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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原来那班工人就重新上工,这次他们待遇好多了,家里女眷多,准备的茶水和饭食不断。

就是孙莉妈妈喜欢不懂装懂指手画脚有点让人讨厌。好在工人们知道她是蒲素的丈母娘,也没和她计较,这让她很满意,以为自己威信蛮高。

整个工期还是很快的的,还好天气帮忙,没有下雨,而且太阳很好,上下水管道铺设,现在都是有那种电杆钻,噪音是很响,弄的人头马一直认为是警报,非常紧张。

不过效率确实是很高,因为之前走管道也是他们,所以路线熟悉,很快就接好了。然后就是地基和砌墙,因为天好,砌好的砖墙和墙面干的很快。

唯一的麻烦就是砸院墙,最后街道需要承诺不是破墙开店才勉强允许了。原本以为这是要开个洞开烟酒店。

前后没有半个月,一间独立小屋就这么出现了。室内住两个人是没问题的。而且家具,桌子,床这些孙莉妈妈他们出去都买回来了。

如果纯生活居住,这个靠着大门的房间和后面洋房完全可以不搭界。有自来水和抽水马桶,当然没通煤气。

房子后面朝西是一间杂物间,里面没有杂物,平时就停着老蒲的摩托车,就这间也比原来的亭子间大多了。

杂物间旁有个铁楼梯,可以上平台,靠着围墙那一边是竖起的枪篱笆,外面还是看不到里面。平台上蒲素想了想还是给老蒲规划,搞个绿化也能给平房里面起个隔热作用。

谁能知道,老蒲问过设计师以后在上面弄个鱼池呢?原本蒲素的意思就是这个平房上面以后可能要加盖,结果他设计时就留好了余地,材料这些都计算好了。

老蒲一问弄个鱼池可不可以,设计师说别弄游泳池就没问题。然后又做了防水这些,这个比较麻烦,弄了好几道工序。最后放水进去试了几天,果然没往下漏水。

老蒲先是拿私房钱去买了几条锦鲤,都是那种一两斤重很大的,名贵品种,很快就没子弹了。蒲素是个细心地儿子,感觉不对,立刻在老蒲的小拎包里放了五万块钱。

老蒲发现后找到他刚想说话,蒲素就说:“儿子现在有钱,这都是为了浦园花的。别省,要搞就搞好的回来。”

老蒲知道儿子有钱,也就不说什么了。接着,这一辈子就没这么开心过,他爱好兴趣真的是太广泛了,以前是囿于条件,一直在收敛,无奈的克制。

这下不得了,天天骑着摩托车往外从家里搬东西,开始是鱼啊,鸟啊,在为了是盆景啊,花啊。后来连蟋蟀盆都弄来了,并且说假山那里就是养蟋蟀的好地方。

一看到蟋蟀盆,蒲素就想到他小时候从博物馆买来的古董紫砂盆。老蒲说,放心,在南州家里。

“桑海这里什么好盆买不到?都是名家的。你那个在门市部买的你以为能有多好?”

“是宝贝,还放在门市部卖?就是骗骗你这样的洋盘。”

老蒲说的蒲素承认有道理。老蒲后来陆陆续续收来的南北盆都有,有的真是很有年头了。北盆粗糙一点,黏土做的都有,都是上了年份的,起码民国左右的大家手制,但是适合深秋养虫。

老蒲自行摸索到了南市的文庙,那里的市场规模更大。蒲素第一次去还是老蒲带去的,老蒲在那里已经有了些熟人。

原本蒲素是准备买点蛐蛐网这些,去七宝乡下抓几条蛐蛐的,结果到那里一看,已经满市场的山东宁阳蟋蟀。

蒲素一看开心了,山东虫的个头是他之前从来没见过的。而且不像是南州,辛辛苦苦抓一晚上,大多数最后就放了,因为太小,而起没品相。

蒲素初一时候爬到大垃圾场围墙里去抓蟋蟀,被不知道毒蛇还是什么咬了一口。他当时嘴里叼着手电筒,一只手配合一只脚想把蒿草踩下去,就这个时候,手腕一阵刺痛。

他以为被刺扎了,心想等把草踩下去再用电筒查看。结果就脑子里产生想法的功夫就不行了,疼痛烈度让他受不了。

衔着电筒的灯光一看,手腕处已经肿的鸡蛋大,而且有红线在往上窜。

他也是怕死的,那时毕竟也能算是个孩子。之下不爬墙了,直接走到门卫处,问两个值班的大爷:“大爷,你们这里面有蛇吗?”

