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老夫人绷着脸，非常不满地斥道，“你还吃不吃了？不吃就回你的院子去，别在这碍眼。”
一个两个，非挑她用早膳的时间来气她，这是嫌她活得太痛快了是吧？
这简直是迁怒！
完全就是把楚南曦惹来的不痛快发泄到她身上。
楚雪色愕然地眨了眨眼，委屈的泪水缓缓在眼眶里打转。想了想，在府里她不得父亲欢心，平日是靠着祖母庇护才过得舒坦自在。
心里极端不甘，但基本形势与地位，楚雪色还是认得清的。自然也不敢在此时使小性子愤然离去。
只能使劲将泪水逼回去，又努力挤出笑容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一些，“祖母别生气，不提了，再不提那些不相关的人。我们陪你用膳……。”
意外看见楚南曦一会功夫又折返寒香苑，青桐望了望四周，不由得悄悄问出心里疑惑，“小姐为何又匆匆折回寒香苑用膳？”
不是说好了今天在福瑞堂陪老夫人用早膳吗？
特意翻出流光锦这条裙子，还配上碧玉簪来挽发；如此高调盛装打扮，难道就是为了穿着这身漂亮衣裳去福瑞堂走一圈，故意吸引妒忌的目光？
这不是明摆着去招仇恨嘛！
楚南曦仿佛能看穿她内心所想一样，唇畔噙着一抹玩味浅笑，轻轻道：“是啊，我就是特意去福瑞堂走一圈招仇恨来着。”
不招仇恨，怎么刺激楚雪色？
楚雪色不发疯，又岂会做出疯狂的事情。
放着最好用的靶子不用，她岂不是还得费脑筋去想别的法子令他们乖乖吐出吞下去的赏赐？
楚南曦表示，能省事的时候，她其实懒得用脑来着。免得过度用脑，一不小心引起早衰就不好了。
青桐无语地看着笑意微微的少女，默默目送着她倩影纤纤步入室内，目光幽怨而无奈。
小姐这是嫌日子过得太无趣了吗？
不管身后的丫环怨念有多深，楚南曦的心情无疑是欢快的。以至在用早膳时，她比平时多吃了一块糕点与半碗粥。
“红枫，留意一下楚雪色的动静。”
丢下这句，她就施施然起身走进书房。
两个时辰后，红枫回到寒香苑向楚南曦低声禀报了几句。
楚南曦目光一亮，“确定吗？”
红枫猛地点头，“奴婢绝对没有看错。”
楚南曦笑道：“那就好。也不枉我今早做了一场戏，她当真迫不及待啊。”
“如果没有人捧场，不是白瞎了她这番心思。”少女笑容促狭，语气轻漫里含着讥嘲，“我总不能叫她锦衣夜行的。”
想了想，楚南曦特意换了套素雅的衣裙，头发随意用一支玉簪挽着，这就出门走向前院。
时间计算得分毫不差，楚南曦去到前院时，特意从头到脚都往华丽打扮过一番的楚雪色，抬着下巴，摆出目空一切的姿态，气势昂扬的自外面回府。
“二姐这是去哪回来？”楚南曦浅浅一笑，视线已不动声色往她身上扫了一圈，“二姐身上这套妃色衣裙，是用云雾绡做的吧？”
“云雾绡的料子轻盈飘逸，越发衬得二姐婀娜多姿纤丽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