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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断的又从原路折了回去,雪很大,顷刻就把他的足印掩埋了起来。

室内唇枪舌战,没有一个人发现室外的那双眼睛。

第二天清晨,风停了,雪也停了。

阿海却病倒了。

还有一个人也病倒了,那个人就是凶狠残暴的白面狐首。

他昏迷中不断的喊着义子的名字,但他的义子却丝毫不去理会于他,他气愤至极,拔剑就要刺向他辛苦养大的义子,不料义子反剑却把他给伤了,他痛苦着,大声喊叫着

“海儿,海儿,你不能如此对待义父”

“师尊,师尊,你醒醒啊,醒醒啊”白面狐首感觉有人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内心一片恐慌,紧闭的眼睛却不听大脑的使唤,怎么也睁也睁不开眼睛,情急之中,听到咣当的一声。

白面狐首醒了过来,见自己竟然躺倒了地面上,屋子里却站满了人。

“师尊恕罪,师尊用力过猛翻下了床,弟子愚钝,竟然没有挡住您老人家的身躯!”说话的正是那范丑儿。

范丑儿小心的把白面狐首扶了起来,白面狐首坐到了裘椅之上,接过了张龙递过的早茶,“海儿怎么样了?”

范丑儿一听这就话,心里顿时失望的要命,无论如何师尊的眼里就只有那小子,难道我范丑儿就比不上他阿海吗?

“师尊,海公子还在昏睡着!”范丑儿也不敢隐瞒,他晓得师尊就气愤的就是别人骗他。

“把我的九转丹露丸拿去,速速给他服下!”

张龙接了白面狐首那药丸,转身走出了房。

阿海服了张龙送来的药丸,不久便苏醒了过来,只觉得浑身无力,头疼欲裂。

“张龙,我怎么了?”张龙见阿海醒了过来,连忙把阿海搀着坐了起来。

“海公子,你昏倒了!”

“我昏倒了,我什么时候昏倒的,我为什么要昏倒啊?”阿海吃惊的望着张龙,心想自己好好的,怎么就会昏倒呢?

“公子,也许是你失血过多的缘故!”

“失血过多?我受伤了?我好好的怎么就失血?”

张龙被阿海问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心想看来这海公子的脑袋是烧坏了。

原来那夜,阿海再次昏迷后,一直高烧不停,直到服用了白面狐首的九转丹露丸才退了烧,继而醒了过来。

天已经放晴,太阳暖暖的照射着大地,雪也在慢慢的融化,一双光芒不经意间透过窗子折射到了阿海的床榻之上,让阿海感到了温暖。

阿海摇晃着身子挣扎着坐到了裘椅之上,但还是头疼欲裂,总觉得昏昏然,不知所措。

突然门开了,白面狐首在范丑儿的搀扶下,进了阿海的房间。

“义父,你怎么了?”阿海看着憔悴的义父,禁不住心疼了起来。

“海儿,你没事吧,义父对不住你,不该那样对你。”白面狐首叹息着。

“义父对我很好啊,是义父把海儿养大,待海儿如果亲生儿子一般,义父何谈对不住海儿?”阿海一脸的迷茫,他搞不懂为何义父如此说话,这太不像义父的风格了。

白面狐首看了一眼阿海,又看了一眼范丑儿。

“尊主,海公子醒来后,好似把昨夜发生的事情都忘记了!”张龙抱拳如实回禀。

“放肆,不许胡说,昨夜发生什么了?什么也没发生,再造谣,把你也去喂“小朋友”!”范丑儿大声呵斥着,那张龙也不敢做声了。

“滚出去!”张龙颤巍巍的退了出去,他很怕尊主饲养的“小朋友”。

“师尊,海公子受了风寒了,我们还是让他休息吧!”

“海儿,你这几天去了哪里?怎么得了风寒了,义父不是说过要你爱惜自己的身体!”白面狐首又试探起了阿海。

“我,我,我记不起来了……”阿海手扶着欲裂的额头,痛苦的回想着,可他什么也想不起。

“好,好,你休息吧!义父明日再来看你!”

