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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温馨的时刻,她之所以旧事重提,除了撒娇之外,更多的是试探。

“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提起做什么?往后啊,我们就这样舒舒服服的过我们的小日子。到时候,兮儿,娘,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家。”

赵烨笑意未变,抱紧安若凤,语带憧憬道,心中却有着莫名的害怕。

他怕那夜的黑衣刺客,会来破坏眼下他所拥有的幸福。

他也曾千方百计想要将那黑衣人寻找出来,当着若凤的面,将那人了解,好断了她其余的念想,然而却终究是徒劳。

“也是,就让我们一笑泯恩仇吧。”

心中已然有了答案的安若凤,展颜一笑,低下头去,闭上双眸,不再言语。

看来,适当的时机已经出现。

是该找夜子璃帮忙的时候了。

深深看了眼安若凤安然而睡的容颜,赵烨也缓缓闭上双眸,睡了过去。

安若凤的后一世的番外:

火,熊熊燃烧的火,将整个天际都染红了!

滚滚烟雾中,一切熟悉的景物都变得狰狞陌生起来……我在云雾中穿梭,呼唤双亲的名字:“父皇,母后,你们在哪里?”

话到了嘴边,却转为语不成声的哽咽……

“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雾霭中有个熟悉而陌生的面容忽隐忽现,我还未回答,就见他四处看了一番,将我迅速拉至竹林中。

素日在林中与小德子嬉戏玩耍的紫竹林,有竹叶扑簌簌打在脸上,生生的疼!而在熊熊的火焰中那个男人的身影显得愈发如山般高峻。

“你要干什么?”

一句话还未出口,就见那男人迅速捂住我的口,低低道:“莫要呼喊,臣这就带殿下去见皇上。”

虽是满怀疑虑,但是在这动荡不安的宫中,不相信他又如何?

那人一鞠身,对我低低道:“公主殿下,冒犯了!”不等说话,就将我伏在背上,朝万象宫飞奔而去。

倏忽间,我已随神秘人来至万象宫。

浅紫的帘帏委了一地,恰似荷塘萎败的莲叶。

我一边呼唤:“父皇”,一面撩开了帘帏朝里扑去。

与动荡的宫外相比,这里似成了两片天!

橘红的烛焰微微摇曳中,父皇静静地躺在床上。

旁边,有个女人默默地守在塌旁。

那女人,身着一件浅紫的衫裙,看背影似乎是母后,但细看来却有一络雪白的长发在她肩上来回漂浮。

恍惚间,我眼前闪现出父皇充满慈爱地手执梳子在母后的秀发上轻轻往来摩挲,刹时只见那鎏金梳子在乌玉般的秀发上辉映出一片耀眼的光华。

不是母亲!

“你是谁?”寂静的夜空中我听到自己的呓语声。

“阿凤……”

紫衣女子缓缓回过身来。

苍白的面容隐隐透出曾经的芳华,但乌黑的发丝已经凋败得不成形。

“母后……父皇怎么了?”

我担忧地望着毫无声息的父亲,对母亲试探着问道。

“阿凤……”她面无表情:“你父皇被人谋害,已经驾崩了……”

“是谁?”我叫道。

她面容依旧沉静如湖,不起一点涟漪,回首对神秘男子道:“将案上酒水给公主殿下服下。”

男子迟疑片刻,答道:“是。”

有浓烈的异香扑鼻而来,我心中不禁一凛,往盏中望去,但见琥珀色的酒水团团打着旋,仿佛暗夜里的幽灵睁着黑黝黝的眼睛,心中刹时一惊!

“母后,这是什么?”我颤抖着声音问道。

她不看我,只静静道:“喝下它,一切痛苦都会消失。”

啊?莫非是毒酒!

不!

母亲一向娴雅高贵的美丽容颜上有微微的一抽搐,但紧接着有一丝寒光笼至其上,对男子道:“快帮殿下服下。”

男子欲要近前,我慌忙道:“不要!我自己来。”

酒入口中,一股异样的舒泰通往四肢百骸,我强忍住诱惑,没有咽下,将身子往前扑倒。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已经……”

“将她速速移出宫去……”

哦!母后!

