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少女含糊低斥。
这家伙越来越没脸没皮了，竟然当众就敢调戏她。
真是欠揍。
男子俯身，隔着桌子往她的方向倾了倾身，“就算我真是登徒子，那也只是对你一人才如此的登徒子。”
他含笑低语，声似呢喃，嗓音魅惑动听，又隐隐含着一股戏谑之意。
楚南曦本就发烫的脸颊，登时更加艳如火烧。
她无意识的摸了摸脸蛋，撞上对面柔情盈漾的带笑眸子，心神一阵波动。
华非墨欣赏着她娇羞模样，眼睛都在熠熠发亮。
楚南曦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特意绷起脸，装出严肃的样子来，“好好说话。”
心里已经忍不住在反省，她最近是不是对这家伙太纵容了？
没有刻意再排斥他的靠近，而是顺其自然渐渐……撤下心防……。
可是，她还没有想好真正要接受他的感情。
万一……她还能有退路吗？
迷惘的眼神闪过，她脸上几乎立刻浮现淡淡犹豫与退缩。
华非墨何等敏锐之人，她情绪稍有不对，他立刻就察觉，并且对她眼底的犹豫退缩没有分毫错过。
几乎瞬息之间，他心底便如被针刺一样，痛得他一激灵变得无比清醒。
心里暗自无奈苦笑一声，这姑娘真是——他不过想要稍稍前进一小步，就吓得她想退回冰冷坚硬的外壳。
她这样，他还有活路吗？
尽管华非墨心里无比哀怨，不过还是当即做出决定，转移她的注意力。
“哎，我的楚姑娘，你不是喜欢这里的点心吗？”
他敲了敲桌子，懒洋洋的语调轻松而愉快，“赶紧趁热尝一尝啊。”
“点心——”楚南曦心不在焉的抬头，却意外望见对面街道有两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而很显然，在她抬头望去的瞬间，对面那两个人也同样发现了她。
“是陇西的宋元开和那位公主？”华非墨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眸光冷了冷，眼底同时浮上几分若有所思。
“他们，看样子也往福满楼这地方来了。”少女瞄他一眼，迟疑了一下，询问的语气道，“要不，你去隔壁回避一下？”
华非墨那张容光倾绝天下的脸，立时冷了下来。
看她的目光，隐隐透着两分控诉与三分受伤。
楚南曦瞅见他控诉委屈的眼神，心脏竟“呯”的一下不受控地狂跳起来。
“看样子，他们是奔着我来的。让他们看见你在这，是不是不太好？”
这话一出，华非墨脸色更黑了。
“哎，我这不是担心他们误会什么吗？璃王殿下不近女色的传闻，在他们面前由我破掉，这——不太好吧？”
她声音轻淡，听起来跟平常一样。不过细听的话，还是能从中分辨出她小心翼翼透着关切。
意识到她等于间接承认担心他的处境，华非墨脸上原本混着的气恼与沮丧，总算消了那么一点点。
当然，为了表达不满，他整张脸还是绷着的。就算心里欢喜得难以言喻，他也不愿意此刻让她知道。
免得她以为他当真那么好哄。
“不就是破了其中一戒吗？”华非墨板着脸，斜眼睨她，刻意表露出不冷不热的姿态，“让他们见识见识又如何？”
“我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