺候胤裪换衣服，“妾身在等爷。”
胤裪没有说话，等着富察氏的下文。
富察氏拧了条帕子上前，“爷，妾身听说皇阿玛后日一早就要回京，那四哥和小四嫂他们......？”
胤裪眼里闪过了然，自家福晋与小四嫂是手帕交，这眼看着四哥和小四嫂还未离开隔离区，皇阿玛这边就说要回京，想必是心里担心了。
胤裪等富察氏伺候自己梳洗后拉着她走到榻上坐下，“四哥和小四嫂留在塞外。”
虽然在预料之中，但富察氏还有些不舒服，“爷，那到时候四哥和小四嫂要单独回去？”
胤裪点点头。
“爷，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啊？”
胤裪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怎么不大好？”
富察氏把话在嘴里过了几遍，“妾身不懂外面的事，但觉得皇阿玛不带四哥和小四嫂回京，像是丢下他们一般。”
胤裪也不在意富察氏把话说得这么讨巧儿，放下茶盏道：“这次塞外之行本就打算在塞外待半个月，如今已有二十天了，京城还有好些事情等着皇阿玛处理，皇阿玛难道要为了四哥耽误国事不成？”
富察氏忙道：“妾身不是那个意思，爷，您莫要生气。”
没想到胤裪话锋一转，“爷知道你担心小四嫂，爷又何尝不担心四哥，这事儿也没什么可瞒着你的，你阿玛马齐也是知道的，爷和十三弟都支持四哥，若是四哥有什么不测，你可想而知爷的处境。”
虽然之前有所猜测，但富察氏没想到胤裪回亲口说出来，顿了顿，只好适时作出吃惊状。
胤裪继续道：“皇阿玛此次提前回京，一方面是处理事务，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四哥。”
富察氏这回倒是有些糊涂了。
胤裪轻叹一口气，执起富察氏的手道：“爷知道你心里是个通透的，平时只是嘴上不说，爷也没有挑破过，但此次回京，估计以后日子都不平静了，爷希望你在外面的时候多多注意才是。”
富察氏有些尴尬，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爷早有猜测，难道这几年爷渐渐疏离自己也与自己的隐瞒有关？
“爷，妾身不是故意的，额娘从小就教导妾身要做一个合格的当家主母只需要把内院之事搭理好就是了，莫要管爷们儿外面的事，是以妾身才有所隐瞒的。”
胤裪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富察氏继续道：“但爷您也知道妾身和小四嫂是手帕交，经常和小四嫂来往，难免受到小四嫂的影响，小四嫂是个有大才的人，妾身阿玛之前还感慨过呢，真是可惜了小四嫂是个女儿身，是以，妾身虽然愚钝，但有小四嫂在旁提点，对外事也有些了解。”
胤裪这次倒是点了点头，“嗯，爷虽然和小四嫂接触的不多，但从四哥的只言片语中也知道小四嫂是个有才华的。”
听胤裪附和自己，富察氏刚刚那点尴尬也没有了，“爷说的不错，小四嫂的确是位才女，”看胤裪眉宇间没有了不耐烦，富察氏继续道：“既然爷跟了四哥，妾身虽然愚钝，但也绝不敢拉爷的后腿的。”
胤裪轻轻勾起唇角，“慧娟你太过谦虚了，爷还是知道你的。”
听到胤裪叫自己的闺名，富察氏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胤裪继续道：“这短短的十天，京城发生了很多事儿，皇阿玛虽然没说，但谁都不是傻子，私下都有奴才通风报信，皇阿玛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也是急在心里。”
富察氏收起害羞，认真的听着。
“四哥和小四嫂留在塞外，皇阿玛回到京城以后做起事来就能少些顾虑。虽然会损失些势力，但现在是丢兵保将的时候，四哥还不想现在把自己显出来，皇阿玛或许有猜测，并且他估计也不相信四哥没有自己的势力，但四哥现在还有生命危险，皇阿玛心里是怜惜他的，再加上四哥没有被皇阿玛的人手抓到把柄，露出来的那部分也是其他兄弟挑的。”
“所以皇阿玛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故意这般做的？”
胤裪点点头，“四哥每天的病历只有皇阿玛知道，外界的消息不过是皇阿玛想让外界知道的罢了。皇阿玛回京不带四哥和小四嫂，京城中的那些人就会有所猜测，搞不好还会变本加厉，皇阿玛正好可以斩断他们的臂膀。”
“爷，您指的是八哥和大哥？”
胤裪深深的看着富察氏，富察氏眼神闪躲着低下头。
“妾身心中有些猜测八哥和大哥的关系，再说八哥现在如日中天，连太子都动手打压他了，想必他收拢了大哥的很多势力，而大哥如何能甘心，现在有这么个机会，正好把四哥的势力收拢过来，便能东山再起。”
胤裪突然意味深长一笑，“慧娟，爷道你只是明白一点，没想到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
富察氏小脸儿一红，“让爷见笑了。”
胤裪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爷哪里会笑话你，也是惊喜啊！你分析的不错，相比而言，八哥和大哥更想夺得四哥的势力，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就想着一步登天！”
随即胤裪又收了周身的气质，“皇阿玛此次回京想必是接到了京城的密折，皇阿玛自是不会让大哥东山再起的，也不会让八哥势力再扩大。”
富察氏了然的点点头，“也是，现在朝堂三足鼎立，刚好平衡，四哥若是现在冒出来，少不得也要争得不可开交，甚至皇阿玛还会动手收拾，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胤裪惊喜万分，站起身走到富察氏跟前儿，就在富察氏疑惑间，胤裪抱起了她，“慧娟如此聪慧，爷以前还没有发现呢。”
富察氏娇羞的低下头，爷已经好几年没有这样抱过自己了。
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胤裪挑了挑眉便往里间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