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姐。”
北生微微鞠了个躬，动作非常流畅，慢条斯理的，行动自如。
他起身时，面上仍带着完美无缺的笑容。
余姝看着他，眼神微凝。
“北笙是不是消失了？”
北生没有否认，他微笑着说道：“多亏了余小姐的帮助，我才能痊愈得如此迅速。”
“不。”余姝缓缓回答，“我什么都没有做。”
她定定地看着北生，“这不过是你自己的努力。”
北生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是似有若无的笑容。
“余小姐大概不清楚，”他与余姝对视着，唇角又上扬些许，“这种病想要痊愈，可不是产生抗体那么简单。”
“最为困难的，是要让另一个人格自愿消失。可北家的人怎可能是懦弱之辈，这本身就是无解的难题。”
“还是要多谢余小姐的帮助。”
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余姝眼里忽的闪过什么。
自愿···
她想起她之前问他，他怎么想的时候，他说，“小姝别担心，我会配合治疗你的。”
“只是想着还没有和小姝喝过一次茶，有点可惜。”
“所以，如果你不急的话，可以陪我喝一盏茶吗？”
这些话在余姝脑海里串联起来，她恍然明白了什么。
她身旁的褚乔很安静，蓝眸却晦暗不明，牵着余姝的手微微揉捏。
北生浅浅笑着，目光没有在褚乔身上停留。
“我们之间的交易完成了，余小姐，”他顿了顿，微垂眼眸，“我额外再送你一个礼物。”
余姝抿唇看着他。
北生稍稍退了几步，远离了他们，然后温声说道：“礼物是附赠的小消息。”
“最近要小心，你旁边这位先生很引人注目。”
他说完又微微弯腰行了个礼，面上的笑容礼貌而疏离，“礼物送完了。”
“有缘再见了。”
告别之后，北生转身离开，他走得不急不缓，很优雅。
却一点也不想那个有着贵族气质的少年。
余姝神情有些复杂。
但褚乔等不及了，北生的身影一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他立马牵着余姝往回走。
余姝怔了怔，“怎么了？”
“交易已经收尾了，所以我们赶紧回房间。”
“或者阿姝还有什么事？”
他问得平淡，可余姝看了眼他的侧脸，紧绷着，不像是平静的样子。
矛盾的作为，她心间微软，刚想说什么，忽然若有所觉，回头一看。
阳光照射的地方，一片光明之处。
那人一身白色西装，见她看过去，弯了眉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他微微启唇，无声说道：“再见。”
“小姝。”
接着身影渐渐淡薄在阳光之中。
余姝不自觉停下脚步，隔得有些远，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褚乔顺着她的目光往身后看去，什么都没有。
清澈的蓝眸顿时染上戾气。
他顿了顿，声音下意识带上诱惑。
“阿姝，是舍不得那个人？”
余姝没察觉到他的变化，目光在阳光下停顿了会，转过了身。
她继续往回去的方向走，边走边回道：“不是，刚刚以为身后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