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讲蒲素貌似不是个省油的灯，只是讲着讲着就迷了路。今天一看果然没躲过，还是半夜发的……嗯，立正表示买账！
……
其实蒲素除了花心一点，要说以前还经常和别人动个手，只是自从跑路以后，很多时候哪怕是再不想控制，基本也都自我克制了，担心进警局，小事变成大事。
他现在是成年人了，那种动完手就逃窜的事情做不出来。而且，桑海这地方，热心（管）市（闲）民（事）也非常多，动不动就拦着人不让走，要打110，等警察来。
也就是说，他做过的好事咱不拿出来说，之后坏事真的几乎没怎么做过。当然，对待女人这方面不算，如果那道德败坏，算是坏人……没办法，也认！
他的爱情观就算那时已经出现了极大的偏差，但是家庭观还比较传统。起码知道在家里还能做个乖宝宝，知道感恩家里，尤其是对蒲泓。蒲泓当初收留他不说，还提供了潜逃经费和一系列帮助。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开始启动挖掘第一桶金的时候，蒲泓提供了难能可贵的启动资金以及渠道。不管那个渠道具体是陆子明还是她的，他无疑都会算到自己姐姐头上。
所以就算他偶尔和梅芳还会顶顶嘴，和自己姐姐那是感情相当好。他也忘不了，找老刘具体操办他那个事情时，也是蒲泓带着陆子明回南州去操作的，前前后后跑了几次。
想到这里，好像那个陆子明其实也不是很坏，但当时还把他揍了一顿。外人毫无关系的他都不一定敢打，之所以敢打他，就因为知道他没法报警，有姐姐拦着。而且因为名义上是帮自己姐姐，所以打了人不仅心安理得，还有一种帮家人张目的感觉。
现在想起来，要是当年没他插手，蒲泓的恋情也未必是那样。很多假借“为你好”所做的事情，可以肆无忌惮，而当事人则有口难言、无话可说。
其实，卑劣的很。人和人之间，哪怕再亲近的人都要有一个接触限度。
蒲泓之前一回桑海，蒲素就带着她到处吃喝，不少他常去的地方，人家还以为他换了新的女人。直到搞清楚他们的关系，人家才会说：“啊，原来是这样啊，我们还以为……”
蒲泓听了就开心，觉得自己虽然比弟弟大了两岁，还能被误会为是他女朋友，说明自己显得嫩……
梅芳开始性情大变之后，突然有一天蒲泓来电话，说明天下午落地虹桥。蒲素也么多想，就说去机场接她。她电话里说不用，直接打个车就回去了。只是表示听说他谈了女朋友，明晚一起到百乐门吃个饭。
蒲素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答应了。严明他们现在在百乐门开餐厅，之前经常带蒲泓去，所以她那边比较熟悉，定在那边也正常。挂了电话，他和臧欣欣打了个招呼明天一起吃饭，看的出臧欣欣有些犹豫。说实话，蒲家人光是梅芳，她见一个就够了。这个大姑子，实在是有点摸不清。
蒲素这时又开始说起了他和自己姐姐的关系。以前就没少和她说过自己从小到大的事情，总之，又是一番信誓旦旦的人品保证。所以，臧欣欣也就打消了顾虑。
第二天晚上，带着特地精心打扮的臧欣欣到了地方，蒲泓已经先到了。介绍了臧欣欣之后，三个人等菜上来便吃吃喝喝，很是和谐。
原本蒲素心里有点隐隐不踏实，具体怎么不踏实也说不好。这时，看自己姐姐表现很是正常，对臧欣欣虽然不是很热情，但是也没啥敌视的意思，所以也就放松了下来。
这时的蒲泓能喝点啤酒，蒲素陪着她没少喝。而臧欣欣基本不喝酒，所以在边上帮姐弟两倒酒，气氛还很是不错。餐厅里的人都熟悉，这边一度当食堂吃，所以也不介意待的时间长，从晚餐一直大概喝到了九、十点钟，就是各种聊天，话很多。
