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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可放任能威胁到朕安全的敌手生存的机会……”他伸手掐住了无绝的脖子。

无绝并未反抗,站在原地的她任由夜铭熙的钳制。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居然不怕他稍稍加重力道就会要了她的命,看着她一脸坦然的样子,夜铭熙最终无奈地松开钳制。

“看来,你真的不怕死。”他转身面朝小轩窗走去,推开窗子,让冻人的冷风吹进来。

死,她何时怕过?只怕那些要她死的人带着不良目的,却不知她侥幸活了下来。

那被封锁起来的东宫就是最好的事实,夜铭熙早已将她抛在脑后。

“生无可恋,死亦何惧。”她笑的豪气,架势不输眼前这位凤都皇朝帝君。

她真是小看了夜铭熙的隐忍力,能在短短时间,不顾身体不适逼出日内的毒。看着他站在她面前,那颓长的背影在烛火的照耀下被拉得老长。

下一刻,她竟感觉鼻尖发酸。

看着夜铭熙搭在窗棂上的手掌,那泛白的骨节,她读懂了他身体的不适和痛苦。

“皇上,张将军求见。”御书房外传来李公公的声音。

夜铭熙担忧无绝在御书房内会被人发现,当他回转头时,御书房内哪里还有无绝的身影。

他暗自笑了,嘲笑自己的忧天杞人。

凭她在皇宫内来去自如的本事,怎么会不知道御书房外的脚步声呢?

“让张将军进来。”夜铭熙一边说,人走到了桌案前。

拿着未批改过的奏折,他细细看了起来。

张颂凉满脸愁容,看到夜铭熙马上下跪。“皇上,臣深夜造访打扰圣安实属大罪。可臣实在别无他法,还望皇上能出宫一趟。”

李公公接过张颂凉手中的布卷,呈到了夜铭熙面前。

当他看完后,二话不说站起身离开了龙椅。“李公公你随朕出宫一趟,快。”

当务之急,夜铭熙不想浪费时间。

等他们走出御书房后,等在暗中的一个人看着匆忙离去的夜铭熙,那人马上转身离去。

“太后,奴才回来了。”小太监走进寝宫。

太后依靠着软座,闭目养神,手指捻着佛珠。自从皇孙死后,她就日夜诵经念佛,为死去的皇孙祈福超度。

小太监的声音打断了太后的念佛,她睁开双目。“哀家要你去请求皇上过来,你竟没遵从哀家的懿旨,好大的胆。”

她伸手拍在了一旁的小圆桌上,眼神里充满了愠怒。

这突如其来的厉色,吓得小太监慌忙跪在了地上。双手托在地面,头也不敢抬起。

“回禀太后,奴才不敢。是张颂凉将军连夜进宫,皇上带着李公公出宫去了。奴才知道的就只有这些……”小太监连连求饶,不想开罪太后。

听着奴才的解释,太后原本难看的脸色稍稍得到了缓和。原来是为了张颂凉,可想来也奇怪,这张松连莫不是恃宠而骄了。刚被封为大将军,现在竟不顾皇宫内的夜禁规矩,贸然进宫,胆子不小。

有一点太后怎么也想不通,夜铭熙又是为何会出宫去呢?单凭张颂凉一句话,这未免也太过于儿戏。

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太后只好作罢。

夜铭熙带着李公公抵达张府,张颂凉也一并下了马车,管家早已等候在府邸大门外。

“管家,带皇上去少爷房中。”张颂凉压低了声音,不想让人知道夜铭熙的真实身份。

以免到时候给张府和夜铭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首先张颂凉要防备的人就是陈中天。

李公公跟上夜铭熙的脚步,两人进了张颂凉公子的房间。那孩子正是上次夜铭熙亲笔赐名的臻翎,此时的他正躺在摇篮里嗷嗷大哭。

“李公公你先出去,还有叫张颂凉封锁这个院落,谁都不得靠近。”他冷声下令,看着孩子哭红的小脸,心隐隐作痛。

看着夜铭熙那认真的眼神,说话的急迫样子,这些也只有在小紫和他们死去的孩子身上出现过。李公公开始觉得张颂凉真是好福气,这孩子居然能够得到夜铭熙的疼爱。

看来,张家有出头天了。

“慢着,你去大福寺一趟。拿这块玉佩去见方丈,自然他会为你安排。”夜铭熙趁着李公公还未出去交代他跑一趟腿。

孩子生病了,自然要请大夫,碍于他出宫匆忙未换龙袍。就算请了大夫也不好进门,再则若请皇宫内的御医,消息很快就会走漏风声。

这个险,夜铭熙冒不起。

李公公接过玉佩,没问什么,行色匆匆而出。

房间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孩子的嗷嗷哭声。夜铭熙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孩子,他轻拍着孩子的背脊。

