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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酸意涌上心头,我鼻子阵阵发堵。

“别哭了,等会儿还得替我接待那些外国使节呢。”夙烨笑着,轻轻为我擦去泪痕。

我夺过锦帕,在脸上狠狠地擦,惹得夙烨连连惊呼:“哎呀,可怜我费尽心思为你设计的仙女妆啊!”

我瞧着他一张俊脸焦急地失了色,在心里暗暗好笑。

还未出殿门,就看到有五彩的旌旗猎猎飘扬在大道两侧,绵延数十里,映得天上的彩霞也失了色。

夙烨对我低低道:“看看我。”

我退后一步,打量夙烨。

他今天穿了一件黛紫的朝服,更将颀长健美的身姿更衬得分外英姿飒飒、贵气逼人。

如缎的长发上戴了一只烁烁生辉的金冠,有几络被微风吹散,在脸侧微微摩挲,微扬的剑眉斜飞入鬓,幽暗深邃的星眸波光潋滟,沉如荷塘,却缀入月色,在眼眸流转间星辉浮动,流光飞舞。

那张脸本是似大理石般泛着冷冷的白,此时被霞光映射,有一种蓬勃的朝气。

我歪着头看了看,笑了:“穿得这么庄重,莫不要被慕名而来、混入使节队伍的外国公主给迷倒。”

他面上绽出樱花般的笑靥,在我额上点了一点,道:“迷倒?像我这般优秀的男子你都不懂得珍惜,让你日后后悔,哭昏在地上也没人来扶!”

“启禀睿王殿下,迎接诸王的使节有密报。”内监尖细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夙烨微蹙眉头,不动声色接过密报,才看了一眼,一双凤目潋滟出粼粼寒光,对我道:“随本王去‘接驾’。”

被他狠狠一瞪,我禁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大概夙烨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在我手上轻轻捏了一下。

行至内监身侧,突然没有预兆的,夙烨飞起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对侍卫冷冷道:“这个奴才不经本王准奏,竟然擅自进来禀报,拖下去,重打二十!”

出了殿门,远处有旌旗猎猎,马蹄声声。

有一内监奔至近处,匍匐在地,道:“启禀睿王殿下,各国国君及使节的御驾已经来至皇城外。”

夙烨斜了一眼侧立两旁的大臣,问道:“太子哪里去了?为何这里只有朝廷大臣?”

内监总管陈公公道:“启禀睿王殿下,太子殿下身子有恙,一大早就令人传信到陛下那里,告病不能来,但陛下已经到了太庙,令外人不可打搅,故此还不知情。”

夙烨鼻子里冷哼了一声,回转身来对侧立两旁的群臣道:“那,你们在此,都是在等本王发令了?”

说话间,眉头微蹙,神色肃穆,眼神凌厉。

众大臣皆垂首不敢言。

靖国公罗弈上前,躬身道:“臣等也是方才听到太子殿下不能参加陛下寿诞的消息,眼见得各国国君已即将进城,群龙无首,臣等方才在一起商议过,都认为殿下英明天纵,可承担起迎接贵客的重任。”

夙烨听罢,半晌无言。

我暗暗感到奇怪。

靖国公罗弈躬身道:“臣罗弈恳请殿下担此重任。”

“有密报,今日寿诞之上有奸人作乱。本王若是接了这个棘手的差事,怕中了暗中作乱之人的圈套;若是不接,你们倒是又要怪本王只顾个人安危,陷国家大义于不顾。”夙烨瞥了众人一眼,道:“本王素来不理朝政,今日反倒被陷入两难之境……”

群臣窃窃私语,终于,靖国公罗弈上前:“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等今日愿一切听从殿下指令!”

夙烨唇角露出一缕不为人知的笑,却淡淡道:“既如此,本王倒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了。”

群臣齐声道:“愿听从睿王殿下调遣。”

夙烨沉吟片刻,沉声道:“诸位大人,听令!”