你为何要逼自己最心爱的唯一的公主服下毒酒?

难道数日前你跟父皇说要将我晋为皇太女也是违心之言?

哦!母后!

“母后……”

我喃喃唤道。

恍惚间,天空一片碧蓝,波光潋滟的荷塘中划过一叶小舟,有个少年迎风而立。

碧波轻扬,青丝凌然,白衣翩翩,温润的面上墨色的眸子沉邃着两倾碧波,微微一笑,仿若清风拂过莲池的一丝涟漪。

“阿妩,朕来迎娶你。”

心头,忽如鹿撞,垂首,徐徐抚弄腰间流苏。

女子许嫁,十五行及笄之礼,若未许嫁,二十则笄。

明日,就是我的及笈之礼。

你,是我的良人么?

缓缓将一双凤目微微上挑,但见阳光似串串金币洒落在澄净的湖面,潋潋秋波绽放出朵朵幽莲,而那男子清朗的声音就飘荡在天地间。

是他!

又见伊人,莫非……又是在梦中?

转念间,就见有雾霭徐徐升起,瞬间,弥漫了整个湖面,也,弥漫了整个天地。

男子颀长的身影就在氤氲薄暮中渐渐飘远……

怎么?又是好梦一场!

失去了双亲,难道你,夜夜在梦中守候、已熟悉如亲人的你――也要翩然离去?

转瞬间,白茫茫的天地间空余下那男子模糊的身影,似疏影横斜中一支水中清莲……

“不要走……”

我竭力大呼道。

用了很大的力气,话到嘴边,却化作微微的呢喃。

……

“小姐,你又做梦了!”

耳畔传来侍女瑶琴的低呼声。

我徐徐张开双目。

夜幕已退,窗外,正春光旖旎。

忽然明白,明日就是自己的及笄之礼,而今日,正是名动京兆的荷花节。

大氏荷花节,起于玄睿皇帝时,因皇后薛云岫喜欢荷花,皇帝就在京郊另辟方圆数十里荷塘,名曰“浣花池”,而由于“荷”与“和”、“合”谐音,“莲”与“联”、“连”谐音,赏荷又成为大氏文化和精神的弘扬。

每至八月,莲荷馨香飘荡至方圆数十里,绵绵不绝,而来自大氏四面八方的游客纷沓而至,赏花、吟诗、起舞、放歌……渐渐的,一年一度的荷花节成了大氏民众汇集的一个盛大节日。

我留意今年的荷花节,不仅仅是因为可以赏玩荷花,而最重要的是据说今日荷花节,城中亦有皇亲贵戚来赏玩,?王夙?亦在其列。

夙?,淑妃次子,?王。多才多艺,大氏第一美男。

我常常在想那个日日在梦中出现的高贵端华的白衣男子是否就是他?

素未谋面,却闻名已久,见了自要好好问问他梦中可否有个像我这般美丽可爱的女孩?

这个谜团的破解或许就在今日,而自己为何日日都做同一个古怪的梦,这倒是一个怎么也思不透解不开的谜团。

梦中的“我”可是公主“夙凤”?

而那个自称“朕”的男子又是谁?

“母后”真的是皇后吗?

可我,明明是当朝丞相安翎睿最珍爱的女儿安翎凰。

亦真亦幻。

有细碎的脚步声缓缓而来,我知道是母亲,就赶忙整理了衣襟,坐在铜镜旁让瑶琴梳理起发辫来。

母亲静静站在身后看我梳妆,温言道:“丫头,看你面色潮红,今日身子可好?”

潮红?还不是方才想要溜出去忽然听到她来,心里有鬼?

嘻……

素来不习惯母亲言谈间对我流露出的殷殷关怀,那总使自己感觉受到了太多的关照,有点不真实的受宠感,于是笑道:“娘,女儿是看到您,心里一时高兴而使得脸也涨红了!”

