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语塞。
楼心月轻笑一声，没继续倒苦水，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
她走到柜台后，拿出一张卡，推到白锦的方向。
“你寄在这里的三盆花，卖出两盆了，钱都在这张卡里，拿去吧。”
白锦没有第一时间去拿卡，店里的空气一时凝滞。
老板娘没管她，自顾自地蹲下，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白锦抓住楼心月的手，很不赞同地说“你有没有点常识，这东西怎么能用手捡。”
话落，拉开门后，拿出扫把和簸箕，把地面上的泥土和碎瓷片收集起来。
楼心月双手抱胸，有点新奇地看着白锦帮她打扫的身影“虽然我是帮你挣了一大笔钱，你也不用亲自做苦力开感谢我吧。”
白锦像是没听到。
她略一歪头“还是说你在同情我，我不需要你同情，没准我就是咎由自取呢？不然好好的，她为什么会三番四次来砸我的店。”
白锦抓的重点和她不一样“你的意思是，她经常这样找你麻烦？”
“你傻呀，你知道她来找你麻烦，你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楼心月的脸上难得浮现出怔楞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被白锦说傻，还是因为白锦的关心。
“我确实很感谢你，也确实很同情你被这样的疯女人缠上，但这只是举手之劳，不需要这么多的理由。”白锦已经打扫完了，把工具放回原位。
“你不用这样！”楼心月有点狼狈地避开白锦的视线，低声说“她不是疯女人，我也没那么无辜，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也算是咎由自取。”
她看着很难过的样子，白锦不忍心揭开她的伤疤，拿起柜台上的卡说“没卖掉的那盆就先放你这儿吧，要是卖不出去也没关系，能卖出去两盆已经很好了……”
“我和他谈过一段，那时候我还在兰桂坊工作，哦，兰桂坊也就是现在的御都会。”
白锦的动作顿住，楼心月的表情有点朦胧，像是沉浸在回忆里“不过后来掰了，他娶了何家的大小姐，也就是刚才这位。何家的大小姐……”
楼心月梗住，像是不知道要怎么说，半晌只潦草地说了一句“她也是个可怜人，没什么坏心。纠缠到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我和慕翊丞早断了，结婚前就断了。”她似乎是笑了一下，带了点讽刺“十多年了，不知怎么，就变得这么糟糕。”
“这家店不是我的，我答应帮人守着，办点事情。左右没什么事，就一直开在这里。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我的个人恩怨牵扯到你。如果你下次来，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躲开吧。我不会有事的。”
云里雾里的一段话，像是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又像是什么都没解释。
白锦沉默。
“我订了一些花盆，一直没去拿，正好现在和你一起出门。”楼心月显得很轻松，拿起挂在门后的钥匙。
白锦把礼物放下后，跟着她一起出门。
“你穿这么点，不会觉得冷吗？”
白锦余光看到她露出的一截小腿，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