“不哭,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乖。”他轻声说着,怕声音太大吓着了孩子。

一直潜伏在屋顶的无绝,看到夜铭熙抱着张颂凉的孩子,她看到他哄孩子的样子,那一刻心痛到紧紧揪成了一团。他们原本也有过孩子,是他一手促成,杀了孩子。

她暗暗看着那个孩子,听着孩子的哭声,她的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为何会落泪,不该的。无绝在心底问自己,这现象实在奇怪。

孩子依旧哭着,夜铭熙没法子了。他望着孩子,那熟悉的眉眼令他陷入沉思。

张颂凉站在房间外,“皇上,臣送点东西给孩子。”

“进来,门没锁。”夜铭熙回过神来,要张颂凉进来。

等张颂凉进去时,看到夜铭熙抱着孩子,他又看到孩子哭红的双眼,又觉得自责,掀开衣袍下摆跪在了夜铭熙面前。

“皇上,臣没有照顾好孩子,求皇上降罪。”张颂凉无比忧心,怕孩子有什么闪失。

他抱着孩子坐在了椅子上,“是你给了他生命,若真的有罪,只怕最大的罪人是朕。”

孩子,你本不该出生的。

无绝越看越觉得心不舒服,索性离去。

张颂凉起身后,夜铭熙把孩子交到了他手中。

“只怕京城你不可久留,陈中天是不会放过你的。再加上你现在带着孩子,做什么都碍手碍脚。等时机成熟,朕会送你们一家离开京都。”他说话的人,眼睛却始终未曾离开过孩子身上。

我以为送走你给了你活下来的机会,分离已经促使我们此生再无机会相见。想不到,短短的相处也要被剥夺,我要再次走你,要送你离开这片土地。

张颂凉抱着孩子再抬头看了一眼夜铭熙,“皇上,难道您一点希望都不为自己留下吗?”

希望,什么是希望?赶尽杀绝是希望,弄虚作假是希望,苟且偷生是希望。

夜铭熙开始找不到头绪,迷失在自己的算计之中。

“颂凉,念在你和朕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朕只能信任你了。你要记住,你现在保住的是凤都皇朝的血脉,也是你口中的希望。”夜铭熙伸手拍在了张颂凉的肩膀上。

因脚麻未及时离开的无绝听到夜铭熙这句话,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屋顶上。他说什么?凤都皇朝的血脉,这天下何来还有凤都皇朝的血脉。夜铭熙,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回到魔宫的,无绝刚进入魔殿,玉面郎疾步上前。

“宫主,你刚继承魔宫,在江湖上还不足以一呼百应,下次若是想出门叫上属下。”玉面郎不敢明目张指责无绝,只是拐着弯告诉她目前在江湖上的地位。

她像七魂不见了三魄,脚步飘摇,跌跌撞撞向前走。

夜铭熙究竟欺骗了她什么?太多的事,她想不明白,夜铭熙一定有事隐瞒着她,此事很有可能与她有关联,还和小家有关系。

这到底会是什么事呢?

眼看她要跌倒在地,玉面郎伸手拽住了无绝的手腕,“宫主……”

她想也没想挥开了玉面郎的握住她手腕的大掌,“至少现在别惹我,滚。”

“今天不清楚谁也别想走,就算是宫主属下也不一样不留情面。”玉面郎说着伸手展开架势。

无绝本来就没心情,被玉面郎这么一挑衅,激起了她内心的恨。

她快速转身,扬起手掌,那火红大袖下的掌风吹动了大殿上的纱幔,在黑暗中这一切看上去显得十分诡异。那挂在墙上的火把,在风的变速下火苗开始摇曳不定。

疯了吗?居然下这么重的手,要他无法及时避开的话,很有可能就被无绝打至内伤。他小看无绝的功力进步的速度了,自从她喂毒练功成功后,就没有一天停止过给自己喂毒。

“你有心事?”玉面郎客气的询问,关心眼前失魂落魄的无绝。

他算起来是魔宫颇有地位,再加上对于无绝而言算是一位良师益友。说客气了属下,人前人后唤无绝是宫主,实则玉面郎拥有怎样惊人的本事净莲师太最清楚不过。

在他们僵持之中,净莲师太走了出来。“宫主,有稀客远道而来。”