白面狐首和范丑儿随即离开了阿海的寝室。

“师尊,海公子失去记忆是再好不过的,这是长生天在帮助师尊,也是海公子的福气呀!”范丑儿讨好着白面狐首。

“言望吧!其实我还是很喜欢阿海这孩子的,聪明、勤奋、恃才放旷,有点像年轻时候的我,只是太执拗了……”诸多前尘往事刹那涌上白面狐首的心头。

当年阿海被师兄谭隐送来西域的时候还是个孩童,转眼十八年过去了,这孩童也变成了壮年……

十八年前,阿海还是个五岁的孩子,白面狐首受山海庙禅师檀隐的托付,勉强做了阿海的义父。

当年白面狐并不情愿接受这个孩子的,但孩子甜甜的一句“阿爹”,让白面狐首那冰冷绝情的心似乎一瞬间融化了,他最终还是收留了阿海。

山海庙的檀隐禅师是白面狐首的师兄,当年阿海的父亲姚风越得罪了当朝皇族,被诛杀,姚风越带着儿子阿海冒死逃了出来,把阿海托付给了檀隐禅师,姚风越当场吐血而死。

檀隐为使阿海避祸,留住姚家唯一的血脉,只好把阿海送到了西域白面狐首的门下,二十多年恍如云烟,阿海早已不是那个逃命的小孩童,而成为西域白面狐首门下最得意的徒弟和义子。

几年前,阿海提出要回怀国拜祭父亲姚风越,顺便探望已经花甲的檀隐禅师,白面狐首虽不情愿义子阿海回怀国,百义孝为先,白面狐首还是同意了。

阿海拜祭了父亲姚风越,随后拜访了檀隐禅师,檀隐禅师重提十八年前的旧事,看到已经长成壮年的阿海,不仅潸然泪下,檀越禅师如此的重情,令阿海感动不已。

当年受姚风越牵连的还有姚风越的堂哥姚戎一家,姚戎及其儿子姚霖,女儿姚素娘等都在诛杀之列,由于侄子姚霖是怀国有名的富商,据说富可敌国,姚霖只好把全部的家产都捐给了当朝皇族,才

免去族人的劫难。

阿海回到姚家认祖归宗,堂哥姚霖早已不是当年的富商,但也并没有怪罪自己的叔叔也就是阿海的父亲姚风越,到是堂姐姚素娘十分的不喜阿海,说阿海身上有一股邪气。

姚戎,早年间曾做过先帝怀远王的近侍,后来舍弃繁华归隐山林。哥哥姚风越出事后,他去求怀远王,不料想怀远王竟然不念及当年的情意,宁可收姚家的财富免罪,也不想讲当日的半点情意,姚

戎一气之下留下了儿子姚霖和早已许配人家的女儿姚素娘,独自离开了怀国远走西域,发誓再也不会回到怀国。

在西域生活数年的姚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小侄子阿海竟然也会在西域!

近年来,姚素娘思念父亲,便想去西域探望父亲,儿子平三生*游山玩水,自告奋勇代母去探望外公,姚素娘身体不适,只好同意平三带她去西域探望老父。

由于儿子平三第一次出远门,姚素娘很是不舍,心里虽然不喜欢阿海,但毕竟阿海对西域熟悉,只好同意阿海带平三去西域。

阿海在平府居住的这段日子,虽然堂姐对自己一般,但平府上下的下人都十分的喜爱这位舅爷,有个头疼脑热的,连大夫也不去看,直接去求这位舅爷,阿海都一一为人摆平。

平三少年心性,十分的喜欢自己的这个小舅舅,阿海也特宠溺平三,两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起练武,一起游玩,甚至一起在平庭泡女人……

有时候阿海和平三玩到开心处,平三屡次都说,“小舅舅,我真想和你做兄弟!美食美酒美味美女与你一起共享!”

阿海敲打平三的脑门,“小子哎,我可是你舅舅,这个前三美可以共享,只是这后一种美吗,你舅爷我是断然不敢造次滴。”

“死舅舅,装正经”平三说完,两人哈哈大笑了起来,舅不是舅,甥也不是甥,纯粹俩混混!

