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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仔细端详一番,确定外人看不见后,安若凤才心满意足的退回蒲团前、面无表情的再次跪下。

刚跪下不久,紧闭的祠堂大门,便被人用力推开。

猛然间射入室内的刺目阳光,令安若凤本能的用手挡了,待得双目适应,才移开挡在眼前的玉手,望向来人。

“哼!怎么?想在这自我了断不成?”

“你要自我了断,最好选择别处,可千万别弄脏了本将军供奉先祖的圣洁之地,否则,本将军一定会杀了你的宝贝丫鬟。”

暗恼于安若凤的冷漠,赵烨语声越发冰冷道。

说罢,高大挺拔的身子径自走向长案前,动作熟练的自长案上的香筒内抽出三枝香,燃上,对着一排排灵位拜了拜三拜,将香庄重的插在长案上的金色香炉内。

眼角余光看着赵烨肃穆的背影,安若凤柔美的唇角微微扬起,绽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冷笑。

呵呵!她只不过使了点小小的伎俩,就让赵烨心甘情愿的叩拜了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奸*夫。

若是他得知事情真相,想必定然会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杀了她这个所谓的贱人吧!

“你笑什么?”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被愚弄之感。

强忍住下巴传来的几欲碎裂之痛,安若凤力求语声平稳道:

“此处乃是供奉将军先祖之地,若凤又怎敢随意嬉笑?”

“哦,那你言下之意,就是本将军多疑了不成?”

挑了挑英挺的剑眉,赵烨捏着安若凤下巴的大手再度加重了几分力度,寒声道。

“若凤怎敢。”

低柔的嗓音透着几分委屈,雾气氤氲的双眸无辜至极,丝毫看不出撒谎的端倪。

赵烨看着安若凤泫然欲泣的娇美之态,不由一怔,心中赞叹不已。

这安若凤确实是个难得的大美人,无论何种神情,总能让人心醉神迷。

也难怪安老爷会将其送进将军府,作为巴结他的礼物。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进府之时,已非完璧之身,心中又牵挂其他男子,注定只配成为他赵烨的玩*物。

“将军,此乃是供奉将军先祖的圣洁之地,若是在此行鱼水之欢,岂不玷污了祖宗神灵?”

若是就这样硬生生的消去欲*望,实在太过委屈自己。

而他赵烨,向来都不会委屈自己的。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在此地要了,相信赵历代祖先在天有灵,一定会赐我们一个灵儿的。”

待得舌头剧痛稍缓,才面罩寒霜,怒瞪着侧倒在地的安若凤,阴森道:

“贱人,本将军被想好好待你,你却不识好歹,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浑身携带着滔天巨浪般的怒意,再度慢慢逼近倒卧在地的安若凤。

望着赵烨狰狞可怖的面容,安若凤惊恐的想要起身逃跑,无奈赵烨之前推搡太过用力,使得她的身子重重撞击地面,四肢仿若碎了般,除了痛之外,根本使不上半分力气。

即便如此,她还是尽最大的努力,匍匐着前行,试图离赵烨远些。

察觉到安若凤想要逃跑的心思,赵烨锐利如刀锋般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寒意,嘴角浮现浅浅冷笑,任由她朝房门处爬行。

纤细修长的指尖,刚碰触到雕花木门,蓦地,脚踝处传来的紧窒感,令安若凤脆弱的心猛的一沉。

“哈哈!”

赵烨朗笑着手上一使力,硬生生将安若凤拖离房门处。

“不要,不要!”

嘶喊着,尖叫着,晶莹的泪水随着安若凤小脸的剧烈摆动,而碎了一地。

她不要在莫寒灵位前,受尽赵烨的百般凌辱,不要。

“嘶!”

布帛碎裂声,响彻庄重肃穆的祠堂,刺耳不已。

雪白破碎的锦缎,似失去生命的折翼白蝶,晃晃悠悠的飘荡在空中,透着无尽凄凉。

嫁娶途中,那夺她清白的蒙面男子,在光影交替中,竟与眼前的赵烨诡谲的合二为一。

“啊!”

