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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让人变得顺从,摇晃的马车让人感到了丝丝的疲倦,不知不觉木言竟然睡着了,她又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也依靠在一个男人温暖、舒适、安逸的臂弯中,那种感觉真的是好留恋

突然马车“吱”的一声就停了,那骤然的暂停惊醒了木言,木言见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靠在了平将军的臂膀之上

随着侍从的一句,平将军到庄园了,众人才知目的地已经到了。

木言不好意思的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脸上顿时布满了红晕,喊了一声对不起,就跳下了马车。

那平将军也抱着那璃珞师太在众人的搀扶中下了马车,那璃珞师太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盖上了平将军的裘皮

鞍马劳顿加上刚才的昏睡让木言竟然没有了方向感,在下马车的刹那木言竟然辨不清东西南北了,只好随着人流一起往前走。

走进朱红的大门,迈过高高的石阶,穿过宽敞的庭院,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到底自己来到哪儿了?为什么感到这里是如此的熟悉而没有一点陌生感?

木言就这样静静的守着璃珞,一直到天完全黑了下来也不见她苏醒,平将军没了踪迹,木言只好去找悟伶。

悟伶迫切的想去探望璃珞但又不敢,从已进庄园的那一刻平将军就下了命令,没有他的允许水月庵的任何人不能靠近璃珞,悟伶在畏惧着平将军。

“悟伶师傅,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怕璃珞师太会撑不住的?”木言满脸的焦急,

“可是,平将军说自会安排大夫来为师太诊治,没有将军的命令贫尼不敢造次”说着悟伶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满脸的无奈何不知所措。

“悟伶师傅,难道我们就这样干耗着吗?可是璃珞师太她是不能等的,人要是再不苏醒再加上这漫天的冰寒我怕”木言不敢想象这样下去的后果,但又不得不去想。

悟伶最终还是随着木言去了,二人惊奇的发现平将军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璃珞的身旁了,悟伶看到平将军本能的想要躲开,不料木言一把竟然拉住了她。

“怕什么,既然来都来了怕什么?”悟伶听着木言的话,只好随着木言来到了平将军的身旁。

“你们来了?”平将军头也不抬得说了一句。

“将军,我”悟伶很惶恐。

“你去弄一碗冷水来?”平将军指着悟伶,悟伶转了身便出去了。

只见那平将军不慌不忙从璃珞随身的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了几粒白色的小药丸,小心的撬开了璃珞没有血色的玉唇赛了下去。

“倩林姑娘我不是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水月庵的众尼见阿珞吗?难道你没有听清我的话吗?”平将军那一脸的戾气,就像他肋下的佩剑,手握处那剑好似要马上出鞘一样。

“平将军,既然您说过水月庵救了璃珞师太,那为什么你要如此的对待她们,她们只是想见一下她们朝夕相处的师太,难道她们错了吗?”木言没有丝毫的畏惧,直视着平将军,既然他说过要自己去

照顾他的阿珞,她就有权让任何人来探望璃珞师太。

“倩林姑娘,你只须做好你份内的事,休要去理会和你不想干的事情,你要牢牢的记住今天对你的警告否则别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目光锐利的使人害怕,完全不是那日风雪中同乘一两马车的将军

了。

悟伶颤微微的捧了一碗冷水走了进来,小心的递到坐在榻前的平将军手里,只见平将军毫不留情的把那冷水浇到了璃珞师太的头上。

“将军,您,求您不要这样对待师太”说着悟伶跪了下来,头捣蒜似的央求着平将军。

“休要多话,赶快退出去”平将军拿起手里的佩剑一指悟伶,悟伶身子一抖,流着泪只好退了出去。

“将军你为什么要如此对待璃珞师太?她难道不是你的爱人吗?纵然她有前错万错你也不你能如此对待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木言冲到了榻前,拿起白绢就要为璃珞师太擦拭头上的冷水。

“你给我住手!”声音大的震得整个屋子都要颤了起来,木言拿起绢子的手被他一把抓住了,用力的甩到了一旁。

“我告诉你,悟伶怕你,我可不怕你,如果怕,我就不是倩林春!”木言把手中的绢子一把甩到了平将军的脸上,那绢子落地的时候已经成了许多零落的碎片,就像室外在风中飞舞的雪花。

