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她环顾四周，沉默下来。
熟悉、又陌生的房间风格，同褚家主院的风格一致。
她领悟到了一点。
褚家的东西不一定都是这样的风格，但是褚乔的东西都会是这样的风格。
所以第一次她上飞船的时候，进的，就是褚乔的房间。
难怪了···
她还在思索着什么，耳畔传来的声音很低沉。
“我不想在耗费任何时间在他们身上。”
“所以，阿姝，可以直接让褚家处理吗？”
“我们在一起就好了。”
褚乔的重点在最后一句话，余姝知道。
余姝望着眼前的屏幕，那屏幕上已经列好了，只差最后的发布命令。
她眼中映着屏幕的光，像是蕴藏了万千星河，不断的运转，神秘而淡定。
室内很安静。
余姝一直没有回答，褚乔的神色从隐含着的期待，变成了晦暗。
他的手微微一动，像是要攥紧余姝的手，还没用力又收回了力道。
最终，褚乔只是在余姝的脖子上蹭了蹭，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不带笑意。
“褚乔，你最珍贵的东西，是那个钥匙吧？”
很突然的，余姝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低垂着眸，也看不清神色，问话的声音也很轻，有种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褚乔浑身不自觉想紧绷起来，他克制住了，抿了抿唇，回道：“不是。”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是你。”
余姝眨眨眼，平静地又问，“那在这之前呢？”
“是不是那钥匙？”
空气中先是长久的宁静，接着，褚乔才回话。
“是。”
那是褚家最为重要的东西，比所有的权势，所有的财富，所有的科技发明都要重要。
是无法比拟的，契约。
像是心灵相通一样，余姝也明悟了。
“那不是钥匙吧？”
她的语气很肯定。
褚乔顿了顿，手指在余姝的锁骨处微微停顿。
好一会，他低声回复，“是契约。”
余姝看了眼锁骨处已经开始淡下去的花纹，“你刚刚生气跟它有关？”
“这花纹是不是会把我的感受传递到你的身上？”
“嗯。”
确切地来说，是他会感受到她的，她不会。
这契约相当于把他一半的精血养着花纹，一旦余姝有什么事，他能知道的同时，余姝身上的花纹也会自主修复。
并且，在褚家，这就是一个象征，家族的象征，家主的象征。
褚乔的精神不断紧绷，脑海中不断想着余姝知道后的各种可能。
她还不爱他。
他知道。
所以，他无法分辨，对于契约她会有什么反应，要知道，他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想得越多，精神上穿过来的疼痛就愈加剧烈。
疼痛的同时，褚乔心中甚至有些许的恐惧，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恐惧。
正当他疼痛难忍，思绪万千的时候，就看见，一只白皙的手触了触屏幕。
那只手点的是，发布命令。
褚乔怔住，“阿姝，你不生气？”
余姝收回手，看着屏幕在下达命令之后自主的消散。
“你把珍贵的东西给了我，我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