如濒临死亡的野*兽般嘶吼着,突然有如神助般,安若凤娇柔的身躯暴发出巨大的力量,若不是赵烨乃是习武之人,想必定然会被其推倒在地。

稳住摇晃的身形,赵烨出手点了安若凤穴道,使其再也动弹不得。

动弹不得的安若凤,双目空洞无神,模糊的轻笑自其喉间发出,不带半分暖意,笑声渐大,最终变成难以遏制的大笑。

安若凤带着怜悯与嘲讽的大笑,宛如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赵烨体内横冲直撞的欲*火。

双手支地,居高临下的直视着安若凤眼角泪光点点的秀美容颜,赵烨阴沉下刚毅俊脸,冷冷道:

“你笑什么?不许笑!”

仿若未听见赵烨的命令,安若凤只顾笑个不停,神情有些飘渺,犹如疯癫。

“难道疯了不成?”

皱紧英挺剑眉,赵烨自言自语道。

忽地,笑声嘎然而止,空洞无神的双目中迸射出锐利似刀锋般的寒光,安若凤冷冷道:

“将军想要祖先赐你灵儿,真是可笑!难道你忘了,我早已喝下你所赐的绝孕药茶了吗?”

“哈哈……”

说完最后几字,看着赵烨阴晴不定的俊脸,安若凤再度心情舒畅的大笑不已。

“不许笑,我命令你不许笑。”

不知何故,见安若凤因可以不必为其生儿育女,而大快人心的表情,赵烨内心顿时变得狂躁不已,双目赤红,咆哮道。

毫不畏惧的安若凤,有意与赵烨作对,越发笑得大声起来。

“不许笑,不许笑,不许笑!”

完全被激怒的赵烨,双手掐住安若凤纤细的脖颈,慢慢收缩,试图逼她止住笑声。

莫寒,等我,我这就下来陪你!

娘,恕女儿不孝,无法帮你完成游历天下的愿望!

就在安若凤以为自己会被赵烨活活掐死之际,脖颈瞬间一送,大量涌入口鼻的空气,顷刻间驱散了脑中的晕眩感。

满脸错愕的望向已然恢复理智的赵烨,浓浓的失望溢满安若凤整个心房。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可以脱离苦海,与莫寒相聚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停下?”

嘶哑着嗓音,安若凤疲惫不堪的低声道。

“哼!杀你,都嫌脏了本将军的手。”

赵烨面无表情的起身,冷笑道,根本猜不透他内心在想些什么。

垂下眼睑,安若凤沉默不语,明亮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寒芒。

今日他不杀她,他日,他一定会后悔的。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中。

“痕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老夫人在玉莲的陪同下,刚踏入祠堂,一眼就看到了赵烨若有所思的身影,心中不悦之余,狠狠瞪的了眼躺在地上、十分狼狈的安若凤。

恬不知耻的贱人,竟然当着祖宗牌位的面,衣衫不整的勾*引痕儿,真是下贱龌龊。

“娘!孩儿有要事在身,先行告退。”

朝赵老夫人恭敬一礼,赵烨大步离去。

“啧啧!真没想到,你的手段如此厉害,竟然身在祠堂,还能勾*引痕儿过来。”

将痴缠的目光自空无一人的院落内收回,赵老夫人微眯双眸,冷冷的睇视着穴道未解的安若凤,愤愤道。

要不是这该死的贱人夺走了痕儿全副心思,痕儿又怎会像今时今日这般,对自己恭敬有加,却冷漠疏离呢!

不想理会赵老夫人的无理取闹,安若凤合上疲惫的双目,嘴角浮现一丝不易觉察的苦笑。

果真都是赵家的人,行事都这般的以己度人,不问青红皂白,便妄下断论。

佛说,不是风动,不是帆动,是心动;

然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

而今,她占了八苦中的三四苦,六根难静,又怎能心不动呢?