“你怎么进来的?赶紧出去。这里面什么蛇都有,三步倒,金环蛇……”

蒲素一听,吓的面无人色。立刻往家里跑,就在家门口,还遇见一个同学。“蒲素,大晚上你跑什么,不怕热啊?”

“我被蛇咬了。”

“被蛇咬了,不能跑。“同学嘻嘻哈哈的说道。

“啊!”

蒲素立刻停了脚步。

“不是,你真给蛇咬了吗?”

开始同学是开玩笑,看他一说就停,立刻也紧张了。

蒲素回到家里,把事情一说,手腕处的红线已经给升到胳膊肘了。老蒲立刻拿了根绳子给他扎了一下。

然后发动摩托车,带他去厂里的医院。结果厂医,哪看过蛇伤?看蒲素的手腕样子,也不敢耽误,立刻叫他们到最近的市一院,结果到了一院,城里医生还是没看过这个,叫他们去省立医院。

那天蒲素清楚的记得,从市立医院去省立医院的路上,他坐在后面位置上,留恋着眼睛里看到的一切。如果这次自己不行了,现在看到的都是最后的影像了。

“爸!”

老蒲一句话不说,骑着车。

“骑快点!”

蒲素真的很怕死。

“还知道怕死?现在知道怕了?去那种地方怎么胆子那么大?”

老蒲这时候反而把蒲素一顿臭骂。

后来到了省立医院,医生其实也没经验。但是在不弄也没办法了,切开伤口用双氧水冲洗,然后让老蒲去药房拿了什么蛇药,一口气蒲素记的,吃了十二粒,他的小嗓子根本咽不下去。

凑着自来水龙头就了几口水,才咽下去。

后来说要留院观察一晚上。蒲素熬到半夜和老蒲说,“爸爸,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回家后第二天那条红印开始消退,过了几天就完全没了。

就这件事,因为蒲素叫老蒲骑快点,老蒲后来笑话了他儿子好几次,说他其实就是个怕死的人。

“谁不怕死?还没活够呢!”

蒲素也不觉得有什么丢人的。

值得一提的是,被蛇咬,手腕还没好,他在一个中午又偷偷爬墙进去,把那天留在草丛里的书包捡回来了。

那里面有他的全部装备。备用电筒灯泡,备用电池,装蟋蟀的竹筒,网罩,还有扒拉蟋蟀洞的一条狭长的铜钩,还有一杯折扇,和一个塑料碗。

折扇这东西抓蟋蟀有用,晚上蟋蟀一跳出去,手电筒照不到就很难发现。扇子一扇,蟋蟀感到风就又会跳出来,这样就会暴露。

小碗也有用,有的地形不利,实在弄不出来就用水攻。

抓蟋蟀的人,有时候可以说是夏末初秋时的一大公害。蒲素自己就曾犹豫了半天,被一栋公房底楼院子里的蛐蛐叫声所吸引。

怎么听怎么觉得那条蟋蟀,抓出来一定是大将军。

底楼院子是铁栏杆,隔着栏杆手电筒照进去,院子里有一堆砖头。后来鼓起勇气翻了院子进去,发现那个叫声果然是从砖头缝里发出来的。

没办法,来都来了,于是他就勤劳的开始搬砖。虽说小心轻放,但是手电筒在外晃悠,而且还有动静,夏天,里面人睡的不死。

“谁啊!”

里面传出一声喝问。

“抓蛐蛐的,你们睡你们的。”

蒲素闷着喉咙回道。

过了一会他听到里屋传出丁零当啷系皮带穿裤子的声音。他是继续搬砖,虽然有点怕,但也不是太害怕。他还是个孩子啊,抓个蛐蛐怎么了?