母亲温言笑道:“没事就好。明日就是及笄大礼,你总归是要入宫做皇后的,如今身子和名节最是要紧。”

入宫?做皇后?

我才十五,虽说才情俱佳,但要符合母仪天下温婉高贵、稳重持礼、善解人意、治家有方……的皇后――性格活泼不羁的我实在勉为其难!

而那个该死的叶煜城老是唤我“阿妩”,言语间虽温柔至极,但眼中那可恶的神情使我深深感到自己在他眼中不够温婉端方,真真令人可恼!

况且大姐、二姐正值豆蔻年华,皆是秀外慧中、贤淑端方的大家闺秀,亦都未婚配。

为何一定要我做入宫?

我才不要做皇后!

自昭圣文武皇帝欧阳承曦废黜三宫六院而行一帝一后制,中间历经玄睿皇帝和昭文皇帝,大氏皇宫的一直坚持执行。但有利必有弊,先皇夙鸢就是因为和皇后唯一的公主意外薨去,不得不在病重中留下遗旨,让与大氏皇室血脉极其清远的亓国表亲夙寰来大氏登基。

皇帝夙寰,据说相貌不俗卓有才华,但性格冷峻令人不可亲近。

皇太子夙皓,是最受宠爱的贵妃尤凤仪嫡出,性格骄傲跋扈。

烨王夙烨,淑妃之长子,睿智多谋、文武双全,朝里朝外都能独当一面,但却冷漠无情、纵情声色。一个卫国亡国公主和当朝帝王的私生子,想一想就是一种奇怪的结合。

?王夙?,淑妃次子,亦是夙烨同胞弟弟,大氏第一美男。他是一个温文尔雅,多才多艺,与世无争的温润男子。我没有理由不想像梦中男子就是那个温润而孤独的他!

如果说夙皓是是皇冠上的一颗明珠,夙烨大约就是夜空中璀璨的星星,那么夙?就是一块旷世的美玉!

如果要我选择,我倒是宁愿成为……?王妃……

一想到那个传说中的美男,我眼中闪烁出灼灼的光芒,面容上不禁带了一种极其怪异的笑。

“小姐……”

正在侧头想美事,忽然一声唤彻底将我美梦打破,回头一看,见是瑶琴,就屏去面上那极其怪异的微笑,讪讪道:“何事惊慌?”

瑶琴笑道:“三小姐,定国公和晋阳王都来了,正在花园中和老爷交谈呢!”

她一面说,一面从袖中小心取出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

“是叶煜城捎来的吗?”我挑了一下眉头,淡淡问。

“是啊,晋阳王说,看了这页纸,小姐自会明白。”

缓缓展开手掌,瑶琴将纸条小心置入我掌心。

迫不及待地打开来,却见上面画了一支荷花一片树叶,却只字未留。

我心中一动,面上立刻绽出一朵明媚的桃花来。

定国公叶弘,两朝元老,和家父司徒右仆射安翎睿是交情深厚的好友,他膝下有一双足以令大氏京兆人人眼红羡慕的儿女。

长子叶煜城,生的俊朗高贵,器宇不凡,且才年方十七就因少年才俊而得到皇上赏识,被敕封为大氏唯一的异姓藩王――晋阳王。

长女叶初晴,芳龄十五,容貌和才华同在大氏京兆广为传颂。

他们都是我青梅竹马的好友。

今日这封信定是闺中密友叶初晴求她哥哥叶煜城偷偷带给我的,而叶煜城定能想办法带我走出丞相府。

自幼,他就是我的保护神,没有人能够伤到他“阿妩”妹妹的一根头发――即使他最亲的妹子叶初晴也不能够!

“哥哥这么偏心,莫非以后真要娶阿妩做晴儿的嫂嫂?”

叶初晴温婉的眼神似乎还在眼前,而她别有用心的话语在耳畔久久回响,令我一想起来就感到面红耳赤。

那时,忽然醒悟,叶煜城已经十五,而我也已正值豆蔻年华了。

面上笼了霞光,狠狠白了叶煜城一眼。

却听他“嘿嘿”笑道:“阿妩是我的铁哥们,哥哥要找也要找个温婉高贵、稳重持礼、善解人意、治家有方……”

“谁要嫁给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愤愤道。

“癞蛤蟆?”叶煜城对叶初晴“阴险”地笑道:“你见过这么英俊的……蛤蟆吗?”