然后，突然间气氛就不对了。也不知道蒲素是之前一直说不出口，还是特地等到这个时候。突然之间，她看着臧欣欣问：“你知道我这个弟弟是什么样的人吗？”
这话一说出来，蒲素就觉得不对，臧欣欣不傻，当然也感觉到了异样。然后就听蒲泓自说自话，说着蒲素17、8岁就往家里带女人……应该她指的是当年的宋雪。
然后当晚在桌子上，蒲泓把他这么多年来的所谓风流史逐一开讲。听了一半他就听不下去了，但是当时不知道收这个场。叫蒲泓别说，蒲泓不理他，结果他自己起身到了电梯口坐电梯走了。
回想起来，实在是很怂。
不知道当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应对，哪怕是拉着臧欣欣一起走也是好的。可能，拉着臧欣欣一起走，显然是和姐姐也撕破脸了，他不想那样，所以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逃避。却把臧欣欣留在那里，一个人溜了。
到了楼下，他也不知道去哪。毕竟他也知道把臧欣欣留在上面不好。但是既然已经下来了，实在也不想回去继续承受那些。所以，在楼下他给臧欣欣打了个电话，让臧欣欣下来，电话里臧欣欣就让他等一会。
无论是出于礼貌不方便就这么走了，还是好奇蒲素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反正，臧欣欣没立即下来。蒲素没办法，在楼下摆了烟壳子的外烟摊上，买了一包七星，过了马路到斜对面的静安公园门口的椅子上坐着等。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姐姐也只是责怪，没有什么愤怒，他知道这肯定是梅芳指使的，蒲泓想不起来管自己这些事。而梅芳的疯狂可见一斑，能让女儿为了这个事情专程回国一趟。国家与国家之间来来去去，好像比她去淮海路还便当一样。
之前喝了不少，坐在椅子上就有点晕晕乎乎，总感觉自己怎么遇到了这么糟心的事情，胡思乱想了不少。不知道过了多久，臧欣欣来电话，问他在哪。他说自己在公园，没一会臧欣欣就找过来了。
两人看到彼此，那一刹那的眼神很复杂。既然蒲泓是带着任务来的，肯定没啥好话，所以当两人坐在椅子上沉默很久以后，蒲素问了一句废话：“她都说什么了？”
臧欣欣的回答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你说呢？”
然后两人又是沉默。
其实之前蒲素并没想和臧欣欣怎么样，起码主动意识里没有。但是这么一搞，他就觉得自己对不起人家了。他想想自己也实在是谈不上有多少资格，能让臧欣欣受这种委屈。
年龄、婚史、带孩，这都是硬伤。无非自己经济实力比她强点，但人家是正规职业，而且起码在那个时候是个吃相的工作，有着正经的工作单位。而且当年处于那个工作环境当中，和现在是不一样的。
现在，大家都知道，很多时候一张机票比高铁还便宜。那时候不可能有这种事，能坐飞机的条件太差的几乎没有。
其实就算是现在相关报告还显示：国内至少有10亿人还没有坐过飞机，至少5亿人还未用上马桶。不可思议吧？第一次看到我都觉得是假的。但是真的有数据，可以去搜一下。
在国际上，世界银行确定的国际贫困线用于小康社会，是日收入2美元，用于绝对贫困线或极端贫困线，是日收入1.25美元，这是参照世界多个最贫困国家的平均贫困线测算的，是不挨饿的活命线！
可我们的标准似乎比这条线更低。别说当时的2000年了，2011年，中国制定的贫困线是每人每年收入2300元，算下来，每天也只有一美元。如此看来，很多人跟我们确实是生活在一个物理空间里，但基本也能算是活在两个世界吧。只能说，投胎是个技术活。
差点又扯远了，还真是信马由缰惯了……