结果里面住的人也是忌惮他,一直没敢出来,等他从容搬到最后一层砖,才看到是一个小蛐蛐,连抓的兴趣都没,翻墙就出去了。

这种事情很多。还有一次蒲素在一个土墙边上听声音抓蛐蛐,一抬头,撞到个东西,一看是个竹篮子。伸手一摸,两只肥大的卤鹅,那个地方是个白天卖卤菜的摊子,夏天没卖掉,吊在篮子里。

蒲素没你拿回家,敲蒋俊房间玻璃,把他弄醒,爬进去两人怎么吃都吃不完一只。

“要是有啤酒就好了!”

蒋俊说道。

蒲素身上有零钱,可当时社会上半夜什么都买不到。

原本撬挖蟋蟀洞的工具他用老蒲从厂里拿回家的螺丝刀,但是后来大孩子告诉他不能再带这个出去了。

有几个大孩子半夜被联防队拦住,从书包里搜出螺丝刀就怀疑他们盗窃。事实上蒲素相信,一定有人打着这个名义去盗窃,比如他就用这个名义翻到人家院子里了。

后来那样的事他再也没敢干过。

好在纺织厂,什么稀奇古怪的工具都有,他现在带的扁扁长长的铜钩好像就是车间某一道工序的工具,要多少有多少。

像他们生活区的孩子,经济民警都认识他们,进入厂区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厂区里的车间布局都熟悉,哪个车间都有熟悉的阿姨叔叔,不是邻居就是同学的父母。

小时候用木板做推车,就是三个滚轴,前面一个掌握方向,后面里面架着木板坐人的那种。蒲素不知道做了多少,去车间拿滚轴,都是黄油封好,崭新的。什么尺寸都有。木板,厂里更多。

所以他们空着手进去,出来的时候就一人推着一辆车出来了……

蒲素对蟋蟀是发自内心的真爱,而且他真的有天赋。从小到大他说好的蟋蟀一般都是常胜将军。而且一直有人说他手气好,总能抓到厉害的蟋蟀。

小时候,他哪里懂得系统的培养蟋蟀?有的晚秋虫,被他抓来就开斗,很好的品种和品相一败他就不要了。其实有的虫只是没发育,还没到时候。

比如泰森,他再猛,6岁的时候也打不过一个12岁的废柴。

开始他只是在家里养着,后来有大孩子告诉他可以去花鸟市场换蟋蟀盆。于是第二天,蒲素就故意穿着一身捉蟋蟀的衣服坐上车去花鸟市场,书包里带着竹筒。

到了一个老头开的蟋蟀用具店,他问人家蟋蟀收不收,刚逮回来的。

“只换盆!”

老头也狡猾,那种紫砂新盆,当时好的卖一元。他进货价就不知道是多少了。

蒲素假装考虑一会,说。:“行吧!”

老头于是就挑选他的蛐蛐。放到垫了纸的饭盒里,盖上大网罩,上上下下的看着。

“您怎么不打一草?肯定开牙!”

蒲素心虚地说道。在家都试过,这些虫一打蛐蛐草还是都开牙的。

“小朋友,以后这个时候的虫别打草,还嫩,伤牙!”

老头还不错的,教了蒲素一些常识。

每条蛐蛐最后少的换了一个盆,多的换了三个,用一个塑料长网兜拎着,蒲素屁颠颠的回去了。

后来蒲素没少去,后来家里多了几十个蛐蛐盆,没花一分钱。

老蒲知道了,也没骂他。大概觉得他要是知道,大概也会这么干。毕竟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而老头原本也是在糊弄小孩。

只不过自家儿子比他还聪明点。

蟋蟀这方面,蒲素的启蒙老师就是老蒲。但老蒲本身就是野路子,一点师承来路都没有。所知的非常有限,所以只能算是个引路人,培养了蒲素的兴趣。

他所知道的那些,很快就被蒲素掌握,甚至很多东西蒲素无师自通比他要厉害了不少。所以,在其他方面老蒲有优越感,在蛐蛐上,他知道儿子比他强。

自从当兵,蒲素几乎都忘记蟋蟀这一茬。这次被老蒲一勾,到文庙一看,立刻就美了。他在一个山东妇女摆的卖蟋蟀的摊子前,看了一会,挑了一条小虫,花了五元。

摊子上写着粉笔字,“10元三条,一条五元”,他宁愿花了五元也只挑了一条。老蒲买了几个罐子,都暂时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