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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万历尖商 > 第221章 全都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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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哱拜,刘东旸也渐渐产生了怨恨。

六月九日,刘东旸和哱拜再一次联合做出了努力,派土文秀和许朝一起率领八百精锐马队从北门冲出城池奔赴草原寻求草原部落的帮助,最不济也要请他们负责接洽,里应外合一起击溃明军一部兵马,让他们好从容进入草原求生。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冲出去的队伍再一次大败而归,也怪他们运气不好,之前,监军梅国贞听了李如松对麻贵的评价,加上以前听说的“东李西麻”的传闻,对麻贵产生了兴趣,其时正在麻贵营中视察军队,闻敌军来袭,立刻抖擞精神提剑上马。他十分兴奋的率麻贵所部马队和王辉所部火器营拦截,面对强敌,文官出身的梅国桢居然丝毫不畏惧,从容搭弓引箭一连射死七八个叛军,使明军士气大振。

八百马队被明军火枪火炮一顿暴揍之后人仰马翻溃不成军,麻贵亲自率兵上前与土文秀许朝交战,为了给梅国贞更好的印象,发了死力,一顿怒怼,硬生生把八百马队怼的只剩三百多人狼狈败逃,城头叛军连忙发炮掩护,麻贵遂率部撤退,明军又获一胜,斩首四百零七,土文秀被麻贵砍伤了胳膊,差点给卸下来,许朝被砍掉了一只耳朵,狼狈败逃,这下子,宁夏城内的马队不足两千了,只能困守。

大败激化了哱拜集团和刘东旸集团的矛盾,刘东旸怒斥土文秀不顶用,要杀了他以正军心,哱拜和哱承恩大怒,与刘东旸辩解许朝临阵畏缩的事实,要杀了许朝以正军心,两人针锋相对,差点撕破脸,最后还是周国柱和哱承宠和稀泥,找了一个替罪羊杀死,这才勉强劝阻了哱拜和刘东旸,但是经过这一次对立,两人、两个集团之间的彻底破裂几乎只是时间问题。

双方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下一步动作,比如刘东旸有了投降之心,而哱拜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突击出城找外援把自己救走,他们都忽视了一个问题——着力兔所部一万马队被李如樟几乎全歼之后,回到草原上的几百骑惊魂未定的散布天雷降世的说法,使得套虏内部对明朝的这次内战产生了恐惧心理,一时之间几个跃跃欲试的部落全部安分下来,谁也不想不了着力兔所部的后尘,然后突然把视线聚集到了别的地方——他们看着实力大损而水草丰美的着力兔部,打起了另外的心思…,很快,着力兔所部就和其余几个部落进入了交战状态,人马损失殆尽,这到是意外收获。

叛军哱拜寄予厚望的外援,居然打起了内战!

哱拜如何能不吐血?当天晚上,许朝秘密的来找刘东旸,两个老战友就在刘东旸的密室里商议开了。

“当下情形,城池四面被围,哱拜屡次要突围屡次失败,他现在自身难保,却想拉着你我兄弟给他陪葬,这种赔本的买卖我们不应该做,我们好歹还曾是大明军户,如果献城投降,说我们被哱拜蛊惑,献上哱家父子的人头,你我二人或许还能有救。”许朝竭力的劝说着摇摆不定的刘东旸。

“听闻朝廷已经下达你我兄弟的悬赏额度,朝廷这不是要杀掉我们吗?我们要是投降,能有活路?”刘东旸则显得很犹豫。

“朝廷不过是要做个姿态,不让他人再次背叛,这次造反本来就是哱拜最先提出,你我不过是被蛊惑,说句老实话,你我兄弟甚至可以算作是被裹挟从贼!到时候我们杀了哱家父子,把脏水往他们身上泼,说他们在我们面前杀了党馨和张维忠,逼着我们一起造反,我们只是迫于无奈,朝廷想必不会深究”,许朝仔细的分析好像有些道理。

皱着眉头,刘东旸踌躇道:“果真如此?朝廷会允许我们投诚而不追究我们的所作所为?可不止党馨和张忠啊!庆王妃可都被我们给逼死了啊!王世子还不知所踪,你我罪孽深重。”

想了一下,许朝觉得自己也需要好好的确认一下朝廷是否真的不在意这次的叛乱,所以说道:“要不然,我瞒过哱拜,偷偷派一个人出城去询问魏学曾,如果他答应,我们要他的亲笔手书,允许我们投诚并且赦免我们的罪过,那样的话,我们才会开城投降,以策后患。”

仍在犹豫的刘东旸眯起了眼睛,过了一会儿,慢慢的吐出一口气:“行,你去办这件事情,只要办妥了,你我兄弟二人就可从容享受荣华富贵,免去后患了!”

