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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都市言情 > 空间之食至茗归 > 第703章 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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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这个荷包,以及里面的银子,你认为它是我藏起来的?”

沈清蹙起了眉头,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林茗会这么问。

“我不懂你这话的意思。”

林茗见沈清皱眉,也拧起了眉毛,但依旧专注又平静地再次问道: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这银子是我藏起来的,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没有丢银子,只是想私吞它们。”

这回她总算从沈清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其他的思绪,就见他眼中诧异道: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这么觉得?”

林茗目光当中闪过一丝茫然,突然有了开口的冲动,那些话,是她在上一世都没和人讲述的过往。

“我曾经有一个……朋友,有一次我拿错了她的……绣花用的针线,但我自己却不知道,可她猜测是我拿的,于是就在之后的某一天,独自到了我的房间,翻找了我的衣柜,最后找出了她的针线,然后我回到房间之后……就听她说,她从我的衣柜里找到了她的针线。”

一番话说的断断续续,不是很连贯,林茗的语气平静的可怕,她的目光似乎透过沈清的衣裳看到了过去所发生的事,即使这件事已经在她脑海当中像一场默剧一样重演了无数遍,但再次回忆时,她还是感觉到陌生。

那画面当中的所谓昔日好友,每一个动作表情,都好像游戏里被精心写好的程序,滞涩没有人气,然后画面转到了她看到了自己书柜敞开,里面的书杂乱不堪的场景。

她还看见,当时手里还端着热水的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不敢相信的从自己的书包里找出了她自己的练习本,然后像是终于可以证明自己一样,急忙将手中的东西,给对方看的她自己。

这个故事当中的针线,就是当初那本练习书,也是如今这个装着银子从她衣裳底下发现的荷包。

讲述完这个故事的林茗,却依旧目光停留在沈清的衣裳上,并没有回过神看向他的双眼。

似乎她正在思考,也似乎她走进了死胡同。

沈清从没有想过,一直看不见情绪低落的人,突然被那些情绪占据的模样,竟然是那么令他无措,却也那样令他生气。

手指动了动,沈清叫了一声。

“林茗。”

但林茗却好像没听到,也似乎是明明听到了不想醒过来,假如她重新看向沈清,她就会听到沈清的结论,但她或许还没准备好。

只是凭借一股冲动,就将这一切变了一副模样的,讲述给这个古代的夫君,但说完之后,她却有些后悔,更加怀疑对方值得她说出这些过去吗?

这些曾经给她伤痛,让她陷入困境的过去,花了多长时间才让她重新堂堂正正地正视自己的内心,正视从没有表露出一丝不齿妄图占别人一分便宜的内心,正视别人的看法只是别人的看法,不应该让她自己怀疑自我的信心?

而眼前这个人,这个才不过认识了不到两个月的人,他甚至才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他值得相信吗?

于是她宁愿出神。

可沈清却没给林茗继续陷入痛苦的机会,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捏了捏,下一秒双手却抓住了林茗的胳膊。

沈清的指尖泛白,脸上却沉了下来,就见他看着林茗的双眼沉声道:

“林茗,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你听着,你不该用别人的愚蠢惩罚你自己。”

目光从沈清放大了的胸口处上移,林茗看到了沈清,也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她自己。

她问道:

“别人的愚蠢?”

“是,别人的愚蠢,如果是你丢了针线,你会选择这么做吗?”

林茗想了想,随后她摇了摇头。

如果是她,她不会这么做。她会把自己练习本丢了的事告诉她,或许还会让她帮忙寻找,如果从她的书包或者书柜里找到了,她可能会觉得虚惊一场,还好找到了。她会觉得是两个人在一起做作业的时候拿错了相似的书。

她不会猜疑自己的好友,不会算计自己的友情,也不会侮辱任何人的人格。

有光芒从眼中亮起,林茗一瞬不瞬的看着沈清,坚定道:

“如果是我,我不会这么做,我会直白,我不会用猜忌伤害任何人的骄傲。”

听见林茗这似乎是阐述内心,又似乎是保证似的,语气坚定且穿透人心的这番话,沈清抓着林茗胳膊的手,微微放松了一些力度。

而说完这一番话的林茗,似乎也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看向沈清此刻看着她的神情,以及二人此时略显亲密暧昧的姿势,林茗有些不自在起来。

沈清似乎是笑了声,随后却也平静坚定道:

“如果那个人真把你当朋友,她不会选择如此对待你。”停顿了一秒左右,沈清又看似毫无关联地继续方才林茗问的问题道:

“你问我如何看待这个荷包,我现在告诉你,从看到这个荷包的那一刻起,我从未生出猜疑你的想法,我和其他人不一样。”

说实话林茗此刻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甚至到心里那个年代久远的疙瘩也消失不见,沈清的话也让她很感动。

不过这人能不能不要语气那么信誓旦旦的,好像在给她保证似的,其实也不用吧,毕竟怀疑未知的事是人之常情,尤其是他最后还说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她怎么觉得他语气那么……那么……反正她说不上来。

但虽然说不上来,林茗却还是被沈清最后那半句话给臊了臊,十分想控制但却难以控制的红晕,就从她脸颊上升起,虽然此时已经半夜十点多,没有太多光线,但林茗还是十分不自在地动了动自己的胳膊。

十分轻松地就挣开了沈清,就听她嘟囔道:

“知道了,你说那么大声音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沈清见林茗此时已经和方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还有心思别扭,面上却是轻笑了一声,因为二人站的比较近,林茗甚至能听见从沈清胸腔里发出的愉悦气音。

于是当时林茗就板起了脸扯开话题道:

“说正经事。”

说这就从自己的衣摆下拿出另外一个一摸一样的荷包,两个荷包上的花纹图案都几乎一样,看样子是从一个布庄买的,甚至出自同一个人的手也不一定。

“这两个荷包当时我是从镇子上的布庄买的,那会你也在,之前你发现的这个荷包丢了银子,但我还一直带在身边,但怕再丢了银子,就没玩里面放钱,大概是前天早上,我整理衣裳的时候发现荷包不见了,因为这个荷包本身丢过银子也不值几文钱,我就没和其他人说,而是换了一个一摸一样的带在身上。”

随后林茗看向自己又手刚拿出来的荷包道:

“就是这个。”

沈清闻言点点头,随后就又问道:

“你认为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有怀疑的人吗?”

