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泽仰看来，既然李亦阳是这件事的知情者，那么他更应该把事情彻底烂在肚子里，而不是说出来，让白玥陷入危险，也让他自己遭受危险困境。
“他没跟我说许露烟和蔡鹏生的事，只不过告诉我，这个地址是我哥生前最常去的地方，也是出事前最有可能出现过的地方。”
当时李亦阳在白挚出事之后试图去了解真相，但后来发现这事跟蔡鹏生隐约有牵连，就不敢再深入调查下去。
可以说他怂，也可以说他顾忌太多。
因此当李亦阳发现事情牵扯的范围超出想象的时候，就停止继续追溯真相。
他只知道调查下去很危险。
所以在白玥追问白挚之事时，他总是用非常不赞同的态度来阻止她继续调查，反对她进入电竞圈。
“他说的很对，越是靠近真相，就越是靠近危险。”姜泽仰在听完了白玥的话之后平静地做出总结，“这也是我最初不允许你继续深入调查的理由。”
白玥能明白他和李亦阳的用意，却不能完全认同。
“你不告诉我这事，是害怕我会冲动上门去找蔡鹏生讨回公道？”
“不是。”
姜泽仰无奈回答，视线落在车窗外不远处的灯火，又闭上眼睛。
隐瞒许久的事，像是一层层纱布被揭开。
“因为我发现，白挚只是蔡鹏生的计划其中之一，他计划了整整十几年时间，除了完成自己宏伟的事业，还为了报复当年的恩怨。这其中被牵连的人，多得无法想象。凭着他只手遮天的能力，现在任何人想要扳倒他，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他的计划还在进行中？谁会是下一个受害者？”
“受害者是谁我不知道。但我能确定的是，一旦被他发现了事情的知情者，在那位知情者还没捅出来以前，就会被人灭口。”
“那亦阳哥他……”
“如果李亦阳不是做好了被灭口的准备，那就是做好了逃离这个地方的打算，否则的话他不会告诉你地址。”
“我哥是因为蔡鹏生的计划，还是因为他是知情者才被陷害的？”
姜泽仰思索了片刻，才道：“两者皆是。”
这下，白玥的脸色更沉了几分。
她现在已经不再责怪任何人欺瞒她关于哥哥的事情。
如今才明白，大家这么做不止是为了保护她，更是为了自保。
因为谁都不知道自己在说出去之后会不会面临灭口之事，也不知自己会不会是蔡鹏生计划里的下一个目标。
于是，大家都达成了共识——能低调就低调，能不知晓就千万不要知晓。
好奇心会杀死猫，这话绝对没有错。
越想探索，就越距离死亡更近一步。
这也是白挚的事沉入海底这么多年没人清楚真相的原因。
她安静了许久。
视线扫过车上显示的时间，然后再转头看向姜泽仰。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蔡鹏生的下一个目标会是我。”
“姜泽仰，其实我并不怕死，但我不甘心的是，直到死的那一刻自己还没有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所以我最后一次向你请求，能不能至少把当年哥哥出意外的详细过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