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很干净的孩子！”
率先开口的正是十一。
而这样的一句话，却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愣。
干净？
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颤。
就这个一看就知道做那行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妓女？
就她这身行头和这熟练的态度，明摆着就是老手了。
天知道已经被多少男人给玩过。
队长竟然说她干净？
开玩笑呢这是，还是说只是在暗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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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心里如此想着。
就连女人本身也是这么认为。
在她看来，十一大概是在故意羞辱自己。
女人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表面却还是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什么一般，笑道：
“大人这次可能看走眼了，小女才不是大人想的那么正经！”
女人故意以妩媚的语气如此道，她就坐在距离十一身边最近的位置。
时不时的露出她的乳沟，旁边的厨老二和其余三人坐的都很是不自在。
可他们此刻却也不太敢发话说要走。
因为如果这样一来，就说明他们把队长当成了那种男人。
指不定正经的队长今后心里会怎么去想他们。
——
“你一个女人来军营，是有什么事吗？”
十一的语气很平淡，女人妩媚一笑，只是道：
“来做点生意……当然，没钱的话拿点吃的也行。”
肉体交易。
这算是一些漂亮流民的谋生手段，只不过，遇到的大部分客人估计都是吃白食的。
亦或者一些直接强上根本就不管对方愿不愿意的。
反正这类女人名声不可能好，而存在就也已经十分的艰难。
这是阴间的乱世所催生出来的悲剧产物。
但十一却依然认为这孩子是“干净”的。
因为她的眼神很清澈，如同天然的小湖。
——
“多少钱？”
十一问道。
女人闻声立马就是一喜，心想至少这位长官还是一位君子。
女人以前也不是没去过别的军营，但最后大概就是她一个劲的强颜欢笑迎合以后。
最后完事不仅没得到任何的报酬，还被一顿的嘲讽耻笑以及侮辱，甚至是暴打。
像“荡妇”“妓女”“贱货”这类的称号，大概已经是习以为常。
这是没办法的事，她们就是这样的一个地位和职业。
——
“五，五个铜币就好了……”
一个金币，是一百枚银币，而一个银币，则是一百枚铜币。
五个铜币，价格很低。
在那些贵族的城里可能也就能买两个包子。
而在这九家的商业城里，吃上一顿
能够充饥的饭估摸着不难。
“我只有金币，能找的开吗？”
十一如此道，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撒谎道：
“能，能的，你把钱给我，我回去给你找零钱……”
她的声音发虚，连厨老二都懒得揭穿这种低级的谎言。
“你知道谎骗军官是什么罪吗？”
女人闻声，脸顿时就苍白了起来：
“我，我……”
她我了半天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
“回答我几个问题。
不许撒谎，否则我就把这片森林所有的难民都给杀了……”
“别！别……这样……”
女人顿时就急了：
“大人，您，您请问……”
她的声音发虚的厉害。
“你是一个人吗？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我……”
女人有些犹豫，这时旁边的厨老二忍不住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女人害怕了，才是结结巴巴的说道：
“家里，家里还有，一个妹妹……”
“多大了？”
“十，十五……”
“外表呢？”
“七，七岁……”
“你们是一起死的吗？”
“不……不是的，妹妹是八年前，车祸……
而我是……二十年前，跳井死的……”
“不是亲姐妹？”
“不，不是……我是在四年前遇到她的……
没人愿意和我认真交心，只有她愿意……”
“是吗……”
十一静静的看着篝火里的火焰，面色依然没什么表情变化。
“阴间不比人间，你就算带着她一辈子，养她几百年，她也不会长大。
一个七岁女孩的身体，没什么培养的价值。”
这是实话，十一不认为是那个七岁外表的小女孩在养这个女人。
换句话说，这个女人无非就是带了一个累赘罢了。
“她的精神有些问题……如果我不管她的话……她会活不下去的……”
女人的声音很低，但足以在场的几位都听的清楚。
十一能听出女人并没有说谎。
“我能拿食物付账吗？”
十一问，女人明显一愣，似乎环境转变的有些过快她接受不了。
但随即就是明显的一喜。
“可以，当然可以！”
十一转向厨老二：
“去厨房弄些吃的给她！”
厨老二领命，立刻就去了厨房。
没多久，就端着一大碗热腾腾的肉过来了。
女人看着那一碗肉，眼睛直勾勾的一直看着，直到厨老二放到她面前的一个数桩子上。
“吃吧！”
十一道。
女人有些犹豫，却还是道：
“我，我们还是先那个吧，我想把这个带回去给妹妹……”
“你叫什么名字？”
“花，花玲……”
“很好听的名字，你现在就可以把吃的带回去了。”
“可，可那个还……”
“不用了，我们这不欢迎那种生意，希望今后你也别对我的部下下手。”
花玲沉默了那么一会儿，随即才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她起身，然后行了一个礼。
“谢谢，谢谢大人……”
紧接着，端着食物就转身离去。
却不料刚走没多远，就一个重心不稳。
直接砰的一声摔倒在地，那碗汤肉也是直接砸在了她的身上，显得狼狈至极。
那可是刚煮好的肉，现在都还是滚烫着的。
不过花玲却压根没有去顾及自己身上烫的极疼的皮肤，而是慌张的用手去把掉在地上的肉块全部抓进铁碗里。
她显得很狼狈，手被烫伤了好多次，眼泪都烫的流了出来，却还是迅速的捡起那些食物，直到所有看的见的肉都装进了碗里。
做完了这些，她又端着已经没了汤的肉回头看了十一一眼，十一这时也在看她。
花玲甜甜一笑，终于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温柔笑容。
她的眼里有一丝感激，紧接着，就快步离开了此地。
从这个角度，十一看的很清楚，花玲是赤着脚的，根本就没有穿鞋。
或许是没什么像样的鞋子，害怕穿来了影响她的气质，从而降低了她的诱惑力吧。
十一这样去想。
不过，谁又能说的清呢？
——
这是个很干净的女孩。
十一还是如此认为着。
——
错的是这个世界，不是花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