雪融化了,变成了水,一滴滴的从屋檐滴了下来,滴入泥土中。

喜姑婆子兴冲冲的跑了来,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妥帖,就差新娘子了。

“尊主啊,您吩咐的,我喜姑可是全部弄妥当了,只是却不见那新娘子啊?”喜姑扭着硕大的屁股,聒噪着说个不停,她那一张老脸上好似擦了有一钱的粉,头上带了N多红花更是夸张的很。

白面狐首端坐正堂,并不说话,由着那喜姑婆子尽情去发挥。

那喜姑见尊主不说话,随即也停止了聒噪,站立一旁等着吩咐。

“丑儿,放风出去,就说白家别馆的大公子和小公子同时娶亲,大喜之日,请各位乡邻夜晚来喝喜酒!”白面狐首说完甩袖而去。

“丑儿啊,这新娘子一个都没有,怎么两位公子成亲啊,不是说小公子吗,怎么又搭上了海公子啊?”喜姑婆子一脸的茫然。

“你问我我问谁去?让你去做你照办就好了,闪开!”范丑儿推开喜姑的身子,气愤的也走了。

范丑儿恨别人称谓阿海为大公子,范丑儿始终觉得自己应该是大公子,论岁数,论资历,他哪点不比阿海差,还有那个新来的小师弟,竟然被尊称为:“小公子”,范丑儿满腔的嫉妒与愤恨快到达

了顶峰。

喜姑婆子云里来雾里转,这叫什么啊,一位公子娶亲都没有新娘子,更何况两位公子娶亲了?

那日阿海跪地央求木言,让木言离开,木言不舍阿海,要和阿海一起面对身后的风雨,阿海痛心疾首,“你留下来,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你让我如何去面对你?”

“春儿如果走了,你义父肯定会怀疑是你放了春儿,你义父如此残暴,你让春儿如何舍得海哥你啊,还有小皮……”春儿早已是泪流满面。

“我是他的义子,他是断然不会害我性命的,只要你逃出去了,天涯海角我都会去寻你。”阿海紧紧的搂着木言,他太爱她了。

“好,我走,你要记得你的诺言!”

木言哽咽着被阿海秘密的送了出去,其实她不舍,但她也无奈,她知道就凭他们几个人是断然对付不了那个凶恶残暴的白面狐首的,木言的心里却是在想着去搬救兵,她要救她深爱的阿海,她要救

可怜的小皮,还有那个可恶的浪荡表兄----平三。

木言乘着马一路颠簸南下,她急着要去找阿珞姨母,她想告诉姨母快去救表兄阿三,说不定姨丈和姨母正在心焦的盼望着他们……

前边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的吆喝声,木言走进了,连忙下了马,跨入到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原来这是一互市,人们正在互换和购买着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互市一片繁忙,好不热闹。

突然,木言发现了一个马戏团,马戏团的入口处照例有一个小丑在吆喝着:“瞧一瞧了,看一看了,从西域刚引进的最神奇的杂耍就要开幕了,有会跳舞的大神,有会翻牌的小雀儿……”

木言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心里一股“火”腾的一下就冒了出来,那日自己就是这样被这帮坏蛋诱拐了去,没有想到他们还在这里进行这种勾当……

“你给我下来吧,我叫你们坑蒙拐骗,你还我的钻!”木言大喝了一声,一下子就把那站在木墩子上的小丑给扯了下来。

“哎呦,你这姑娘怎么了?为何要扯我啊?”那小丑见自己平白无故的被人扯下了木墩子,好生的气恼。

“你们坑蒙拐骗,我不但要扯你,我还要打你呢?”木言说着就抡起可爱的小粉拳就要揍人家,那小丑见遇到了蛮主,也不善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想踢场子吗?”那小丑一把就扭住了木言的胳膊,看来也不是个吃素的。

木言和那小丑一吵吵,马上就围观了好多人,“各位乡邻大家好,小女子数月前被这杂耍的班子给拐骗了,历尽千难万险才逃了出来,现在冤家路窄这万恶的杂耍班子又让小女子给碰上了,大家说

小女子能轻易饶了他们吗?”

木言的一片慷慨陈词,入情入理,众人马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大家一起闹哄着要去报官。

“各位乡邻,不要听这丫头胡言乱语,敝杂耍班来怀国也有些年头了,在这个互市混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我请问在下,你们在座的各位有几人没有看过我们的杂耍?我们的声誉如何?”人

群中没人言语,貌似大家都看过。

人们纷纷都点头,可见这杂耍在这里的声誉还是蛮不错的,木言一看众人都站在了那杂耍班的一面,当下也恼了起来。

“数月前,小女子和姨母来这杂耍班游玩,不料被这杂耍班的老板给要挟,差点害了性命,后来还逼着小女子去嫁人,这都是事实,难道小女子会信口雌黄?”众人都诧异的看着木言,一时议论纷

纷。

看到人声鼎沸了起来,木言更来劲了,索性把他们的底揭露出不更好吗?省的要这些坏人当道,无辜的人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