“把她的衣服*光,如果你还想她活得话?”那声音不允抗拒,是死一样的命令。

“为什么?她是你的女人啊?”木言愤恨的对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平将军,难道他要

知道是救璃珞师太的命,木言也就依样做了,只是觉得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虽说都是女流之辈毕竟也是唐突了人家。

璃珞师太玉洁冰清的被盖上了寝被,那平将军什么也没说竟然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木言见他走的匆忙心想必定是有急事,索性在他前脚刚离开后就急忙为璃珞师太穿衣,不想刚穿到了一半,就听

到帘门传来大声的呵斥声。

“你要她死吗?”木言猛然抬头见平将军正怒气冲天的看着自己,手也不由的抖了一下,难道木言也有害怕的时候。

“你咋呼什么?这样冰寒的天气你竟然要璃珞师太不着寸缕,你不是要她死是做什么?”木言迎着他凛励的目光,目光透露出不解和抱怨。

“你走开,我是要你来服侍阿珞的,不是要你来教训本将军的,你这丫头不知死活,你还是从哪里来去哪里吧!”木言被他一把拉扯到地,匍匐在了地面上,木言竟然恶狠狠的盯着平将军丝毫没有一

丝的恐惧。

“我决心一定,我就是要照顾璃珞师太,任何人都赶不走我”倔强的木言面对蛮狠的将军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就是要看看这个可恶的平将军到底还能使出什么样的花招。

不知何时平将军手上竟然多了一个袋囊,他小心的把袋囊倒在了一个铜盆中,木言定睛一看竟然是半盆冰雪,他在冰雪中加上从璃珞师太药袋中取出的烧酒二者混合调匀,他快步走到璃珞师太的榻前,竟然一把扯下了璃珞师太的寝被。

“你,你来为她擦拭”说着平将军一指木言,木言连忙走到了榻前,放下了帐幔小心谨慎的为璃珞师太擦拭着全身,木言不仅想起了水月庵中璃珞为自己擦拭身体救命的情景,禁不住流下了眼泪。

帐幔外的平将军不知何时竟然离去了,屋外顿时传来了阵阵箫声,那箫声柔和缠绵,使人听的痴醉木言帮璃珞师太擦拭完,坐在榻上听的如痴如醉,不料那箫声竟然戛然而止,让木言刚到非常的失落,她明白这曲子是平将军吹给璃珞师太的,不知道他们年轻的时候是怎样的快意恩仇?

“你愣着干什么,去隔壁房间壁橱的柜子里取一床棉被来”不知何时,平将军口里的倩林小姐逐步被这个“你”字所替代了。

“喏,倩林春马上就去”说着木言下了塌走了出去,室内只剩下了璃珞师太和那平将军。

木言再次回来的时候,见室内竟然多了一火盆,一会的功夫就把室内烘的温暖如春,每个人的面上都红扑扑的。

只见那平将军用手不断的磨擦着璃珞那光洁的额头,就像那日在风雪中的马车上一样,他又是那样的温情,目光透露出的痴爱是一般人所不能体会的,但木言能懂。

“她发汗了,赶快给她换上那床棉被”说着平将军用手一指木言刚刚拿来的棉被,木言赶紧又把帐幔放了下来,细心的为璃珞师太换了棉被,见她的脸上也有了血色,只是人还没有醒来。

“将军,璃珞师太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木言急着询问着。

“叫她璃珞,或者叫她夫人,她既然已经出了水月庵就不是师太了”平将军好似对于“师太”的称呼很厌烦。

“是,我去拿点汤水为她,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说着木言就要出去。

“不用喂她,她服了参丸了,大约湿透三床被子就会醒过来,你去隔壁休息吧,我来照顾她”说着平将军一指门外。

木言知道他的命令不可抗拒,只好去了隔壁房间,刚坐下就听到萧声又响起了,一会温柔如水,一会又恰似激情高昂,让人或悲或喜,不能自已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木言去那壁橱中取了寝被独自盖上了,听着那痴人的箫声,让人柔肠百转,她突然想起了席公子,不知道他过的是否好?想的痴了竟然留下了几滴泪,但马上就止住了,那都是过去了,自己要往前看,

