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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万历尖商 > 第359章 浮出了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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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则带着冷笑,都到了生死关头了,你猜咱还敬不敬着你?王宝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魏忠贤若是呆子,这城内的十万军民就早已死无葬身了,欧阳修撰的高才和勇气,岂是你我可以议论?这些话,咱听都不想听,刘公公,太子殿下,可还是太子殿下呢,您还是慎言为重。”

一旁刘瑾觉得自己被独立了,没有人搭理他,甚至许多人和他说话,也再没有了敬意,其实这可以理解,太太平平的时候,人都会往长远里打算,你刘瑾是太子的人,将来说不定巴结上你,还能沾点光呢,可现在不同了。

现在生存为第一要务,谁还有心思理你刘瑾,无奈何,刘瑾只好拿出了一个小簿子,认认真真地记下了王宝的名字。

在这簿子里,魏忠贤名列第一,刘瑾暂时是没法儿闹了,这守城才是大家现在最重要的事,鞑靼人的攻城手段,其实乏善可陈。

唯一对锦州有伤害的,不过是自他们老祖宗那儿承袭下来的石炮罢了!所谓石炮,即所谓回hui炮,完全木制,制作简单,其实就是抛石车。

而鞑靼人征战,其实并不需将整个石炮搬来,只需带着石炮的一些关键构件,到了城下,命人砍伐一些树木,或是拆了一些附近村落的屋舍,取了木材,便可造成,造的快,威力也不算小。

面对一般的城池,威力尤其的大,有些城池的城墙,乃是用夯土堆砌而成,甚至可以直接将土墙砸塌,不过在锦州城面前,作用就有限了。

毕竟锦州乃是大明在关外有数的坚城之一,砖头堆砌的墙砖,墙体上足以让人六七个骑兵并排跑马,想要破城,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不过是抛些石头,对城里的人造成伤害罢了,魏忠贤不畏这些矢石,他显然也意识到,无数人在求生欲之下,已将他视作凝聚整个锦州的大英雄。

正因如此,他更加的气定神闲,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坚守下去,决不可放鞑靼人一兵一卒入城。

恩师让自己来关外,不就是想要保住这十数万军民吗,会守下去的,轰……,却在此时,从天而降的一个巨石,直接砸落,竟是生生的落在了这屋舍上。

顿时,瓦砾乱飞,因为直接砸中了房梁,整个屋子,塌了一大半,所有在此的官吏,都惊住了,魏忠贤为了鼓舞士气,将自己的行辕,特意移在了靠近城门的位置,而现在,总算是造孽了,一时之间,灰尘漫天,有人哀嚎。

有人吓得趴在地上,有人屁滚尿流,可当这漫天的灰尘散去,大量救援的差役和官兵冲进来。

在这歪歪斜斜的断壁残垣里,他们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而这个影子,依旧还坐在书案之后,长身跪着,没有卧倒,依旧还如一颗青松,众人在远处和灰尘弥漫之间,看不清他的面容,可脑海里,却已有了一个形象,这形象,闪着光,魏忠贤抬头……然后目光又垂下,其实……他也是怕的。

可问题就在于,等他现他应该害怕的时候,最危险的情况已经过去了,这……着实有些尴尬啊,于是乎,他也就没什么可害怕的了。

魏忠贤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看着许多人涌上了前来,他面无表情地道:“铁炮,为何还没有还击?不可让鞑靼人影响了城中的军心民气,还有……将这屋子修一修吧,现在是雪天,再过几日,怕是还要下更大的雪,不修葺好,就没地方住了。”,“……”每一个人,都一脸复杂地看着魏忠贤。

就在他不远处,还有一块剥离了巨石溅射而来的大石块,这大石块,生生的砸中了一旁的灯架,灯架已经粉碎,他面色如常,这一声严厉的呵斥,让所有惊魂未定的人,渐渐的心定了一些些,而后,每一个人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大家的腿都有点软,想跪,这倒不是因为害怕,更像是面对魏忠贤时,那种习惯性的软腿病要复了,“卑下这就去办。”,“卑下去命人修葺一下宅子。”,“小人去请人来清理一下。“,“魏忠贤饿不饿,小人下面给你吃了吧。”

魏忠贤低下头,不再理睬这些奇怪的家伙,只淡然地吐出了两个字:“去吧!很好。”

现在京师里,已是沸腾了,都察院的御史们像是苍蝇闻到了荤腥,大量的弹劾奏疏,犹如雪片一般飞入了宫中,有骂楚箫的,有骂魏忠贤的,有拐着弯说太子纵容家奴在锦州胡作非为的,这样的折腾锦州军民,就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鞑靼人可能奇袭锦州,这还让人活吗,对于这一切,楚箫是大度的。

