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不直接将楚月裳拉出来？
自然是因为楚月裳比她年幼，且不如没脑子的楚雪色容易挑动。
楚南曦今天打定主意留在福瑞堂用早膳，那是势必要让这几个女人如坐针毡，食难下咽的。
又岂是杜氏三言两语就可以磨搓使唤得动的。
楚雪色原本幸灾乐祸的等着，准备睁大眼睛看楚南曦出丑。谁料，突然来个峰回路转，楚南曦又将这差事推到她头上来。
楚雪色来不及收起脸上原盼着楚南曦倒霉的表情，笑脸僵了僵，才反应过来。
随即皱着眉头，气呼呼地盯着楚南曦，“什么示范？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以前都没学过吗？”
楚南曦当没看到她眼底闪现的鄙视，十分坦荡道：“二姐说对了，我以前还真没学过。”
“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我和养父母一家过的是什么生活。”
见她丝毫不以为耻，眉目间反隐隐透出自豪。楚雪色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软绵绵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可她又不甘心真的站出来给楚南曦做示范，眼珠转了转，瞄见站在旁边的张嬷嬷。她心头一喜，抬手指了过去，道：“张嬷嬷一直在祖母身边侍侯，她最清楚祖母的习惯和喜好。”
“既然你有心想学规矩，不如让张嬷嬷给你做示范吧。”
想了想，又担心老夫人责怪她坏事，连忙讨好的说道：“祖母，就让张嬷嬷先教三妹一回好不好？”
老夫人点楚南曦出来，原意是要借着侍侯的机会立规矩，磨一磨楚南曦的。
眼下见楚南曦轻易将差事推出来，又见楚雪色不停地朝自己使眼色；她怔了一下，才渐渐回过味来。
随后不太乐意地瞄了眼楚南曦，不冷不热道：“也罢，既然你二姐为你说话，你就先看着张嬷嬷怎么做吧。”
张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平时也没少拿楚雪色的好处；此刻见这祖孙俩不动声色给自己打眼色，心里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小姐，那奴婢开始了。请你好好看着吧。”
楚南曦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佯装对她们刚才交换眼神的一幕一无所觉。
“好，有劳张嬷嬷。”
一上手，张嬷嬷先拿了小碟子过来，为老夫人挟了一块软糯的八宝糕。
侍侯着老夫人咬了一口细细品尝，待老夫人满意的点了头；她才继续下一样。
张嬷嬷目光一闪，随手拿起一只描金的胎白瓷碗，勺了一碗南瓜小米粥。
“老夫人尝尝今天的小粥。”说着，张嬷嬷就要将小粥递到老夫人面前。
然而，也不知张嬷嬷是手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小粥未放到桌上，却忽然打翻了。
“看来张嬷嬷上了年纪，侍侯人的活也力不从心了。”打翻的小粥，原本该波及与老夫人距离最近的楚南曦，不过她反应敏捷，在张嬷嬷手里的瓷碗侧翻时，就已经起身闪到一旁。
瓷碗最终落地，小粥一部份洒在张嬷嬷身上；大部份，则洒落在地上。
可惜了，竟然让这个贱人躲过去。
楚雪色心里忿忿，眼睛一转，扫过楚南曦波纹暗闪的裙摆，震惊得蓦地瞪大了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