不知不觉中迷糊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木言好似听到有吵闹声,还有短剑相向的碰击声,木言不由的起了身,趴到窗子向往外望,但什么也看不到,模模糊糊好似有人在不远的雪地上打斗。

“你把阿珞放了,我们各自走各自的,从此井水不犯河水?”黑衣男子剑指着那着裘皮的人说着。

“我要不呢?她是我的女人”着裘皮的人态度很坚决,木言知道那是平将军。

又听到一阵短剑相击的声音,忽然“嘭”的一声好似有人摔了过来,就在离木言窗子不远的地方,木言从窗纸的狭小空隙里见竟然是那黑衣人。

“平西霍,你夺了我的女人,你还有礼了?我发誓要让你死的难看”显然那黑衣人技不如人,捂着左肩好似被刺了一剑。

“平西嘟,不是哥哥不给你面子,只愿你技不如人,当初可是你抛弃了阿珞,既然你选择了你的富贵荣华那阿珞就是我平西霍一个人的女人”说着平西霍把剑入鞘。

“好,那我就和你拼了”说着那着黑衣的平西嘟又捂着着伤口刺向了平西霍。

“都给我住手”清脆娇人的声音咋响起,二人不约而同的望向了那女子。

“阿珞,都是嘟嘟不好,嘟嘟接你来了”说着那平西嘟摊开双手就奔向了那女子,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苏醒的璃珞师太,只见她披散着秀发,在风中却是另一种风采。

“阿珞,不要答应他,当初他能抛弃你,他就一定给不了你幸福,唯有我平西霍才是最爱你的人”那平西霍一把长剑马上堵住了平西嘟的去路。

“好,好,这次我来怀国就是接阿珞,哥哥既然不许我接她,那来人我们沙场见分晓”说着那平西嘟痴情的看了一眼璃珞师太,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嘟嘟,嘟嘟”璃珞师太竟然奔向了平西嘟

就在璃珞师太奔向平西嘟的刹那,一个冷箭“嗖”的飞了过来,身后的平西霍猛然跳起奔向璃珞,但还是晚了一步,血“汩汩”的从璃珞师太的身上涌了出来

“平西霍,你以为我是白来的?既然我不能带走她,我也不能白白的把我的女人送与你”说完哈哈大笑着远去,谁也没有想到那平西嘟竟然是如此歹毒之人,木言甚感意外,既然爱侬,何苦要毁了侬

呢?

这世间的爱真的让人琢磨不定,既然都是那种渗入骨髓的痴爱,为什么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却是两种不同的境界?木言迷惑着,感到“爱”有时候怎么让人觉得是如此的可怕?

木言疾步跑出了房门,迅速的从身上私下白色的布为璃珞师太堵住了伤口,那平将军抱住璃珞师太的整个身子放声的哀哭起来,迎着呼啸的北风是那样的凄然

“将军快,快把璃珞师太抱回屋去”

“阿珞死了,阿珞死了,都是我对不起她,我不该让她离开水月庵”平将军的脸骤然大变,几乎变成了苍白,人也仿佛老了些许,痴痴的随着木言进了内堂。

“将军,将军,璃珞师太没有被伤到要害,我们赶快请大夫吧”木言惊喜的叫着。

“没用的,我弟弟平西嘟的独门“催命箭”都是煨过毒的,此毒天下无人可解”那声音变得更加的苍老,让人心疼。

“璃珞师太的药袋子里不是有上百种药吗?难道就没有一种能解了这冷箭的毒?”

“没用的?要是能解,我弟弟就不是怀国第一毒枭了”平将军紧紧的把璃珞师太搂在了怀里,抱得是那样的紧,仿佛一松她就会消失一般。

“第一毒枭?”木言小时候曾经听父王提及过,怀真没有想到是这“第一毒枭”竟然是这平将军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