无绝本想拒绝,净莲师太却对她使了个眼色,最终她给了净莲师太面子。

“是的,师父,我这就来。”无绝慢慢放下手掌,掌风也就此停止。

玉面郎望着远去的无绝,她很不妥当,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说不出来的复杂。

进了院落,无绝看到凉亭中有人伫立着,看那削瘦的背影是那么熟悉。他怎么会找到这里,莫非是师父带他来的?

“子墨……”无绝走上前,唤了一声夜子墨。

夜子墨对她淡淡一笑,脸色比上次好了些。

冷风吹来,吹乱了无绝的发,飘落的枯叶掉在了她的发间,夜子墨伸手拿下。“年年岁岁,岁岁年年。这年月日的事真是快,紫儿,有些事我想告诉你,希望你听完后能够保持平静。”

如今之事已无谁对谁错,若真要埋怨,就怨恨老天的不公,宿命的不得违抗。

“你说,我洗耳恭听。”无绝坐在了石凳上,喝着丫头送上的热茶。

魔宫里的丫头泡茶水准不是很好,皇宫里的宫女也是。她还是喜欢容昭的泡茶功夫,可惜,她回不来了。

“我不是三皇子――夜子墨,而是先帝的嫡长子――夜帧旭。夜铭熙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他也清楚我外公李家军留下来的一些旧部属的兵力。当年我母后才是一国之母,可惜,父皇对当今太后过于宠溺,导致了一场宫廷变故。”夜子墨说起往事,心里更确定要争夺皇位。

当夜子墨说完身世秘密,无绝算是明白了他的来意。和自己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她,想要报仇有的是机会。

以前她能心无旁骛的去报仇,在今晚之后她需要好好想清楚,夜铭熙所说的血脉究竟指什么?目前无绝心中最想搞清楚的就是此事,至于报仇可以暂缓。

“子墨,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对于我而言毫无干系,只是报仇这件事我需要考虑周全。”她不想鲁莽行事,如今活着的她性命宝贵,万事小心为上。

夜子墨不敢置信,那么痛恨夜铭熙,那么仇视陈家人的她竟然说要暂时搁置报仇计划。难道,小紫当真以为躲在江湖就能一辈子快活?

他伸手抓住了无绝的双臂,“你是不是还没清醒,夜铭熙杀死了你们的孩子,杀了小一家。这大仇不足以令你清醒吗?”

无绝看着眼前激动不已的夜子墨,那瞬间,她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夜子墨去了哪里?

看来,皇室里的人想要简简单单,果真是不容易啊。

“我再说一遍,想不想报仇是我的事,至于你想不要皇位那也是你的事。我累了,王爷请回。”无绝转身离去,不顾夜子墨的发怒,下了逐客令。

当无绝刚走出凉亭,净莲师太正巧站在回廊下。

她打量一眼无绝脸上余怒未消的样子,净莲师太拉着无绝走到了后院那条幽静的小径。

“紫儿,刚才的事,师父都听到了。师父问你,小家的大仇你当真能放下?”净莲师太自然是不想无绝因为报仇而变成嗜血狂魔。

只是,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姐姐究竟是生是死,到底和冰雨,陈中天是否有关联?

这种种因果关系,很有可能会导致无绝再次做出艰难的抉择。若是陈中天真是她的亲生生父,就怕无绝想为小家报仇都无法下手。

当然,这是净莲师太心中的猜测而已,究竟无绝会不会杀了陈中天,那得看无绝的心思了。

“师父,关于报仇我肯定不会心慈手软。在这之前有件事我需要搞清楚,今晚我夜探皇宫,见了夜铭熙。”她带着净莲师太走到了一处小湖边,停下了脚步。

爱徒居然只身一人进宫去见夜铭熙,净莲师太万分担忧。

看到净莲师太脸上浮现担忧的表情,无绝笑着摇头。“我没事,后来我跟着他到了张颂凉的府邸,听到一件事,令我久久无法安心。”

“何事?”净莲师太紧张的握住了无绝的双手。

她对上净莲师太的眼,“师父,我听到夜铭熙说张颂凉在为他保护凤都皇朝的血脉。到底什么是血脉,这血脉又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