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看着那一个花灯，下意识看了褚乔一眼，恰好与褚乔对视。
或者说，褚乔的目光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她。
那目光温柔缱绻，像极了春日里温暖的水流。
她怔了怔，然后回过神来。
耳边似乎传来了小商贩说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清，含含糊糊地应了声。
那的确是她喜欢的一个花灯。
但在所有的花灯中，这个花灯并不起眼。
她只是，还纠结着颜色。
褚乔低笑了几声，他将余姝另一只手拉过来，把花灯的提手放在她手心。
“就这个了。”
褚乔付完银两，牵着余姝往河边走。
手中的花灯似乎还余留了褚乔手心的温度，余姝蒙了蒙，面上还是强装着淡定。
她抿着唇，不说话。
褚乔走得不急不忙，缓缓地问道：“阿姝，要许什么愿望？”
这个问题让余姝稍稍平静下来，她有些好笑，“这是我负责的区域，难不成向自己许愿吗？”
“唔···”褚乔的嗓音格外的轻，像是小巷里柔和的风，“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不定···”他似乎在笑，“就实现了呢？”
恰好已经走到了河边，余姝蹲下，偏着头看着他，“有啊。”
“许给自己的愿望，也很有意思的吧？”
她眉眼含笑，清澈的眼睛中似有水波荡漾。
没有等褚乔回答，余姝已经转回头，认真地摆弄手里的花灯。
哪怕是白天放花灯，也还是要点亮花灯的。
小小的光点点亮，使得花灯微微明亮，阳光之下，不太明显，却别有一番风味。
褚乔早就跟着她蹲下，他就在她身边凝视着她的动作。
少女的一系列动作做得竟有些优雅的味道，就那般看着，独具风华，吸引人的目光。
褚乔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光彩，转瞬即逝。
整理好了之后，余姝将花灯放入河中。
花灯一入水便飘飘荡荡顺着水动着，她顿了顿，微微阖眸，开始祈愿。
就算是有趣吧，余姝想着。
少女的神色安宁，有种不明意味的严肃。
余姝没有看见的是，就在她闭眼的那一刻，褚乔随之也阖上双眸。
他们交握的手之间似乎隐隐泛着白光，在明亮的阳光之下，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少女清晰的声音同时在他们心间响起。
“在这个世界，如果许愿有用的话···”
“希望，神祗可以好好履行职责，维护自己的名誉···”
“唔···所有的生命都好好的···”
后面的声音褚乔没有听见了，他紧紧皱着眉。
在这个世界？这是什么意思呢？
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紧抿着唇。
在余姝睁开眼的同时，他也睁开双眼，神色如常，只是较往常而言更为慵懒。
余姝只当他不适应凡间稀薄的灵气，下意识又聚集灵力传递过去。
比起月神的灵力来说，太阳神的灵力真是无比的温暖。
褚乔垂眸看着他们交握着的手，他略动了动，完全将她的手包在手心。
“可以了阿姝···”
可以了，再这样下去，他要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