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一出，褚乔眼底便浮现笑意，他依旧低着头，向来斯文有礼的人在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萎靡。
“所谓男女平等，难道，我就是活该了吗？”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像是有万般无法言明的无奈。
余姝一噎，她偷偷看了眼一旁的褚乔，气势顿时又矮了几分。
“不，不是。”
褚乔似是苦笑，“其实阿姝还是以为这种事就是男孩子活该的，也是。”
他抬眸望着余姝，唇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意，“是我一时发了疯，都是我的错。”
“不怪你。”
余姝抿了抿唇，忽然有些无措。
本来吧，她就是这样想的，她没错啊，最多，最多就是还了回去而已。
但是，被褚乔这样一说出来，她不知怎么就觉得不对劲了。
好像，好像，她做出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褚乔眼眸中微光一闪，他缓缓地将面上的笑意又扩大了些许。
他伸手在余姝头顶轻轻地揉了揉，“没关系了，在等一会菜就上来了，好好吃，别饿着了。”
“你···”头顶传来一阵温暖，余姝怔了怔，她咬了咬唇，犹疑着开了口，“你觉得要怎么处理？”
褚乔神情有些讶异，清晰地展露在余姝面前，不过几秒他又恢复至苦笑。
“都说了没关系，小丫头还是乖乖等着，好好吃饭。”
他越是这样退让，余姝就越觉得无言的心虚，以及，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心软。
她抿了抿唇，“不是说，我也算是成年人了吗，你说吧。”
“有事···有事，好商量。”
褚乔低头看了桌面一眼，他无声地扶了扶眼镜，就在他低头的那一瞬，唇角流露出愉悦的笑意。
那是一种，猎物上钩的满心欢喜。
镜框底下的眼眸似是泛着精光。
无人察觉。
他低声说道：“要是阿姝真的想商量的话，我们便谈谈，要是阿姝不想，你直说。”
他说完，径直望着她，唇上是温柔而包容的笑意，含着纵容和宠溺。
余姝本有些退缩的心思一下就全收了回去，她挺直背，脸上一派淡定。
“你说吧，我们商量。”
她说的神态像是掷地有声，决然不会后悔的姿态。
褚乔却是还绅士地又问了一次，“小丫头确定了吗？”
余姝毫不犹豫地点头，“直说吧。”
就见褚乔微微一笑，依旧是昳丽美好的模样。
他缓缓说道：“那么，我们谈谈吧。”
“我们既然已经做了情侣间亲密的事情，是不是该确认下名分呢？”
褚乔的话真是简洁明了，一针见血。
“啊？！”
名分？！
余姝懵了懵，“什么名分？”
“难道小丫头不打算负责吗？”褚乔的声音一下又低沉下去。
不等余姝说什么，他很贴心地为她说话，“没关系，我没事的。”
他冲余姝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阿姝开心就好。”
那种四面八方能使人窒息的心虚再次从心底涌出。
余姝舔了舔干燥的唇，顿时脑袋有些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