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是两个骗子的产物，我得下定决心，要不要把他留下。”
冯山竟然心里突然一阵轻松，他把包包里的好几份证件倒出来，“我是冯山，也是蒋小军，其他的都是假的。”
李莉怔怔地看着桌上一堆身份证，又看他从中挑了两张出来，觉得有些莫名的喜感。
两人聊了大半夜，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双眼都红红的，活像两只兔子。
他们直接打了个车去往民政局，李莉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在冠捷的帮助下都换了新的，她一直随身带着，冯山背着个小包包，资料之类的也都尽数背在身上。
到旅游景区打结婚证的人不多，多是当地人，他们两人证件带齐，又是自愿，加上今日也算不上什么好日子，人不多，很快就把事情搞定了。
除了多了张优生优育的婚前检查表和两个红本子，似乎也没有任何差别，但两个人情绪高涨，极其兴奋，“走，媳妇儿，我带你去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于是两人山长水远地跑到另外一个镇上吃饭，花了两小时来回路程。
中午时分，太阳出了一角，天气变得有些热，二人吃过午饭也不到处溜达，直接回酒店休息。
冯山还没进酒店门，便看见里面有几个身穿休闲服，坐在大堂休息区玩着手机的男人，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至极，他一把把李莉拉住，吓得她一跳，“你干什么呀？吓到我了！”
冯山很抱歉的模样，“莉莉，我刚刚想起来，我好像把我手机落刚刚吃饭那地了，你能不能去帮我拿一下？”
李莉简直气笑了，“大哥，忘东西了我们一起去拿呀！你怎么能让我一孕妇又跑回去呀？那么远？”
冯山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媳妇儿，就当我拜托你了好不好？我，我刚刚可能吃快了，消化不好，肚子有点疼，我进去找个洗手间。”
李莉撇撇嘴，有些不爽，“我们这才刚刚拿证你就这么对我呀！”
“就这么一次！好不好？下不为例！”冯山哀求道。
李莉耸耸肩，“好吧，那就算了，我帮你跑一趟吧！你可欠我一人情了哦！”
冯山努力笑出声，“好，我欠你一个人情，辛苦媳妇儿了，谢谢你啦！”
他伸手给李莉拦了辆的士，李莉正准备上车，冯山又把她拉回来，一把抱住，李莉听司机吹了声口哨，有些不好意思，想推开他，却发现他的头埋在她脖子里面，整个人抖得跟个筛子一样，她甚至能感觉到脖子凉凉的，正是他脸上来的液体。
“你怎么了？老……老公……”她又羞又惊，拍着他的背，“哎呀，你怎么掉眼泪了？”
冯山把她抱得紧紧的，紧到她差点透不过气来，“小心我肚子呀！好啦我只是去帮你拿点东西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的啊！听话，放手。”
冯山这才松开些，往后退了一小步，很认真的，仔仔细细地把她的脸都看了一遍，又摸摸她的脸和头发，“老婆，我爱你！”
李莉捂着嘴笑出来，“你这呆子，还会说好听话呢！只是去拿个东西而已，下这么大手笔啦！”
“老婆，你听我说，认识你，还跟你有了我们的宝宝，真的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幸福，真的很谢谢你给了我这么一段幸福的时光。好了……你赶紧过去吧，不然等下东西被人拿走了。”
李莉嗔怪地拍了他胸膛一下，“真是的，你不用说这么好听的话，我也会去帮忙的好吗？”
冯山扯了个笑脸出来，又深深地吻了她一口，“老婆，再见啦！”
李莉笑着摆手，“再见啦！老公！”说完，车子很快开走了。
冯山从侧门闪进了旁边的便利店，在厕所做完该做的事情以后，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么多年，换这么多天，也值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进了酒店大门往房间走去，果然，几个人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房间的门虚掩着，他一进门，便看见许久未见的人，看他进门，笑得极温和，“回来啦？”
冯山还没开口，身后随即进来三四人，把他往前一推，又飞快关上门，背上一痛，整个人往前跪趴下。
那人叹了口气，起身向前，到他身前，俯视着他，“蒋小军，好久不见了啊！”
蒋小军背上是脚，死死摁住他，他几乎无法动弹，嘴里却笑出来，“好久不见了，张教授！”
张世豪满脸语气温和极，脸上神色幻化莫测，见蒋小军一副放松的模样，“东西呢？”
蒋小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张教授向来神通广大，怎么不猜一猜？”
“呵呵，蒋小军，你跟了我这么久，说真的，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似乎就是你了，现在还这样激怒我，是觉得你手中有我的把柄，量我也不敢对你怎么样吧？”
“是啊！”蒋小军挑挑眉，“我太了解张教授你了，所以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会怎么对付我？我都知道。”
张世豪眼睛一眯，半蹲下去，手中的烟直接插上他手背，“蒋小军，当年如果不是我从JY里把你捞出来，你会有这么多年好日子过吗？早就被人搞残扔到哪个垃圾队里了，现在你翅膀硬了，竟然敢背叛我？”
“张教授……”蒋小军喘着粗气，背上有个刀把，刀尖已经深深插入肩胛骨上，冷汗从他头上如瀑布一样地往下倒，他忍着剧痛，“我……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你是我的恩人，我不可能背叛你。”
“呵呵，是吗？那你认为现在我会为什么会坐三个小时飞机来找你？找你喝茶吗？”
又是一把刀，在他脚踝处，狠狠地割过，他的头登时抬不起来，脚筋已经被调断，他的脸直直摔向地面，口中已有血腥味，他含糊不清地说道，“张教授，我发誓，我，我只是想，想退出，这么多年，我没有一天睡得好，我不想再干这活了。我求求您，您放过我，好不好？我不会背叛您，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背叛您的！我求求您了……”
“是吗？”张世豪似乎听到什么感人肺腑的话，“你带着我的资料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还给我玩失踪，这样不算背叛？还是说，等你把东西给警察送去了才算背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