哼!真是自恋!

“小姐,这写的是什么意思啊?奴婢怎么看不懂?”

旁边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侧目一看,却原来是侍女瑶琴躲在一旁好奇地看,就对她笑道:“碧荷生幽泉,馨香谁为传?结根未得所,愿得瑶琴牵。”

瑶琴脸红了。

我莞尔一笑,缓缓松手,令漆黑如缎的秀发如瀑般倾泻在雪白的颈肩,一边用手轻轻抚弄,一边对瑶琴微笑道:“今日正值大氏荷花节开幕,本小姐要成为荷花节上最美的花神,你看梳哪种发式为好?”

瑶琴道:“小姐肤色白皙,容颜妍丽,最适用胭红、玫红和水绿,因小姐此次要去观赏荷花,若是用胭红,定会在万绿丛中独放异彩!最近大氏皇城贵妇盛行流云髻和百合髻,小姐面容柔润秀美,瑶琴认为梳百合髻倒是十分相宜。”

我微微颌首。

瑶琴即刻将我发丝分股盘结,再分层蝶舞在侧顶,斜插了一支紫玉明月?,另垂了细细的珍珠流苏在乌玉般的发辫旁摇曳生姿。

又换了素色里衫,外罩一件绯红的宫锦钿花彩蝶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绯红百摺罗裙,外罩着一层胭红的薄丝蚕锦细纹罗纱,那领口处和腰带上,缀着几粒晶莹的北海珍珠。

雪白的珠子一粒粒点缀在绯红的锦缎上,有一种惊世骇俗的艳丽;鞋子是软底的胭红细罗宫纱锦缎缎面,上面绣着一双翩翩起舞的彩蝶,彩蝶用了五彩金线织就,在日光下犹如翩翩行走在云霞里,煞是惊艳。

我在镜旁照了又照,终于露出了一朵明媚的笑靥,趴到瑶琴耳畔低低笑道:“闹红一舸去,藕丝千万缕,凌波归来时,不负瑶琴意。”

瑶琴转眸一笑:“小姐尽管去,这里奴婢自会应付。”

我循着叶煜城同父亲的谈话声悄悄潜至后花园,将身子藏在一树木槿花丛中,侧耳倾听。

“丞相大人说的是,待到明日煜城定会和大人站在一起,为执行大氏新法而奉献自己微薄之力!”

是叶煜城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

但见在绿树繁花的掩映下,一袭黛紫的袍服罩在叶煜城高大挺拔的身躯上,给他一向英姿飒飒的身影平添了许多俊逸和儒雅。

因是侧面,愈发显得他飞扬的剑眉下那双粼粼的凤目烁烁生辉,而悬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翼愈发显得俊俏坚毅。

嘿,我还从未见过熟悉如亲人般的叶煜城居然也会这么美!

倒不知他比夙?如何?

夙?!啊!我得设法让叶煜城带我到荷花节跟夙?见面啊!

灵机一动,随手摘了一朵木槿花朝那正侃侃而谈的美男抛去,就见眼前紫影一闪,淡紫色的花瓣长了眼睛似的直扑向叶煜城的侧脸。

“啪……”

离得远,自然听不到声响,但是从叶煜城尴尬怪异的神情中我还是听出了自己手指的力度,不禁呲了牙、吸了气在心中暗暗惊惧。

叶煜城悄悄回首四顾,我慌忙站起在木槿花丛中冲他挥舞手中淡紫的锦帕。

花香,蝶舞,阳光漫洒在我光洁的面容上,我朝他露出了明媚的微笑。

浮光掠影中,叶煜城在看到我的那一刹那,先是疑惑地眨了眨眼,随即眼中就蓦然喷射出一束耀眼的光芒,一丝颇具玩味的微笑浮现在他俊朗的面容上。

我一边眨眼一边朝叶煜城狂打手势,但还没等他领悟过来,就见父亲安翎睿蓦然朝我这里望来。

“丞相大人方才说道大氏新政,煜城还有一事未明……”叶煜城边说边有意无意用身子挡住父亲的视线,惊慌失措的我慌忙伏在木槿丛中不敢做声。

可恨的叶煜城,你竟然不顾我在此作难,故意拖延时间!

