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温从床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因惊愕诧异而僵立不动的慕念念，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
狂烈而充满绝望的气息，让慕念念震惊僵硬，甚至忘了挣扎。
酒后人都会反常，而乔子温格外反常。
呼吸被攫取，窒息感令她回神，正要挣扎，乔子温却先一步推开慕念念，“今夜过后，你就当曾经的乔子温已经死了吧。”
说完这话，他忽然转身踉跄着出了房间。
修长的背影很快淹没在过道的黑暗中。
窗外忽然刮起一阵夜风，把房间里的酒气也瞬间卷空。
如果不是窒痛感还在，慕念念会觉得这根本就是半睡半醒间一个无厘头的梦。
第二天一大早，房门就被敲响。
张楚带着顶黑色鸭舌帽站在门口，双手插在裤兜里，见门开了，轻轻打了个口哨。
和张楚相处几天下来，慕念念就一条经验总结——张楚的话，十句里面只能挑两三句相信。
“呀，这么大的眼袋，看样子昨天很生猛啊。我在下面都被那动静给惊醒了。”
张楚说着黄料子，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纯洁无害。
慕念念没心思跟张楚贫嘴，也没辩解的必要，只冷着脸问，“有事么？没事勿扰！”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让我带你去看看那个植物人。”
慕念念无精打采的双眼突然亮了，“等等，我马上就好！”
连门都没甩上，就跑房间里拿了件外套折回来，“可以走了。”
张楚对慕念念眼底的神采诧异至极，自从慕念念被绑过来，不能说是状若死灰，起码大多时候都能用‘心如止水’来形容，很少见她这副满眼期待的模样，那双眼睛仿佛能射出熠熠的光来。
“开个玩笑而已”张楚耸了耸肩，“并没人给我下指示，说可以带你去见他。”
慕念念抓紧了手里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外套，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忽的一抖外套套在张楚都上，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整个过程中，除了拳头撞击声，多余一个字都没有。
最后，揪着张楚衣领子向下一拽，膝盖狠狠一提，撞在张楚胸口，成功听到他的痛苦闷哼，才松手。
“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
末了又在张楚的小腿骨上狠狠踹了一脚，气呼呼地回了房间，狠狠甩上门。
“淡定，慕念念，你要淡定。”
慕念念闭眼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暴躁愤怒等等情绪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自己在负面情绪中变得更加惊恐惴惴。
张楚掀开外套，看到的就是一面冷冰冰的门板。
“玩得过了”
付天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看了眼房间。
张楚把手里的外套挂在门把手上，有些恶劣的耸耸肩，“没觉得啊，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
“那你找到结果了？”
张楚两手一摊，“没。”
“当你好奇她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展示她的与众不同了。”
张楚吁了口气，“老爷子，你知道我是个头脑简单的文盲啊，理解不了这种深刻的逻辑。”
付天成不再跟他说着这个，手杖轻轻在地板上一戳，“走吧”
“人被气回去了，我是该哄出来还是直接进去打包成粽子带走呢？”
张楚扭头望着冷冰冰的门板，一脸头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