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脑海中猛然浮现一个念头，她的目光在门上顿了顿，移到男人熟悉捏着的符纸上。
他捏得很紧，用力到手上都含着红色。
余姝顿了顿，下意识垂眸看向褚乔。
褚乔却是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冷静地看着前方，似乎没有丝毫的好奇。
余姝抿了抿唇，安静地呆在他的身后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男人仍然没有丝毫的动作。
忽的，褚乔开口：“你过去看看。”
余姝听着他的话抬眸看了那边一眼，稍稍犹豫了下，然后慢慢靠近。
她走得极慢，一步步像是挪过去的。
而褚乔就在她的身后，静静地望着她，神情毫无掩饰的温柔。
转瞬即逝。
在你男人还有几步的时候，余姝停住脚步。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半响才开口：“那个，请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男人似乎有一瞬地没有反应过来，头也没有回，慢半拍地回应。
“我在看我的女儿。”
果然是这样。
余姝一边想着，一边庆幸于他没有回头。
她伸长脖子试图看一眼里面的场景，男人却忽然转身。
“走吧。”
“我的心愿了了。”
余姝见他的脸看个正着，差点一口气没有喘过来。
她猛然退开几步，一下把刚才在窗户上看到的场景遗忘得干干净净。
褚乔抬眸看着他，神情不变。
“决定好了？”
“嗯。”
男人的周身泛着淡淡的白光，神情也从僵硬苍白慢慢回复些许。
他回头看了眼门，又转过身笑了笑。
他几乎呢喃一般地说道：“她们会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褚乔颔首，“既然如此，那就回去。”
男人缓过神来，看着褚乔深深地鞠躬。
“谢谢您。”
“不用。”
褚乔的声音毫无波动，“是因为她喜欢。”
白光渐渐散去，男人仿佛有点接近人的模样，不再苍白如纸。
他看着余姝又笑了笑，“十分感谢你。”
因为刚才的事贴墙站立的余姝轻咳了几声，她默默站好，摆手。
“不用谢我。”
到现在为止，她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余姝有点心虚，她垂眸恰好看见男人的手。
那只手，什么都没有。
那符纸也都消失了。
看着余姝的动作，男人微笑着没有再说话。
他退开几步，拉开与余姝将的距离。
顷刻间，他的身影尽数消散，划分成了无数的光点。
余姝看着这一幕眼睛无意识瞪大，她不禁看向褚乔。
褚乔仍旧一脸的平静，他注意到余姝的目光，扯了扯嘴角。
“怎么，你舍不得？”
“要不要我把他找回来？”
这话，余姝顿时一个哆嗦，连忙摇头。
“不用了不用了。”
“啧，”褚乔嗤笑一声，“好好努力吧。”
余姝眨眨眼，微微一笑算是应了他的话。
努力也是要时间的。
这是一个漫长的事情。
褚乔不动声色打量着余姝的状况，发现没有大概之后径直开口：“走吧，回公司。”
“好。”
余姝往褚乔那走过去，蓦然一顿，不等褚乔说什么忽然转回到病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