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看着手里的消音手枪，有些犹豫。
他知道十一是让自己动手的意思，可他从来没杀过人，思想上就不免有些犹豫。
王先生看着十一，发现十一的脸上仍然是那种谦和的友好笑容，看起来很亲切，于是乎他就道：
“还是你来吧，我……我看着就行……”
可谁知这话刚一出口，十一的表情立马就变了。
原本谦和的笑容彻底消失，虽说脸色也没有变得冰冷，但突然就面无表情成了面瘫。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王先生的身子立马就打了个哆嗦，在十一伸手过来准备拿枪的刹那，又连忙把手放到一边，没让十一把枪拿走。
王先生苦笑，笑容中带有一丝歉意：
“还，还是我来吧……”
他说完，随即又吞了吞口水。
看着半空中哪些半死不活的人们，最后，咬了咬牙，到底是选择了开枪。
“砰砰砰！！！”
声音不大，但声音一直连续着很快。
王先生其中大部分都是闭着眼开的枪，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个方向的大概。
他的身子在微微发抖，看的出来，他是很畏惧杀人的。
十天的冷静时间，已经让他不同于十天前那个着急于给亡妻复仇的气愤男人。
再加上这十天他查了一下那个第四财团的背景，心思就不由得开始有些活跃。
虽说对亡妻的复仇感情肯定还是有的，只不过却是没有一开始的那般强烈了。
人就是这样的一种生物。
离开了谁谁谁，刚开始情绪激动的活不下去。
可一旦有了不错的替代，那么这份感情就会大打折扣。
只不过表面上不好表现出来，所以依然得摆出一副痛心疾首与最初的情绪一模一样的样子。
无非就是少个台阶。
而最后的台阶也基本都伴随着表面的“无奈”啊，“叹气”啊，的形式得以结束。
就好比某某电影。
讲述的是两个相爱的人最终因为没有珍惜，于是乎结局就分手了。
分手时男主女主痛心疾首。
看的观众连连掉泪。
观众们都说，这个电影告诉了我们要好好的珍惜现在人。
但换个角度呢？
又不是以前的打仗时期，也不是双方的家里有多反对。
说白了不就是心里玩腻了但不好说出来，于是乎最后到底还是哭哭啼啼的分手了吗？
既然两人分手时都还那么的相互喜欢，而且都痛彻心扉成那样。
那又干嘛要分手？
说白了不就是所谓的矫情加做作吗？
也亏得观众一下子全都成了圣人感悟那么多。
要么叹气来个“哎～”，又要么无奈的“耸耸肩”。
简直就跟表面上说自己不花心，实际上女人多的要死，心里很爽，但表面上却只会叹气和无奈的都市小说主角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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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亮丽的表皮一旦撕开，下水道的肮脏臭味也就来了，
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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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并非所有人都是如此。
这个世界也并不缺少了一根筋的傻子。
为了亡妻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的张月如此。
为了女儿一个人往死里打拼，最后依然选择自杀去照顾女儿的李正也是如此。
以及，为了安心，最后自己把自己搞成疯子的白厨子也是一样。
他们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去找别的什么的来给予替代。
他们只是单纯的把时间花在亡者的身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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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先生的子弹准头并不高，但好在还是有一定的命中率。
不过没过多久，手枪的子弹就已经给打光了。
王先生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没了子弹，那么或许自己就不用再亲自动手了吧？
他正这么想着，却不料十一此刻又递了一把枪过来。
王先生一愣，有些犹豫，然而随即到底还是咬着牙拿走。
那把没子弹的枪被十一轻轻的接过，然后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子弹耐心的安装。
王先生看的很清楚。
他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亲自把这些人都给弄死，估摸着是没法对对方交代的。
王先生只好咬着牙继续开枪。
同时心里也不免开始对十一有了一丝更深的畏惧。
这个年轻人虽然表面看起来很好相处和和善。
但是，在有些方面，却又有些太过让人难以靠近了。
“砰砰砰！！！”
轻轻的枪声持续了很久，最终，到底是把所有人都给做了。
王先生的额头已经全是冷汗，却依然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把枪还给十一。
而后，十一就带着他去了办公室，从他的手里抽出了一管黑血。
王先生知道自己的血不是黑的，问题出在这个注射器上。
而且这东西抽的也不是表面所看上去的血，而是自己的阳寿。
十一给了王先生一张名片，那是第四财团老总的私人名片，下面还附带着小区地址。
意思很清楚，是让王先生可以去联系这位财团老总了，接下来也就可以为娶老总的女儿一事踏上路程。
十一又给王先生说了很多关于第四财团老总女儿的信息和建议。
王先生都默默的听着，就像一个好学的小学生。
最后，等王先生离开白猫的时候，已经是这一天的下午黄昏。
在走出古街的那一刻，神情一直紧绷的王先生终于是彻底松了一口气。
他的身上早已全都冒出了冷汗，心里的这块石头也总算是得以放下。
今天的一切就好像是做梦那般，如同刚到地狱游行了一圈。
白猫的氛围让他很不自在。
那个年轻人一瞬间的冷漠表情也让他心惊肉跳。
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因为一切都总算是结束了。
王先生感觉自己比干了一天的苦力还累，今天的他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脑细胞。
拖着疲惫的身子，王先生踏上了回到自己出租小屋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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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十一看走了眼。
他本以为这次的委托人是一个有血性而简单的有趣角色。
却不料在开枪那一瞬间王先生竟然犹豫了。
从那一刻开始，十一对王先生就已经没了半点的期待好感。
这就好比你觉得一个人有点意思，认为他会表现的不错。
可谁知最后的结果却让你大失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