林茗想了想,觉得这种事不好乱怀疑,毕竟她自己也是吃过这种亏的人,再加上他们这些人里头真的没有人有理由做这种事。

首先这荷包里头的银子,根本就是她之前丢的那一两半,就连银子的形状都一样。

沈家人是不可能这么做的,沈父沈母不可能,沈父不管账,也没看出对她有意见,会做出如此栽赃的行为。沈母就更不可能,因为沈母本就知道这银子是她的。

那有没有可能是沈家两个小孩拿错了或者恶作剧?

想了一下林茗依旧觉得不可能,首先林秋白本来就懂事,就算小孩子难免调皮,也知道不会拿银子胡闹。至于沈子胥,对方虽然被沈母沈父保护地很好,但小小的年纪却也很懂事,甚至她有一次镇子上采买回来的零钱放到米袋子里忘了拿,还是沈子胥看见了来和她说的,知道银子这种东西很重要,得放在大人手里。

那现在就剩赵家人,毕竟就冲银子是她之前丢的银子这一点,就能往证明放荷包的人,就是这一路同行的人。

而赵家赵高赵大勇,两个恨不得钻进钱眼里的人,要真是他们拿的,估计不被当场抓现行是不会吐出来的。

而赵家刘素梅,她相信她不会,这是作为朋友最基本的信任,她不会再重蹈覆辙,把别人变成以前那个她。更何况,刘素梅根本没有理由这么做,能这么做的人,除了小孩子调皮,就必然是知道事情严重性者的刻意对付,这个人和她有仇是一定的,这事作案的基本动机,但刘素梅却没有这方面的动机。

所以这样下来,就剩下沈清了,但同理,沈清也没有必要这么做,更没有必要这么做之后还告诉她。

所以想来想去一路上除了沈家人赵家人,就只剩那两个车夫的嫌疑最大。

可这两个人是沈家当时从车马市雇来的,最近两天来了县里之后,沈家也没让二人一直和他们带着,县里也同样有做活的地方,两人想来是去帮人做工了。

这么一想就更加奇怪了,如果真是这两人拿走的,那为什么放回来?还那么故意的放进她的荷包里,她既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两个车夫,也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让车夫近过身,毕竟荷包这种比较私密的东西,除非是偷偷趁着她人不在的时候拿,否则必然是得和她走的近的人。

想到这里,谁谁都好像没理由怀疑,再说怀疑也是最没用的方法。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在这些人都在场的时候,到时候就算依旧找不到幕后黑手,也能震慑一番。

于是林茗就道:

“我不知道,也没有怀疑的人,我打算明天出发之前,将这件事告诉大家,到时候再看。”

沈清闻言,不知怎的心底升起一丝不悦,他认为林茗不理智,对待有些人太感情用事。

尤其是这次他本没有打算将一切拆穿,只是想能让她多留一份心。

但没想到的事,他却碰巧听她讲到了以前的事,从林茗到沈家这段时间,这还是她第一次自发地讲起以前的事,并且还是不好的回忆。

而这件事也让他此刻乱了阵脚,他突然不想用什么林茗需要成长的理由,眼看着她第二次承受那些,那样太冷血。

林茗说完之后,就看着沈清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她直觉沈清不太愉快,于是她想了想道:

“难道你有怀疑的人?”

沈清顿了顿,没说他怀疑谁,只道:

“有什么人能近的了你身旁拿到荷包?”

林茗一愣,她看向沈清的眼睛,似乎不明白他这句话是想说明什么,只是道:

“和我走的近的人,大体就那几个,但或许拿荷包的人是趁我不注意或者不在场的时候拿的,又或者是我掉在什么地方被捡到的,不能光往和我走的近的人想。”

林茗认为自己这一番解释很理性,也很全面不偏不倚,但在沈清眼里却不是这样。

沈清看了看林茗十分认可自己的判断的模样,突然别过头兀自抬腿走了。

林茗又是愣了愣,这人怎么说走就走?

再看对方的方向,好像是打算上去休息?

沈清突然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觉得沈清别扭的同时,林茗自己也挺别扭的,毕竟方才沈清还好生生地开导她了,现在她只顾自说自话不给人发挥推理能力的机会,好像确实不太好。

于是林茗赶忙追了上去,几秒之后就追上了正上楼的沈清,就听她没话找话一般道:

“不过沈清,你为什么那么相信我啊?要是我说不定也会产生些疑问的说。”

沈清脚步不停,但却没不理会林茗的话,反而像是置气一般道:

“你针线活做的那么差劲,连一个荷花都不会绣,也沉不下来心思绣,拿人家的针线做什么?”

林茗一愣,拜托她问的是荷包的事好不好,扯什么针线活。

林茗翻了个白眼道:

“我没问你针线的事,我问的是荷包。”

不过还真被沈清说中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