三更天,深夜,一名许朝的特使从城楼上被篮子送下来,趁着夜色潜入了明军大营,魏学曾正彻夜为思考破城之策而烦恼,并未睡下,突然发现亲兵队长一脸怪异之色的进来通传,有一猥琐男子在营外鬼鬼祟祟,被巡夜卫兵抓获,然后自称是许朝的亲信,特来求见总督,说有紧急军机。

“使者?许朝?”魏学曾的疲累和睡意顿时一扫而而空,精神抖擞双眼发亮,忙说道:“马上带他来见本督!我要亲自审问。”

正要出去的亲兵队长立刻点头应诺,突然又被魏学曾叫住,只见魏学曾一脸的凝重之色:“偷偷带来见本督,不要惊动任何其他人!”

“遵命”,亲兵队长转身出去。

焦头烂额的魏学曾立刻就意识到,破局的关键点可能就在眼前!如果处理得当,将不费吹灰之力得到宁夏城,不仅可以免去麻烦,更可以免去无数杀戮!于是他端正自己的衣冠,坐在了帐内,不一时,几名亲兵看守着一个被反捆住双手的猥琐男子出现在了营帐之内,这男子一进营帐眼珠子就滴溜滴溜的转来转去。

“来者何人?你就是逆贼许朝的亲信?”魏学曾开口喝问。

“总督大人,您一口一个逆贼,将我家将军的好意都给糟蹋了,如果您要是这样说我家将军,这样看待我家将军,那么小人此次前来的目的,也就完全没有了,我家将军的心都寒了,还怎么为总督做事呢?”这男子居然摆出一副倨傲的样子。

魏学曾心头火气,一拍桌案:“放肆!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不包括叛军!叛逆信使,本督完全可以斩之!区区叛逆,竟敢如此嚣张!张扬!推出去!将此人与本督斩了!”魏学曾说要斩,那就是斩。

“遵命。”亲兵队长双手抱拳应诺,而后一挥手:“推出去!斩了!斩了这个叛逆之人。”

上来几名士兵立刻将这男人狠狠压住,然后往外拖,这男人倒也是个怂包,看着魏学曾不似做伪的样子,一点小心思全没了,膝盖一软眼泪水就冒了出来:“总督饶命!总督饶命!小人只是受人之托!小人只是受人之托啊!我家将军有一个天大的功劳要送给总督!天大的功劳啊!饶命啊总督!”

杀威的效果已经达到,魏学曾不屑的冷笑一声,而后说道:“带回来!”暗骂一声懦夫,“你倒是说说看,逆贼有何功劳要让给本督?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督就要以车裂之刑严惩你,小心道来。”

瞪着眼睛怒喝道,倒也真的吓住了这男子,这男子双膝一软跪在地上,以头触地,哭嚎道:“总督饶命!总督饶命!小人这就说!这就说!我家……不!许朝!许朝说,许朝说他和刘东旸之所以造反,是有把柄被哱拜捏住了!而且哱拜还当着他们的面杀掉了之前的党巡抚还有张总兵,甚至还逼死了庆王妃,他们生怕不跟着造反就会被杀掉,所以才被迫从贼!他说,他说只要朝廷赦免他们的罪过,哪怕是将他们削职成庶人,只要能活命,就杀掉哱拜父子,献降开城!”

总督大人魏学曾心里激动,但是长期的对敌经验还是让他多了一丝冷静,这个时节什么人都不重要,甭管庆王妃不庆王妃,反正庆王已病死,新的庆王还没来得及封,一个王妃无足轻重,而且这些王爷在有识之士的眼里就是浪费国帑的头号要犯,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最多写战报的时候添上一笔庆王妃忠贞节烈不肯从贼,自缢而死,填上烈女传,就够给面子了,叛乱平息才是最要紧的,皇帝催的紧。

“说的好听,被迫从贼?本督如何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到底是不是许朝的信使,前几日,你们可威风的很呐,把本督身边的柳先生当着本督的面给油炸了,你说,本督要是当着他们的面,把你给油炸了呢?”

魏学曾话里的凛然杀气,男子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总督饶命!总督饶命!这不是许朝的意思,也不是刘东旸的意思,而是柳先生游说刘东旸的时候,哱拜就藏在那屏风后面,都给听到了,刘东旸和许朝连但对的时间都没有,立刻就让柳先生被哱拜给抓了,这不是刘东旸的注意,也不是许朝的注意,全是哱拜一人为之!说到底,此次的叛乱,本就是哱拜挑起,是哱拜挑起啊,我们是被迫协从。”

“口口声声说哱拜是罪魁祸首,那本督告诉你,既然是叛乱,就没有主从犯之分,全都是罪人!只要被抓,一样会杀!”魏学曾又恐吓道,言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