夙烨的谋略,早有所闻,今日听他这一番调遣,才算是大开眼界。

文官、武官、年长的、年幼的、德高望重的权臣、官阶低微的官员……,夙烨对他们的习性和优势似乎都了如指掌,所指派的职责无人有异议。

“宸丫头。”

无人处,夙烨低低唤了我一声:“我心里……有点乱……”

说着,他将自己头上束发金冠微微抬起,我这才看到,方才一直镇定自如的夙烨――额上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我料到定是方才那封密报惹的祸,就低低道:“皇帝寿诞,各国国君都来道贺,看似祥和,实则玄机重重,遇大事需谨慎,切不可乱了自己阵脚。”

他瞥了我一眼,迟疑片刻,用只有我能听得见的声音道:“西陵国国君今日托病未到,却令人送来一份神秘的贺礼。”

我心下一震,问道:“殿下准备怎样?”

他沉吟片刻,低低道:“西陵国仗着这两年国势强大,愈来愈不把大氏放在眼里!有密报,今日西陵国王献上的礼物有异。我想提前打开验看,却又恐密报有假,败坏了两国之谊;若是听之呈与殿堂之上,怕对父皇不利。”

我对他道:“殿下怀疑礼物有蹊跷,可派大内高手设计潜入探看,同时扣下人质防止有变。”

“可是……”夙烨紧紧抿了一下樱花般的唇吻,轻轻牵了我的手,低低道:“可是,不出预料的话,今日宫中有巨变,怕你我都会有危险!”

我心中陡然一震,看夙烨,他坚毅的唇吻微微一抿,有黑色闪电从俊美的面上一掠而过。

我大吃一惊,欲要问个究竟,只听得有“嗤――”地一声炸响,有五彩的焰火窜到空中,把半边天都映红了。

紧接着,有锣鼓喧天,鼓乐阵阵。

原来是各国使节的车马队已经到了。

夙烨令众大臣先行上前迎接,却默默牵了我的手来至道旁僻静处,低低道:“你今日务必要盯住太子妃,想方设法从她口中得到太子底细。”

“太子?太子不是病了吗?太子妃叶初晴会来吗?”我疑惑地问道。

“病了?”夙烨面上露出一丝冷笑:“他想病,可惜天不遂人愿!而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妃一定会来赴宴,因为今天非比往日,而叶初晴比夙皓有更大的勇气和毅力。”

我不明白他说的究竟有何含义,但对面前之人是否就是素日里熟识的那个夙烨,心中还是游移不定。

“你先去殿中等候叶初晴,这里由我来应付――记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不要惊慌。”他说着,轻轻抚了一下我的头发,微微笑道:“我夙烨这一生无所畏惧,也从未服过什么人,可就是……嫉妒叶煜城!但,假若今日情况有变,那就祝愿你和他有个美满的结果――那小子,我信任他!”

“哎……”

他这句话,我听起来不知为何总有一股不祥之兆,张口欲问他到底要去干什么,却被他拦住了。

他笑道:“听到我会有危险,你是不是很高兴――终于可以摆脱这个难缠的家伙夙烨,要跟自己情投意合的恋人叶煜城相会了?”

但,火刚撩起,他便轻轻地收起,静静地看着我,笑,昂首朝车马队阔步而去。

一股不祥之兆涌上心头,我急急唤道:“烨……”

他迟疑着回过头来,俊美的面容在柔和的阳光下泛出莹莹之光,唇角露出樱花般的笑靥,低低道:“嗯?”

我缓缓将衣袖曳开一条缝,有束莹莹之光透在薄薄的晨曦下,晕出朦胧的光晕。

“记住,我会一直等你回来!不要让我失望!”我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他从来不曾向我提及荷花节上旧事,而我,也因各种顾忌,并未问及。

今日,不知为何,心中总似压了一块石头般不自在,而假使我这句话能在他心中留下些微痕迹,阻止他走上一条险恶之路,那么,即使暴露了我的身份和……心事,也――在所不惜!