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往日的淡泊心境了。

浓浓的苦涩溢满胸腔,一滴清泪自眼角潸然滑落,往后,再不流泪。

“玉莲,罚她三日不得进食,还有,你想法子,不许少爷再进此处。”

见安若凤闭目不语,心头怒火越发盛了几分,赵老夫人铁青着脸,冷冷吩咐玉莲道。

说罢,嫌恶的朝安若凤啐了一口,姿态高傲的转身,带着玉莲,缓步离开祠堂。

厚重的木门,阻挡了外界了明媚的阳光,室内再度恢复之前的阴暗,唯有长明灯,忽闪忽闪,映着安若凤面无表情的疲惫秀颜。

经赵烨一闹,加之之前长跪不起,如今平躺在地上,又没了外界骚扰,倦极了的安若凤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月华如霜,薄薄的裹住世间万物,使得院落内的花草树木,仿若镀了层银粉,虚幻而华美。

偶有几声虫鸣,打破夜的宁静,却更显夜的寂静。

一抹娇小的身影,左顾右盼,小心翼翼的自院门外闪入,探头探脑,确定无人发现自己的行踪,才大着胆子疾步往供奉赵家祖宗灵位的屋子走。

银色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透着无限神秘莫测感。

娇小的身子停在房门处,正欲推门而入,才惊觉门被人用一把大锁给牢牢锁死了。

看着纯铜打造的锁,女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不慌不忙自发间取下簪子,三两下将簪子上用来固定珍珠的细铁丝取下,掰直。

然后手法熟练的将铁丝插*入锁孔,只片刻功夫,就将一把牢不可破的大锁给打开了。

推门而入,机警的视线快速在房内巡视一遍,确定并无异样,才将视线落在躺于地上,即便睡梦中,也愁眉深锁的安若凤身上。

少主也真是的,将军府内已经有她了,为何还要多费心思的送安若凤进来?

安若凤除了长得好看些,怎么看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还不是天天被赵烨和赵老夫人虐待。

这安若凤当真能完成少主的雄图霸业吗?她深表怀疑。

自腰间掏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蒙面巾帕,女子动作熟练的将小脸遮住,只露出一双机警的双眸。

少主有言,时机未成熟前,绝对不能让安若凤见到她的真面目,免得坏了精心布的局。

蹲下身子,蒙面女子边伸手推搡沉睡中的安若凤,边轻声唤道:

“喂,醒醒,醒醒!”

长长的羽睫似蝶翼般轻颤一下,水润的双眸缓缓睁开,有瞬间的迷茫无神,只是很快就被清明所替代。

安若凤打量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蒙面女子,绝色容颜上毫无半点惊慌之色,嗓音嘶哑的低声道:

“你是谁?”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帮你的。”

蒙面女子用细而脆的假声道,说罢,指了指身旁小巧的食盒,清亮似琉璃般的双眸中浮现一丝浅笑。

如果说,之前,她对少主选择安若凤作为夺权的棋子心存怀疑,那么此刻,她却不得不赞叹少主果真慧眼独具。

毕竟,若是换做别的寻常女子,见到有蒙面人突然出现,恐怕早吓得大呼小叫了,而这安若凤却不然,不但镇定自如,更是临危不乱。

她又哪里知道,而今的安若凤根本生无可恋,又怎会害怕危险呢?

“帮我?若是真心想帮我,又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唇角微扬,露出一抹嘲讽笑意,穴道已然自行解开的安若凤,挣扎着自地上坐起,淡淡的扫了眼食盒,眼神冰冷的注视着蒙面女子,不疾不徐道。

嫁进将军府半月有余,府内的人如何待她,她心知肚明。

而今赵老夫人严令不许任何人来看她,否则家法处置。

眼前的蒙面女子与她并不相识,更谈不上有何交情,却甘愿冒险来给她送吃的,实在可疑的很。

无事献安勤,定然心怀鬼胎。

察觉到安若凤眼中的猜疑,蒙面女子状似无辜的耸耸肩,无奈的叹息道:

“你若不信我是来帮你的,我也别无它法。只不过,你若是饿死了,又怎向赵烨报复呢?”

