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冉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回头看了眼他。
“找什么人？”她问道。
周默峯指着他们前方，抬了抬下巴：“你看谁来了？”
冯冉顺着他的手看去。
此时的家属院已经站满了人，临近中午，部队的一些人有的回来了，看到院门口停着的警车，又见满院子都是人，围上来看是啥情况。
家属院还是头一次有这么多的人，而且还是警察，这不得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在人群中，冯冉迅速找到周默峯指着的那个人，看到来人，微微一惊。
比起冯冉的惊讶，刘秀荣看到来人时，而是惊愕。
来人被警察看着，两手带着手铐，头低着，花白的头发压住了她的脸。
不过在刘秀荣眼中，即使一个背影她也能准确的知道她是谁。
本该在家享清福的老母亲，怎么被警察扣着，而且当着这么多人面，她怎么能承受得住？
刘秀荣脸上的平静再也绷不住，一下子推开身边的人，朝着老人扑了上去。
“妈，妈！”她边跑边喊着。
站在一旁的周默峯见冯冉神情淡然，嘴角微微一抽，只是一瞬又恢复平静。
他说道：“看吧，让她当着这么多人面看着，总比在警察署就那几个人看，这回击的快感更强烈！你说是吧？”
周默峯不用扭头看冯冉的神情，便知道她此时的神情，既然刘秀荣想要闹开，不安生，找事，那就让她不再出来害人，直接让她痛苦的活着，就算在警察署也要痛苦待在牢里。
冯冉站住脚步，远远的看着刘秀荣扑在老人身上，却被一旁的警察拦着。
刘氏兄弟随着刘秀荣飞奔道老人面前，帮着她和警察争执着。
她看着刘秀荣左求警察右求徐警官的，煞是好看。
老人看到自己的孩子都围上来，微微抬起头，看着他们。
看着刘秀荣，神情惊恐不安。
忽然老人轻启嘴角，朝着刘秀荣和刘氏兄弟说了几句话，便紧紧的瞪着他们。
冯冉离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周围的人也多，嘈杂的声音太多，就算离得近他们也不会听到。
见刘秀荣快速摇头，她拼命吼着：“不，不！我不同意！”
老人目光精亮的看着她，嘴角冷冷一笑，两眼发出狠烈的目光，直射三人。
“必须听我的！”她龇牙咧嘴道。
但刘秀荣却捂住耳朵，大声道：“我不听我不听！”
老人随即看向刘氏兄弟，狠狠的瞪着他们。
兄弟两人哪敢和她对视，纷纷看向刘秀荣。
三人的举动惹到旁边的人指责着。
正在这个时候，楼上的人都走了下来。
就连一直躲在角落里的冯德亮和冯德光，也走了下来，看向他们。
“都安静下，安静下！”徐警官说道。
人群的声音渐渐低了，等都安静下来，仅有那几个人仍在说话。
徐警官朝着站在一旁的警察抬着下巴：“你们两个过去，将他们三个分开，另外将你们的证据拿过来，给看看，快去！”
徐警官说了话，两个小警察立即站直身子，听着命令往外去。
周默峯朝着冯冉笑道：“走吧，是时候咱们过去露脸了！”
冯冉嗯了声，随着周默峯去了人群中间。
两人来到冯建兵跟前。
不一会儿，两个警察将手里的证据拿到徐警官面前。
“徐警官，这里当年王茹同志算过的账本，当年这事间接害了那么多人，她已经构成犯罪，所以吴妈才决定要来逮捕人。”警察回应道。
徐警官接过账本，打开了翻开，上面的确有王茹的署名，看着年代，已经很远。
他粗略看完后，看向王茹。
“这个本子里的内容是你计算的？”他问道。
王茹点点头，她愧疚道：“当年的事，我的确有不可推却的责任，但那事是后来我才知道，当我知道后，已经来不及了，这其中有多少人看过这本账册，有多少人碰过，恐怕百十来号人，若是说凭这个本子就想订我的罪，你们把法律当儿戏吗？”
徐警官略一点头，回头看了眼他身后的两个警察：“听到了吗？人家比你们还懂法律，作为警察，你们两个知不知道羞耻？”
两个警察被徐警官说的讪讪的，低下头不敢再抬头。
只是嘴里还有些不服气：“这个事情是头让我们跟进，我们只不过做的是分内的事，至于逮捕的人有没有罪，那才是法律决定的事。”
听着这话，徐警官脸色一黑，两眼瞪着他们。
“做错事还有理了？来来来，你过来，你和我说说这件事你们那地方做的对，不带脑子出来干活的？”他气冲冲说道：“很明显，这个账簿经过很多人的手，期间这些东西发生过什么，谁也不清楚，你们两个若是仅凭这一个证据，根本翻不了这个案子，你们领导就是这么叫你们两个办事？等会把你们领导喊过来，我要亲自问问。”
两警察没敢再插嘴，。
徐警官也不多问王茹，拿着账簿送到刘秀荣和刘老太身边。
“你们看得明白这里面记载着什么字吗？”他问道。
刘秀荣和刘老太太摇摇头，刘氏兄弟挡在两人前面说道：“这个账本，我们哪能看明白，这不是他们的东西，警官，你们应该问他们！”
徐警官冷笑一声：“既然看不明白这个账本，那你们怎么能确定她就是当年王茹亲自做账害的那么多人流离失所的人？你们是怎么得到这个本子，又是怎么送到警察署，说！”
冯冉见识过徐警官审讯人的办法，很少有人躲过，他目光盯着对方，让他们无所遁形，在他的威逼下，不得不说出实话。
刘秀荣是见识过的，自然不怕。
但她两个哥哥和老太太可没见过这样大的阵势，尤其眼前的人还是警察署的徐警官。
对方的身份和地位，永远是他们这种人无法比拟的，更何况眼前的人，神情威严。
刘氏兄弟心里有些胆怯，相互看了眼。
刘长江不确定的嗯……了声，随后说道：“我们曾经听别人提过，而且这是杨老师给我们，肯定不会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