转而又想,母亲临逝前告诫我不可入宫,不可复仇,难道早就预料到这是一条不归路?

还是知道我如浴火凤凰般炽烈的性格,会将自己燃烧地体无完肤?

凰!

我的名字叫做“凰”!

凤凰涅?后,会不会是永生?

扑朔迷离的谜团,已如罗网般将我捆缚,而,我也累了,想暂时小憩,可不可以?

夙烨看到我袖中之物,微微发怔,而后缓缓抬头,上下打量我,语气坚定道:“我夙烨――绝不负你!”

目视夙烨颀长的身影在我眼前渐渐消失,我摩挲着袖中之物,迟迟不肯回头。

袖中珍藏之物,是数月前在荷花节上,雨林中男子送我的玉箫。

“慕锦宸,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睿王殿下呢?”

有女子轻慢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不用回头,我也知道说话者正是皇后近前最得宠的侍女――韩梅儿。

刹时,数日前被暗算,差点遭杖毙的事又跃上心头,我心中有怒火窜起。

徐徐转身,见面前站着一位年约十六七岁的宫女。

峨眉淡扫,秋波凝秀,看年龄尚轻,但抬眉间有股天然的雍容气度。

“原来是梅儿姐姐。”我面上漾起一缕明媚的微笑:“恐怕要让梅儿姐姐失望了,睿王殿下现在正和一帮大臣在殿前迎接外藩使节呢,你的这番深情牵挂,妹妹我会替你转达给他的。不过……最近倒有传闻,陛下要为睿王殿下和临王殿下则亲呢,怕是……”

听到这句话,韩梅儿脸色陡变,对我道:“为临王则亲?这不会是真的!”但此话一出,面色即恢复常态,对我笑道:“那都是主子们的事,与我们这些下人何干?我们只要干好自己分内事就好了。”

“锦宸开玩笑呢,姐姐不会是真的生了气吧?”我拖住了韩梅儿一只手轻轻摇了摇,笑道:“都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像姐姐这般秀外慧中、冰清玉洁的好女子,岂能被区区几句话给击倒了?

韩梅儿面上肌肉依然抽搐,但笑容愈加明媚:“你我情同姐妹,怎会为这区区几句话而翻脸?”说着,她将手中托盘递过来,莞尔笑道:“这是呈给皇后娘娘的果品……”

我捂住腹部,叫了起来:“哎哟,这不争气的肚子,早不疼晚不疼,竟然在关键时候疼起来了!哎哟!哎哟……”

韩梅儿冷冷道:“方才还好好的,我才说要你帮我呈送果品,你就连呼肚子疼,莫非是不想帮姐姐做事?”

我蹙眉道:“锦宸的肚子,见了梅儿姐姐的肚子,想必是如同我们姐妹见面一般兴奋,相互问起好,又提到那日祭奠皇陵之事,我这勤学好问的好伙伴十分仰慕姐姐那个好伙计的聪明机警,竟然也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哎呦,妹妹我是该为它感到骄傲呢还是该感到羞愧……”

韩梅儿听我又提及祭拜皇陵之事,一张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心中暗暗好笑,对她急急道:“姐姐在此等候,妹妹去去就来。”

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想:你在果品种下了毒,想让我中圈套?阿妩可不是淑妃杨冰岚,所以你也别想做尤凤仪!

嘿嘿,你就在那里等吧,等到太阳下山,锦宸妹妹也不会再在那个地方出现了!

才得意一会儿,忽而又忆起夙烨来,莫名的忧伤跃上心头,不由得将袖中玉箫取了出来,置在唇边,轻轻用力……

“锦宸,好有雅兴啊,竟然一个人在此吹箫?”

