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了酒店，褚乔将余姝护着上了车，自己却没有上。
余姝坐在车内，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你不回家吗？”
少女问得自然，清澈的眼眸折射出细碎的灯光，如同缀满了繁星，像是能亮到人心中似的。
褚乔的手搭在车门上，他微微俯身望着余姝，将少女的神色尽收眼底。
家吗？
他们的家？
不过一句话，似乎将心中的暴戾与晦暗都安抚。
褚乔静静地看着余姝，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微不可见的柔软。
“阿姝先回家，我马上回去。”
余姝没有留意这些，她听完褚乔的话，忍不住皱了皱眉。
“还有事吗？你的伤还没好，这么折腾不会不舒服？”
她这话脱口而出，说完一抬眸就对上了褚乔带着笑意的愉悦的双眸。
余姝一顿，立马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流露出赤裸裸的关心。
脸上的神情一僵，余姝咳了咳，强作镇定。
“你要是有事赶紧去，要不是因为要对你负责，我才不管你！”
褚乔只是低低笑着，没有因为余姝的话而生气。
“我知道，我不会有事的，很快就回去。”
“嗯。”余姝正襟危坐，不再转头看着和褚乔，反而看向司机。“走吧。”
褚乔眉目温和，退开了一步，将车门关好。
车子一时还没有开。
他望着少女似乎有些闹别扭的侧颜，美好而柔软。
“褚苏，保护好她。”
站在他身后的褚苏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眼睛里有些愕然。
“boss，等一下不是····”
他还没有说完，褚乔淡淡地回话，“我自有分寸，你保护好她。”
褚苏的话全都噎了回去，他咬了咬牙，应道：“是。”
接着，上了车，很快车子开了，离开了褚乔的视线。
褚乔将目光收回，眉眼一瞬恢复至冷漠至极。
再无收敛，压制的气势犹如洪水倾泻而出，戾气，暴虐，种种黑暗的情绪交织，气氛一下降至冰点。
他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步履稳健，每一步都像是精心测量过一般，几乎分毫不差，带着自然而然的矜贵。这样的矜贵却同他身上晦涩的气质毫不相冲，反而像是恶魔与天使的交织，有着几分神秘感，叫人心甘情愿地飞蛾扑火。
褚乔上了另外一辆停在黑暗处的车，不显眼，若不是仔细看，根本都不会发觉。
车子无声无息，很快离开。
同余姝离开的方向相反。
大约十几分钟的时间，褚乔所在的车子停下了。
褚乔半阖着的眸缓缓睁开，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下了车，褚乔垂眸看着面前的景象。
破损的车子，凌乱的道路，俨然是车祸现场，只不过不是特别严重。而现场只剩下一辆车了。
车内有三个人，大体似乎没有伤。
褚乔仍旧是面无表情，冷凝地盯着车子。
慢慢地车内的人下来了。
看身形是男子，他低垂着头，表情不明。
直到走到褚乔的前方，他头又低了低。
“b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