臧欣欣她们那一批空姐，想找个好人家不难。不需要在航班里搭讪，光是同事之间互相介绍，就都消化出去了。她们的前辈，比如李娴这样的大多数都是找了条件绝好的人家，李娴是有点倒霉，碰到了黄冰冰这么一个跌停股。到了她这个年纪，社会上的交游很广阔，而且年轻空姐不好意思被搭讪，她们无所谓，可以充当桥梁和媒婆的作用。
那时候的男男女女脸皮还没那么厚，看到人就直接开撩的人形泰迪还是少，大多数都是走的迂回策略。比如通过接近同事，身边好友，这些不动声色的节奏接近。就算有直接开撩的，女方哪怕再是欢喜，碍于面子也不能在飞机上就表现出很愿意的样子，那是要被人看不起的……
所以，在臧欣欣看来，蒲素的条件也不是什么多了不起。当然，她的这个心态对不对不谈。哪怕人家就是在那个工作环境里给洗坏了脑子，所谓见多识广，对自己没了数，但不妨碍她自己那么想。
只有蒲素知道，她这个认识还真不是没了数。不说其他，找一个好人家，高学历，有着体面的工作，稳定的家庭，长相不错的单身优质男，对臧欣欣来说还真不是难事。
钱多一点，或者少一点，对那个年代的正经女人来说，也并不是很看重。我想现在应该也还是一样。只要条件不错就行了，至于要好到哪样，有些自尊自爱的女性还真不是太在乎。
好比车子有宝马五系就觉得不错了，至于宾利和超跑，有些人就觉得无所谓了。房子，在内环有套两室的很好了。至于是不是能看到黄浦江陆家嘴的，有的人也不多想。当然，低于那个设定她们也不满足，起码的配置要有。
所以，那天两人很是沉默的一起又回到百乐门楼下拿了车，开回去的路上，也没有什么交谈。蒲素是有点愧疚，不知道说什么好。而臧欣欣在想些什么，或许什么都没想，或许想的很多，但最大的情绪应该是无奈。
按照常理说，一般的女孩子都受不了男方家人这样，一出接着一出。这种伤害，虽然说起来不是实质性的，报警也没用，实际上却远远胜过实质伤害。
梅芳之前的行为，如果说忍忍算了。那么蒲泓的出现，则说明了蒲素全家的态度。而且，她知道蒲素和他姐姐的关系，当她今天也这样，对臧欣欣的打击也是巨大。
另外，蒲泓肯定没少说蒲素的情史。把他之前那些荒唐的事情，包括他当个兵都能带个女孩回来，第二天被人家爸爸追到家里……
这些不二不三的话必然没少说，作为臧欣欣，听了能舒服才怪。而她问蒲素是不是十七八岁就带人回家，他能怎么回答呢？告诉她不对，是人家自己找到家来的？所以，也只能默认了。
没蒲家人这些事，两人说不定没多久就因为其他事情分开了。尤其是蒲素，没长性。哪一天臧欣欣突然然他看不惯也就自己闪人了。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蒲素压根没这些想法。不管是和家里赌气也好，觉得对不起臧欣欣也好，心里对臧欣欣的态度就又有点不一样了。
当天晚上到了古北，到了该休息的时候两人进了卧室，原先的沉默在经过了一番……之后，尴尬的局面才算打破。
只不过，这是从之前的尴尬，换到了另一种尴尬。蒲素这才发现蒲泓和臧欣欣有的没的说了很多，可以说是她知道的事无巨细都说了，这就让他非常被动。
而且有的事情，蒲泓自己也知道一点，或者是猜疑，现在都变成了事实。比如郭娟，在蒲泓的嘴里就变成了，他穷途末路时投靠人家，受了人家天大的恩惠，然后稍有好转就甩了她去找了已经离婚的孙莉，而且两人还是同学……
这不免让臧欣欣想到王一墨的存在，感觉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些相似。况且，这么看来蒲素不光历史上吃过软饭，而且这人品问题是相当的大。
这下蒲素是真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