我气极,暗暗想主意要好好捉弄他。

叶煜城居然故意拖延时间,让蜂蝶来欺负我!

我暗暗想主意要好好将他捉弄。

论力气,我肯定打不过他,可是要论智慧,叶煜城还从来没有胜过我!

想到这里,我的脸上禁不住又绽放出朵朵桃花,忽听得耳畔传来叶煜城的声音:“阿妩,今日作此打扮是要到万花楼与狐云倾比个高低么?”

我抬头一看,叶煜城那张“可恶”的脸就近在咫尺,顿时气得要扑上去将他的帅脸划上几朵老梅花,但脑海中忽然想起老祖宗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脸上稍稍平静下来。

狐云倾,大氏京兆万花楼头牌艺妓,色艺双绝。

大氏京城盛行两句话:“云倾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但说说也只是说说,并没有男人真的到万花楼调戏狐云倾,不是因为她出众的才华和高傲的秉性超越了她本身的倾城之色,而是因为有传言说狐云倾和皇城中某个王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叶煜城竟然把本小姐跟那个狐狸精相提并论!

难道我的打扮真的已经到了令人不忍目睹的境界!

我可真的成了万花楼的歌妓了!

喉头阵阵作呕,我狠狠转过身来。

看到了叶煜城那一瞬间,我微微地怔了一下。

那双眼一如初见时明澈深邃,但此时却因含了许多复杂的情愫显得……有点令人不可捉摸。

忽然,心头鹿撞。

“阿妩,你晕血?”叶煜城将我环在怀中,惊异地叫道。

哪里是晕血?!要是也是因为你这个死叶子臭叶子烂叶子害的!

由于“愤怒”,我微微阖目装作昏迷,鼻息却在贪婪吸允他身上熟悉的温暖馨香气息。

叶煜城颀长的身影和着鲜草的芬芳一起笼在我浅紫的衣裙上,舞动,纠缠,似摇曳的木槿花。

“阿妩……”他疑惑地垂下头来,焦急地呼唤。

从眼皮的缝隙里,我看到他垂下头欲要……

我忍无可忍,惊呼道:“死叶子!烂叶子!臭叶子!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

情急之间我在关键时刻憋得竟然面红耳赤,难以说下去。

叶煜城笑嘻嘻道:“没有死叶子烂叶子臭叶子,你这朵香花想要插到牛粪里也是妄想!”

我气极,竟然无话可反驳。

叶煜城兀自呵呵傻笑,似乎我的示弱倒令他十分得意。

“哎,生气了?”叶煜城笑问。

他脸上“阴险”的笑容令我心中阵阵火起,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一向精明的叶煜城此时居然没有识破我的阴谋,俯下身去将我受了伤的脚揣在手心,轻轻揉抚。

看他专注的神情,我心中暗自狂笑,面上却做出淑女的表情,娇柔叫道:“小叶子今日帮了大忙,本姐姐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决定给你一个奖赏――闭上眼睛。”

叶煜城嘴角微微上翘,呵呵笑道:“阿妩又要玩什么新花样?”说着倒真的闭上了眼睛。

“不像我们这些小女子,你是晋阳王,名誉是最重要的,若是要耍赖偷窥,我就将此事公诸天下,令你名誉扫地!”

我一面说一面悄悄靠近他的身子。

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和他在一起,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能下得“毒手”――将“小叶子”推至湖中以雪了自己心头之恨。

心头暗暗在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此时沐浴在阳光中的叶煜城是如此可爱,我怎么忍心让青枝绿叶变成残枝败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