他没有冲进都察院将这些御史打死,毕竟,这样的情况,他是可以理解的,在大明被弹劾,是一个渐渐靠向权力中心的必由之路,没被弹劾的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社会人。

啊不,应当是,都不好意思说自己靠近了权力中枢,现在楚箫是过街老鼠,不过理论上而言,他老早就是过街老鼠了,他已习惯了,而天子对这些弹劾奏疏,却只是留中。

不,这意思是,想要淡化处理,毕竟,弹劾魏忠贤,不就是弹劾楚箫吗,弹劾刘瑾,不就是骂太子吗?皇帝可以骂太子,甚至可以打断他的腿,那因为这是自己的儿子。

可是别人,却是不可以骂的,太子是未来的储君,是自己驾崩之后,大明社稷延续的希望所在,怎么可以坐实了纵容恶奴害民的事呢,所以……置之不理,不过……虽是袒护住了朱厚照和楚箫,可并不代表这两个家伙折腾出来的事,就不应当受惩罚了,每日傍晚,都会有一个老宦官急匆匆的自西山回宫。

而后会有人传他到暖阁,此时,皇帝大抵还一脸疲倦的拿着奏疏,忙碌着国政,老宦官蹑手蹑脚的进来。

皇帝并没有抬起眼睛,只轻描淡写的一句:“西山……如何……”,可这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实则却透着关心的啊。

一旁的老宦官便道:“今日太子和新建伯在挖掘烟道,没有偷懒,只是话多了。”

“为何话多?”皇帝终于抬起头看向老太监,显得更关注了:“又在腹诽什么?是在骂朕的吗?”

吓得老宦官尴尬地笑了笑:“他们岂敢……是在说,冠军侯……”,“冠军侯?”,皇帝眼帘微微一抬,若有所思地道:“你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老宦官如实道:“太子说,他要做冠军侯,也要立下这么一番伟业。新建伯则言,冠军侯死得早。太子便说,他要做活到一百岁的冠军侯。新建伯劝他,说殿下该立志做汉武,冠军侯只是……。”

皇帝无言,这不都是少年人之间的废话吗?似乎,没什么意思……,此时,老宦官却又道:“太子殿下又言,他一辈子做不成汉武才好。他宁愿只做一个大将军。他做一辈子大将军,陛下才能长命百岁,所以他不做汉武,只做冠军侯,而陛下,才是。”

皇帝身子微微一颤,心竟一下子软了,“这个傻儿子啊,这世上有几个人能长命百岁?历朝历代,不曾有天子如此,朕……当然也不可以,江山社稷,该是他的啊,朕总会老,总会身子越来越不济,也总有一日要去见列祖列宗,这个傻孩子,真是不懂世间。”

即便埋怨,可皇帝的双目深处,却是漾着一丝笑容,这笑容是带着暖意的,他轻轻的挥了挥手道:“明日清早继续去,可别让他们偷懒,他们最喜偷奸耍懒。”

“……遵旨。”老宦官行礼,悄然的碎步后退,而后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皇帝的手里依旧握着笔,此时却将笔杆抵着自己的下颌,一脸的若有所思,显然没心思再批阅奏疏了,而就在靠着暖阁的小殿里,一口箱子悄悄的送了来,面无表情的萧敬,轻轻地将这个箱子揭开了,顿时,箱子里的珠宝顿时刺瞎了他的眼睛一般。

他连忙将目光移开,却是冷着脸道:“真是混账,他刘瑾将咱当做什么人,咱自净身入了宫,这辈子,就都是宫里的人,在外无牵无挂,在宫中,眼里也只有皇上,他刘瑾这是做什么?竟要行此等贿赂之事,这个小子,怕是在关外把事儿做的太绝,心里怕了,呵……。”

“咱早就说过,这个刘瑾还嫩着呢,迟早有一日,他要死在这自以为聪明的雕虫小技上头。”说着,萧敬坐下,举起了茶盏,轻轻的呷了口茶,又温和地看了星夜悄悄入宫的张智一眼:“不过,你这一路来,倒也辛苦的很。”

“老祖宗垂怜。”张智既不是萧敬的干儿子,也不是干孙子,自然没有叫干爷和干爹的资格,只能叫一声祖宗,萧敬抬着眸道:“这刘瑾啊,当初是咱挑选了送进萧敬脸上,浮出冷笑,可这冷笑一闪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