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片段的一闪而过。
像是身处其中，又像是局外人。
余姝甚至有一瞬的茫然。
只是她的记忆吗？
可在她的记忆中，她的轮回不是这样的。
两种记忆？
情景忽的一转，又变了。
她像是回到久远以前，甚至是想看电影般看着里面的发展。
大雪簌簌的下着，这深山中一片素白，万物沉寂。
一处幽暗的山洞里，里面竟然拥挤地生长着一棵桃树，枝头有无数桃花争先绽放，整棵桃树流淌着光芒，倾泻而下。
山洞外吹进微弱的风，些许花瓣随风而落，飘落到树下余姝的肩上。
旁边没有柴火，可紫色的火焰熊熊在半空燃烧，照亮了两人的脸。
就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余姝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
她茫然地起身，看向火堆另一边的男子。
那人坐在地上，低垂眉眼，神情淡漠，见她醒来，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余姝下意识露出明媚的笑容。
那桃树的光芒洒在她脸上，笑起来好像整个人在发光。
男子轻敛眼，那眼里飞快划过一抹笑意，浅浅的，如同蜻蜓点水，只余细细小小的波澜。
像，萤火虫。
他想着，面上却没有一丝表情。
余姝不知道这回事，她见男子似乎闭上眼睛，更加茫然。她迟疑地看了看四周，狭小的山洞，除了他们两人就只剩她头顶的桃树了。
纠结一番之后，她还是开了口，“那个，这是哪里？”
顿了顿，她小心地观察着男子的脸色，继续问道：“你是谁？”
男子微微偏头正视她。
胆子小，有些想笑。
暗暗想着，他应了声，“南云国禁地，褚乔。”这声音听上去让人跟喝了雪水一样，冰冰凉凉，没有人气。
余姝听完一个哆嗦，禁地？！褚乔？！
且不说禁地是南云国重重把守的地方，她一个走后门刚上任的将军怎么会和大国师待在一起？！
褚乔只是抿抿嘴，盯着她头上几根呆毛，捻了捻手指。
毛绒绒，想摸。
见她长久呆坐着，他犹疑了下，起身朝她走过去。
余姝没反应过来，顺着他的步伐抬起头望着他。
下一秒，就看见褚乔微微弯腰，修长的手抬起最后落在她的头上，轻轻揉了揉。
余姝一下瞪大眼，吓得甚至忘记要后退。
什，什么鬼？！
不是说这神秘的国师不近人情吗？！
褚乔明显没接受到她的震惊，闭上眼无声念着法诀。
他的手掌随着法诀发出淡淡的光，慢慢笼罩住余姝全身，最后转换成白色的复杂的花纹，没入余姝衣服。
余姝渐渐感受到温暖，像是，衣服外面有着太阳。
她后知后觉，国师不会是觉得她刚才打哆嗦冷了？
褚乔已经念完法诀，站好，他背着光，眼里涌出不明显的愉悦。
摸到了。
“摸到了···”
在一旁看着的余姝震惊地跟着重复，就看着眼前的情景慢慢的消散。
那像是第一个世界。
国师褚乔。
可是她与国师褚乔初见不是这样的。
她认识的褚乔也不是这样的性格。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