背后突然传出的话语声将我吓得一跳。

慌忙回身,却不知何时身后已团团站了一群人,而在最前面对我说话的正是太子妃叶初晴,她侧面却是――贵妃尤凤仪。

我俯身见礼:“奴婢慕锦宸参见贵妃娘娘、太子妃。”

“平身吧!”

尤凤仪跨上一步,上下端详着我,面上露出微笑:“你就是乾元殿的丫头慕锦宸?本宫听睿王提起过你……”

啊?夙烨竟然在外人面前提起过我?!

他究竟说了我些什么?

没容细想,人群中一位身材高大挺拔、气度雍容典雅的青年男子引起我的注意。

看到他,我不由得垂下头去,但已经有些迟了,和他的目光碰在一处,交织成一朵璀璨的火花。

“旭阳高升,莫要晒伤了姨娘和晴儿的娇颜,我们还是快点赶往万象殿吧!”叶煜城熟悉的声音刺得我浑身一颤。

走在迤逦而行的人群中,我匆忙躲避着那双灼灼的凤目,可,仓促间,自己的衣裙竟然被树枝缠住了。

“别急,我来帮你。”

温和而熟悉的声音就在身后,随即那熟悉的龙涎香竟是已到了身旁。

心中,刹时大乱。

“我又不是豺狼,为何见到本王就要离开?”叶煜城笑问。

我垂首道:“睿王殿下临走前叮嘱奴婢要时刻记得自己身份,时刻记得自己肩负的责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夙烨!”叶煜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而又笑道:“你是夙烨的贴身侍女,他不在这里,你自然不必为他做什么。方才听到你在吹箫?我虽不太懂音律,但是很喜欢听,能否把你的萧借我一看。”

不好!他定是怀疑我的身份,或者……已经认出我就是阿妩?

但,我又怎能拒绝他的要求?

缓缓取出袖中之物,呈上。

叶煜城将萧映在日光下看,但见那晶莹剔透的美玉中隐隐有一条游龙在吞吐火球。其形若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其状如何?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映着月光将箫在手中摩挲,游龙竟然渐渐化作一只腾飞九天的玄鹏!

才看了一眼,叶煜城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将一双灼灼凤目朝我看了过来,道:“这萧好面熟啊!”

我早知他会有此问,坦然答道:“启禀王爷,这是睿王殿下的宝物,方才他去迎接各国使节,令奴婢暂且保管。怎么?王爷见过此物?”

叶煜城眼中炽烈的光芒渐渐散尽,轻轻叹息一声,道:“萧是好萧啊!”转而对我笑道:“宴会即将开始,我们一起进去吧。”

跟在叶煜城身后,一前一后朝万象殿而去,殿门口将至,却见有个高大的人影正玉树临风地堵在那里。

但见那人身材颀长健美,黛紫的袍服披在玉白的衣衫上,锦衣玉带,贵气逼人中却总有一种妖娆的邪魅。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我跟叶煜城方才提及的睿王夙烨。

看他俊美的面容上挂了一层寒霜,一双凤目波光潋潋,寒气袭人,坚毅的唇吻微微上勾,似笑非笑。

见叶煜城过来,也不让开,兀自手执一把古雅的大扇,风中白梅般侧立在那里风雅逍遥。

“睿王殿下,请让一让,我们要进去。”叶煜城微蹙眉头,言语中已是十分忍耐。

“嗤……”

夙烨口中发出的一声,那也算的上是……笑声?

但见他缓缓回身,将叶煜城上下打量,唇角微微上勾,道:“你们?本王的侍女慕锦宸何时与你结成了一对?”

我脸一红,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夙烨瞟了我一眼,终于将疏影白梅的身子微微斜了一斜,让出一个狭小的地方。

叶煜城挺身阔步迈入。

我在经过夙烨身边时,忽然感觉到他冷冽的目光,心中寒意顿起,步子稍稍停歇,却一把被他抓住手腕,那力度是如此之大,痛得我呼出声来。

夙烨鼻子里哼了一声,乖戾地叫道:“‘痛’是什么滋味?你也知道痛?”

