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梦儿吐槽的声音刚从电话里传出来，就让零心生烦躁之感。
“有事？”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他并不愿意跟这女人的多说几句话。
凉梦儿闻声，便不满地继续说道：“我安排你去制造误会，让姜泽仰跟白玥之间的关系产生分歧，你居然连这点都做不好。难道没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吗？”
“没什么好交代的。”
“陶子康，这就是你合作的态度？”
电话那头，凉梦儿的声音愈发尖锐，听得零更加不舒服。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我不想继续了。”
此话一处，不由得让凉梦儿顿住。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想制造这种误会了。没什么意思。”
早在他第一次跟白玥坦白心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结果。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电话那头的女人似乎不太能接受零突如其来的变卦。
“我很清楚我在说的每句话。”
“你不是很喜欢白玥吗？为什么忽然不想继续了？难道你不想得到她么？”
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
真的很喜欢吗？
也许吧。
可是喜欢一个人，未必非要得到她。
况且白玥并不喜欢他。
而他也没有完全搞清楚，究竟心里对白玥的感觉，是感激、愧疚，还是真的喜欢。
以前常常见陶小淇因为爱情而受伤，他也曾经对自己说，未来绝对不会被爱所困，结果现在却还是陷入之中。
刚刚看完网上的帖子，他忽然有种念头。
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白玥会对他产生憎恨的感觉。
这才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宁愿得不到她，也不想被她恨一辈子。
零垂眸，语气淡然，做了个慎重的决定。
“合作到此为止吧，我对你的那些福利没什么兴趣，就当做我没跟你见过面。”
“等等！”
凉梦儿能听得出零的语气中带着非常肯定的态度，连忙把人叫住，然后继续喊道：“那天我们可是签了协议的，你以为合作说终止就能终止吗？”
“就算毁约又如何？”
“这话说得倒是轻松，但你确定自己能够承担得起后果吗？”
凉梦儿的警告让他心头一突。
还是问出口，“什么后果？”
“有没有想过你那身在国外念书的妹妹？还有，你父母奖金退休年龄了还在工作，难道你就没有为他们设想过吗？如果因为什么意外提前退休，一切计划是不是就毁了？”
他的逆鳞被触及，眉头不由得皱起，语气变重。
“你敢动他们试试？”
“你要是轻易毁约，我没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这女人够狠。
还知道要抓住他的软肋，才能稳固他们的合作关系。
当初虽然知道她是个有背景手段的女人，却没有料到竟然还能把手的伸得这么长。
零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经过几分钟的平复，才又听见他努力抑制情绪，咬牙切齿地开口回应：“所以你还要我怎样？”
电话那头传来凉梦儿满意的轻笑声。
“很简单，我让你做，你跟着做就是了。别企图反抗我，不然我们的合作关系，就变得不那么单纯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