闻言,安若凤略微有些错愕的睁大清润的双眸,言语有些不确定道:

“难道,你也想……”

“不错,像赵烨这种冷酷无情的臭男人,我恨不得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蒙面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杀意,咬牙切齿道。

仿若她与赵烨当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既然你我同仇敌忾,为何不让我见你的庐山真面目?”

“有人来了。”

蒙面女子未曾理会安若凤的一再要求,身形犹如狸猫般灵巧,以鱼跃龙门之姿,悄无声息的跳窗而去。

安若凤慌忙将食盒塞入供桌之下,若是让他人看到食盒,想必一定又会生出许多事端来。

“咦!这锁怎生开了?”

随着轻微脚步声的嘎然而止,一道惊惶不安的声音自门外响起,随即,一抹娇小的身影快速跑进室内。

面朝供桌而跪的安若凤,闻得来人进了室内,回首淡然而望,借着室内昏暗的光线,碰巧将青衣丫鬟如释重负的神色尽收眼底,柔美唇角不由露出一抹讽意。

她识得这丫鬟,乃是赵老夫人房内的二等侍婢。

赵老夫人对她当真是‘照顾’有加,夜深人静时,还派人来监视她,难道怕她逃出祠堂,迷*惑赵烨不成?

“喂!这门锁怎生开了?”

敛去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青衣丫鬟脸色一沉,恶狠狠的质问道,眸底一片嫌恶唾弃之色。

像安若凤这等恬不知耻、不懂得洁身自爱的女子,活在世上,真是丢尽了女子的脸面。

低垂下眼睑,无意理会青衣丫鬟的大呼小叫,安若凤回首面对供桌,神色淡漠,仿似入定般安静。

“喂,我在和你说话,难道你聋了不成?”

愤愤的注视着安若凤纤细的背影,青衣丫鬟气急败坏的叫嚣道。

然,回答她的,依旧是那抹淡漠的背影。

“哼!你等着,我这就去禀报老夫人,说你试图逃跑,看老夫人如何收拾你。”

恨恨的丢下一句狠话,青衣丫鬟转身快步跑了出去,临走时,不忘将房门再度落锁。

室内,再度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安若凤瘫坐在地,脑海里想的,不是青衣丫鬟离去时的恫吓之言,而是那突然出现,又突然离去的神秘女子。

毕竟,而今乃是深夜,就算那丫鬟当真要在赵老夫人面前编排她,也要等到天明,赵老夫人早起之时,除非她有天大的胆子,不怕受责罚。

思索片刻,仍旧毫无头绪的安若凤,最终放弃。

既然那神秘女子主动现身帮她,无论意图如何,想必她们往后终究还会再见的吧!

一日未曾进食,加之被赵家母子百般折磨,不再费心思量任何事的安若凤,不由觉得有些饥饿,双目忍不住望向供桌底下,那里,有那神秘女子给她送的食盒。

“你若是饿死了,又怎向赵烨报复呢?”

神秘女子的劝说之词,忽地浮现在安若凤脑海里。

是啊!若是没了性*命,又何谈报复?