叶煜城迅速回身,将我手腕从夙烨手中剥离出来,连声问:“怎样?有没有受伤?”

我含泪的眼睛盯着夙烨那一双好看的凤目,紧紧咬住嘴唇,对叶煜城低低道:“我没事……”

叶煜城不顾阻拦,将我衣袖捋开,一道鲜红的印记赫然在目。

再看夙烨,他不作声,拂袖而去。

殿内喧哗声顿起,大约都是为迎接夙烨风华绝代的到来。

叶煜城一眨不眨望着我,眼中含着痛惜,嘴里说:“对不起,如果因为我而使你受到伤害,那么,我宁愿在你面前永远消失。”

心,忽然如针扎般的疼痛,在心里狂呼:小叶子,阿妩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只有你――只有你是我唯一的牵挂!你一定要过得好!你幸福,我也就快乐了!所以,你必须要把阿妩忘掉!

想至此,我推开他,垂首道:“奴婢要去侍奉睿王殿下了,王爷,奴婢告退。”

逃也似地离开叶煜城,眼睛的余光仍能感觉到身后那双凤目灼灼。

痛……

我随叶煜城踏进大殿时,看到殿内宾朋满座。

皇帝坐在正中间,他一侧坐着皇后、贵妃、太子妃及睿王夙烨、临王夙?、朝廷重臣,另一侧坐的则是各国国君和贵宾。

我是夙烨的贴身侍女,自然要随在他身边,于是硬着头皮往他那里行进。

夙烨侧目望我,低低说了句:“我好好在世上一天,再要看到你跟姓叶那小子勾勾搭搭,小心我将他……”

狠狠白了他一眼,使得他硬生生将口边话咽下去,嘟哝道:“真是奇了怪了,本王一生无所畏惧,今日竟然会怕一个女人……”

我暗觉好笑,清了清嗓子,侧立在旁。

内监宣告圣旨,殿内诸人皆起身为皇帝寿诞献上祝词。

紧接着,各国使节殿前献礼。

南越国献上的是一对珍贵的鸵鸟,月奴国献上珍稀的汗血宝马,东流国则献上一枚硕大的南海珍珠,轮到西陵国,内监却来宣告――贺礼已经直接呈至皇上那里去了。

西陵国到底献的是什么神秘礼物?竟然连看都不让看一眼?

正百思不得其解,一双手被轻轻握住了,我低头一看,夙烨一双凤目泛着潋潋波光,低低问道:“手还疼不疼?”

我白了他一眼,道:“你用大铁钳夹上自己手试试。”

夙烨脸红了,痛惜的神情从凤眸中一划而过,低低道:“是我一时气愤做得过分了!等会儿宴会结束,向你郑重赔罪――只要你解气,要我怎样都行。”

我轻轻甩开他的手,不再搭理他。

这时候,鼓乐齐鸣,有一列身着彩衣的窈窕宫女从大殿两侧翩翩而出,在众人面前且歌且舞。

皇帝对近旁皇后笑道:“看看御前女官上官云鹤为朕编排的月上霓裳舞,比十九年前你跳得如何?”

月上霓裳舞?

闻听此名,我心中一震。

应该说,这支舞曲是伴随着我的成长而不断在心中烙下深深的印痕的。

我是先皇夙鸢和皇后端木傲雪的独生女,也就是大氏唯一的尊贵的公主,在记忆里,父皇母后在我生活上极端的放纵和对我教育的严格要求,就是极端相反的两级!

自懂事时,我就被迫严格地接受琴棋书画以及歌舞的训练,而对于这支《月上霓裳舞》,更是受到了母后的悉心教导。

她说,这支舞编排的初步思路,来源于天脉山清冽雪泉中畅游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