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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公子风华落 > 第九十章 殊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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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乔舒又开始叹气了,“也不知道宋先生现在怎么样了,两年了,也不说来看看我们……要是现在她在,我就不用这么没着没落的了。”

“宋先生是国士,应该很忙的吧……”申灿弱弱地说道。

乔舒又是一个白眼过去:“让人守好其余各处城门,以防再有人偷袭,一有消息马上传讯!其余人等,通通给我出去御敌!今天这场仗要是赢了,军功、封赏、荣誉,要多少有多少!让他们给我往死里揍!”

他不安地在城墙头上走来走去,那半穿半挂的盔甲被他带得哗哗作响。

乔舒还算是个模样长得过得去的男子,脸盘略方,额头高广,眼睛很亮,鼻梁很挺,英气十足,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军人。

无奈他上了年纪,这些年当惯了头头,只顾着组织军队练兵,自己疏于锻炼,身体便有些走样了。脸上一有了肉,那颧骨的棱角便被磨平了,鼻子慢慢地变宽变塌,嘴唇也不再紧紧地抿着,而且经常微微张着,以便呼吸。

再加上军营里都是糙汉子,大家谁也管不着谁,所以他总是一副不修边幅、胡子拉碴的模样,言谈举止也变得粗野豪放、不拘小节了起来。

好好的一副俊脸便这么被岁月蹉跎了,再不复当年长陵城中清贵无双的世家子弟模样。

但他倒是不在意这些。

他家世代习武,是长陵城中的有命的将门世家,祖上曾因公封侯,族中弟子但凡不聋不哑不伤不缺的,基本上都当了兵。到了他这一代,爵位是族中嫡长子——他的堂长兄继承,也没他什么份。他在京畿大营待了几年,便自请来了玉州,旁人都笑他傻,有安逸日子不会享,非要去边境挨刀枪。但他却觉得还是玉州舒服,天高皇帝远,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压着,连微寒的空气里都透着自由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他在那一次次的流血牺牲之中,悟到了很多在京畿大营学不到的东西。他从底层做起,勤于练习,各方考绩都很优秀,性子又洒脱率性,很快与那些地方兵打成了一片。他观察细致,及时总结,在实战中将他自幼耳濡目染的兵法要领一一筛选应用,取得了不少战功。他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便升到了玉州边防大营总将军的位置,主理日常练兵和修筑防御工事以及战时战场总指挥。

特别是两年前宋远知的到来,让他更是耳目一新。如果说他以前的练兵方法就是沿用古法,因地制宜,那宋远知的主意便是推陈出新,灵活变通。很多武器、阵形他几乎是闻所未闻,在战法上面更是充分阐释了什么叫做兵不厌诈的道理,当然这是好听点的说法,说难听点就叫为了求胜不择手段。

如果现在宋先生在就好了,他想。

但他马上就开始嘲笑自己异想天开,宋先生在长陵,即便听闻战事即刻赶来,那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到了,到那个时候,谁知道战况会变成如何了。

智囊不来,援军也不来,只能靠自己了。

他穿好自己的盔甲,戴好头盔,狠狠地系紧所有带子,从侍从那里接过长枪,就准备下城头。

“你干什么?”申灿大惊失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了他。

“自然是下去战斗。”乔舒回答得很平静,“能做的我已经做了,战事如此胶着,我与其留在这里,还不如下去助他们一臂之力。阿灿,你不要拦我,你要么在这里替我坐镇,要么与我一同下去,你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我、我、我还是在这里坐镇好了,战事不能没、没有指挥。”申灿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

乔舒咧嘴一笑,拿起长枪一阵风似的下了城头,召集那些还未加入战斗的士兵们,随他一起出了城。

有水龙车负责灭火,河岸边上的大火已经灭了不少,只是火烧过的焦糊味道依然呛人,满地两军尸首堆积如山,根本无从下脚。乔舒带了人艰难地跨过尸山,穿过火场,往水里扑去。

离他不远处,一个南平士兵被敌军刺中胳膊,吃痛失手丢到了刀,下一瞬便有两把雪亮大刀灭顶而至,他情知必死无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却没想到千钧一发之际,扑面有劲风袭过,只听“哐啷”一声,那两把刀竟被硬生生挑飞了。

“将军!”士兵意外地睁眼,带了点劫后余生的欣喜,和眼见将军亲自上阵的意外。

“可别轻易认输!”乔舒只来得及喊了这么一句,他提枪直刺,扎穿了对面其中一人的胸膛,同时飞起一脚,将另一个撂倒了。

那士兵反应很快,在敌军重新爬起来之前,提起拳头就劈头盖脸地砸了下去,直打得那人口吐鲜血,末了犹不解恨,又踹了一脚,那个丧失了反抗能力的士兵便很快沉入了水里,随着水流被冲到下游去了。

士兵起身想去邀功,却发现他们的将军早已经不知去了何处与人殊死搏斗了,到处都是兵器相击声和士兵们的呼喝声,战友的死亡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他摁了摁自己的伤口,目光坚定地又投入了战斗。

乔舒很快就感觉到了吃力,二十多年的军旅生涯让持枪战斗的动作深深地烙刻在了自己的骨子里,可是近几年的疏于练习让他的肌肉记忆根本跟不上骨头的反应速度。他每一次与他人短兵相接,都觉得虎口发麻,胳膊酸痛,那柄素来被他舞得风生水起的红缨枪此刻好像有千钧重一般。

他在战斗的间隙看了一眼周边的情况,才发现原来不只是他一人如此。

水里阻力太大,他们光让自己站稳不被水流冲走就耗费了不少力气,于是到了真正战斗时,两边都很快显出了疲态,有些力不从心,只是没有听到撤军信号,不敢撤退而已。

他轻嘶了一声,脑子又飞快地运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