水润的眸底闪过一丝错综复杂之色,安若凤伸手将供桌底下的食盒取出。

轻轻的打开绘有‘嫦娥奔月’的盒盖,呈现在眼前的,一碟‘水晶虾仁’和一碟‘豆豉凤爪’,菜色鲜艳,令人望之,便食指大动。

安若凤摘下别在耳朵上的银坠子,小心翼翼的试着菜,确定银坠子并未变黑,才伸手将食盒的上层拿下,露出食盒的下层。

食盒下层,是一小碗米饭与一碟红豆糕,安若凤正欲再用银坠子试毒,眼睛却无意间看到了一颗色泽圆润的珍珠卡在食盒的角落……

直觉有异,捡起珍珠仔细端详,果真另有玄机。

柔嫩指尖触摸珠身,凹凸不平之感尤为清晰。

凑近长明灯处细瞧,依稀能分辨出那些凹凸不平乃是雕刻所致。

因珠身通体莹润白皙,倒是一时难以辨出所雕是何内容。

微蹙秀眉,安若凤屏息静气的将红豆糕中的细碎红豆挑出些许,小心翼翼的涂抹到珠身凹进之处。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房午明衡’四字,赫然在珠身一览无遗。

“房午明衡?到底所指何意?”

微蹙的秀眉拢紧,喃喃自语之际,安若凤细细推敲着珍珠上的四字之意。

半柱香的工夫,虽谈不上恍然大悟,却也猜到了几分意思。

“衡”乃是赵烨的表字,至于‘明’与‘午’二字,想必应指时辰,单剩一‘房’字,自然解释为居所。

“明午衡房!”

想来那神秘女子是想告诉她,明日午时,去赵烨的居所一趟。

只是,去赵烨的居所,到底所谓何事呢?

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的安若凤,最终无奈的放弃徒劳猜测,将珍珠小心收纳入怀。

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暂且养好精神,静待明日那神秘女子施以援手,助她出祠堂。

之所以那么肯定神秘女子明日必定会施以援手,乃是因全将军府上下都知晓,赵老夫人罚她在祠堂静思三日,若是那神秘女子不帮忙,她又怎能凭一己之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祠堂呢?

用罢饭菜,安若凤就着跪拜的蒲团,卷起娇小的身子,侧卧于地,缓缓闭上双眸,静待晨曦初现……

“吱呀!”

厚重的木门应声打开,阳光洒满整个房间,刺得浅眠中的安若凤睡意全无。

“好啊!你居然敢在静思时偷懒睡觉,我一定要将今日之事与昨夜之事一并告知老夫人。”

安若凤并不理会青衣丫鬟的大呼小叫,双眸低垂,细细打理着弄乱了的衣裳与发丝,仿若祠堂于她,只不过是换了个居所罢了,毫无半点敬重之意。

从青衣丫鬟的言语中可知,她还未在赵老夫人面前编排自己。

只是令其不解的是,眼前的丫鬟如此厌恶她,又怎会不急着向赵老夫人编排她呢?

柔美唇角微掀,露出一抹讥讽之色,安若凤缓缓抬头,目光清冷的直视着青衣丫鬟,慢条斯理道:

“终究只是个下人,也只能嘴上放刁罢了!”

“你,你别得意,若不是夫人今日要去朝拜进香,不能为俗事扰了心头清净,我……”

“祠堂重地,你一小小丫鬟,在此大声喧哗,成何体统?若是让老夫人知道了,定扒了你的皮!”

眸光一寒,未等青衣丫鬟把话说完,安若凤不怒而威,厉声喝道,吓得那丫鬟顿时悻悻闭了嘴,不敢再出声。……

得知赵老夫人外出朝拜之事,安若凤隐约猜出,那昨夜蓦然出现的神秘女子,应该隐身于将军府内。

为了证实内心猜测,安若凤神色冷峻,语带要挟的对青衣丫鬟沉声道:

“我问你,将军今日是否也出府了?”

“哼!将军的行踪,我为何要告知你这肮脏之人?”

看着青衣丫鬟故作镇定,实则忌惮的模样,安若凤冷然一笑道:

“老夫人生性多疑,倘若她无意得知你同情我,不但为我守夜,让我睡个好觉,还怕我静思时苦闷,陪我闲聊,你说,她会怎么待你?”

青衣丫鬟闻言,顿时面无血色,吃惊的盯着安若凤,心底泛起阵阵寒意,直达四肢百骸,浑身难以控制的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