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叹了口气，心中那种觉得他是在故意装出来的猜测也都消散。
她抬手握住褚乔修长的大手，然后牵着他往里走，还不忘关好了门。
将人按在床上，她一手盖住了褚乔的眼睛。
“好了，早点休息。”
眼睛传来温暖的触感，温暖得让人想落泪。
褚乔无声勾起唇角，安静地顺势闭上眼睛。
“好。”
余姝看他闭上眼睛之后，也躺在他身边，她睡眠很好，一下就睡熟了。
听着身边的人呼吸渐趋平稳，褚乔的眼眸缓缓地睁开了。
他的眼睛很明亮，没有丝毫的睡意清醒至极。
明明他眼底的阴影那么浓郁，却像是没有一点疲惫一样。
他动作很轻地，慢慢地起身，然后凝视着身旁的人。
那深邃的，犹如深渊一般的目光，含着种种黑暗的占有欲和疯狂。
那目光在余姝恬静的睡颜上流连了许久，似乎丝毫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他的阿姝，还好好地在他身边，真好。
然后，天际渐白。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进房间，然后慢慢地变得明亮，所有的事物渐渐地清晰起来，桌上起夜用的烛火也早就熄灭。
褚乔仍旧没有睡，久久的望着余姝失神。
他甚至，都不敢抱她，就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直到余姝的睫毛轻颤，即将醒来的时候，褚乔才猛然闭上眼睛。
在那之前，余姝已经察觉到了，本来意识不清醒的她恍惚间意识到了什么。
那些朦胧的睡意消退，她沉默着坐起身，望着一旁似乎睡着的褚乔。
他的眉间是拢起的，像是不安至极，哪怕伪装，也因着这都不真实了起来。
余姝的手指落在褚乔的眉间，慢慢地将其抚平，动作间，她的手指甚至有些颤抖。
然后她轻声开口，泛着些许的叹息。
“阿乔···”
“你一夜没睡吗？”
知道自己已经露馅，褚乔顿了顿，睁开眼睛。
“嗯。”
余姝又沉默了会，接着，她忽的勾了勾唇，唤了他一句。
“阿乔。”
褚乔望着她，不同于晚上，白天下，他的目光是克制的，那些阴暗的情绪都别掩盖，只剩下温柔和缱绻。
语音落下，余姝倏地覆在褚乔身上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动作很轻，犹如羽翼的轻抚一般。
却又是含着柔和的感情，明显的感情。
褚乔的瞳孔猛然一缩，那些深藏在眼底的阴晦都变得破碎。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曲了曲，落在余姝的脑后。
“都没事了···”
细微的话语在唇齿间溢出，没有浓郁暧昧的色彩，只是安抚的意味。
像是想要传递自己的浓郁的感情。
“我就在这里，永远永远的，都不会离开了。”
良久，余姝才松开了褚乔。
她望着他，在他的脸侧又落下一吻。
“睡吧。”
褚乔凝视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闭上眼睛。
他的手，仍旧牢牢地牵着余姝的手，稳稳地抱着她。
力道是不轻不重的，却也是无法挣脱的，那种姿势，像是抱着整个世界。
就在褚乔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的响起敲门声。
“大人，拓跋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