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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为脸拉的老长。

“师傅莫气啊,等我替六道真人取了玄兽丹再回来去上那无枉洞也是不迟。”

无为脸色稍霁。还好,这次不是为了吃。

“师傅趁我不在,不声不响就给我收了个师弟回来。要不是那小娃娃站在洞口一口一个大师兄,我还真想不到他会是我师弟。”

两句话说完了正事,子冲就固态萌发,斜斜靠在凳上没骨头似的。不说别的,单单是闭关几年,出来多个寅虚就够让他意外了。跟在师傅身边这些年,求入仙途的不知凡几,更是有在鹤须山脚长跪不起的凡人,可他瞅着师傅向来能拒便拒,鲜少有收入门中的。更别提直接领进内门,亲自教导的。

原以为按照师傅个性,他是断不会再多出个师兄师妹,谁想这老头悄咪咪居然给他找了个娃娃当师弟。

“寅虚他……算是和我有缘吧。”

随着子冲的话,无为联想到多年前见到寅虚时,正是青黄不接,颗粒无收之际。那时碧水兽砸了龙王庙,世间哀愁连连。他本是去镇那作乱的兽,下到三阳河中就见这孩子正在往水中沉。

河水涟漪,寅虚不哭不闹任着水波将自己淹没。无为实是没见过如此安静的孩子,这才出手相救。

就算隔了这些年,无为也始终坚信寅虚是真的和他缘分不浅。带上山的寅虚,安生的不像个娃娃,他本是打算一回山就将那还在襁褓中的小家伙扔给外门,不曾想这娃娃着实让人另眼相看。

水没头顶不哭不闹,他抱着孩子灭那碧水兽,依旧没发出过声响。等到他有工夫低头去瞧,才见娃娃挣着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

交给外门的想法变成了自己带。

无为收的第一个徒弟就是子冲,偏偏子冲是个闲不下来的泼猴,闹腾得欢实。让从未收过徒的无为不禁暗自头疼,隐隐觉得这世上孩子只怕都如子冲一般。

也是寅虚真的运气好,碰上个喜静的无为,这才免了被河水淹死的命运,又成了他徒弟。

无为带徒弟的经验全来自子冲,十年前没闭关的子冲虽然只有十五,却是什么道理都明白。

认了寅虚,无为自然是将先前用在子冲身上那套放在寅虚身上,有一说一直言不讳。

那小小的孩子每次在听完他的教诲后,总是一副乖巧受教的模样,深得他的喜爱。故此,当寅虚问自己为什么没有爹妈时,无为想都没想,直接照实搬出他是在河中捡到他的事实。

这样的事,本就不算稀罕。对寅虚来说,无非是师傅的头衔上再多出救命恩人四个大字。

正处在对事物一知半解的年纪,寅虚脑子里也干净,压根就没考虑过什么被父母抛弃,命运多舛。

只是被师兄拎出了门,下了鹤须山来到山脚旁的小镇上,被人一把搂在怀中,寅虚都还是懵的。

他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香喷喷而柔软的女人怀中。

接着,便是天旋地转。眨眼间被带出了小镇,寅虚从那人怀中冒出头,就见抱着自己的原是个女人。

紧追不舍的子冲拦住了她的去路:“快把我师弟放下。”

事出意外,山脚小镇又算是他的地头,子冲可真没想过会在镇子里就有人敢大摇大摆当街抢人。也就是一个疏忽,寅虚便被人家拿捏了。

说完头一句,子冲打量起抱着他师弟的人。

跟寅虚不谋而合的,都是见到这人面貌时首当其中的第一印象,怎么会是个女人?

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年岁不大的女人。

这就……耐人寻味了。

长剑在怀,子冲抱臂而立在原处。“你怀中小童是我鹤须山无为真人二徒弟,寅虚。”

为什么刻意说了后来这句呢?便是因为抱着寅虚的女子,明显也是修炼之人。

她穿绛紫纱衣,长发松绾,赤足而站。最显眼的不是这身纱衣的若隐若现,而是脚踝五彩缤纷颜色。七色琉璃所制的链子,隐有流光暗暗舞动。

只消一眼,子冲便认出此物不是凡品。

至于长相,没瞧清也没那个心思看。子冲拦住人后,当先就是报出小童身份。

如今乱世已成,抢食物偷东西司空见惯。盗只猪,抱个牛犊之类的早已不能满足人们的贪欲,自有当街抢孩子的恶霸流氓。

但眼前之人,显然跟那些家伙又不可同日而语。正是瞧见了女子脚上七彩琉璃链,子冲才加了后句。

“什么鹤须山,无为真人。我没听过。”

那女子一抿唇,把寅虚抱得更紧。压着小童后脑勺,往自己怀中带。

子冲看得出,她的手很温柔。

虽然是把孩子往自己身上扣,却明显没有施加任何会伤了孩子的力度。

暗暗松口气,子冲再道:“好姑娘,快将我师弟放下。”

无伤人之意,他心里一定,嘴上就油腔滑调起来。这也才有工夫去看被自己唤做姑娘的人。

跟寅虚极其相似的杏眼,乌溜溜正盯着他瞧。

鼻头小巧,唇色若蜜。虽说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倒是耐看得紧。

子冲暗恨,师傅的名号忒不响亮,连个丫头都没听过。这让他也跟着面上无光。

这女子正是秦若。

当年失足滑下河的秦若。

那日秦仲才把她赶出秦家,秦若并未想死。只是天色黝黑,大雨瓢泼。她腹中疼如刀绞,出了秦家小院走上几步便靠在一株老树下大口喘气。

孩子,只怕是要生了。

雨一直下,扶着树站起,走上两步便是汗湿衣襟,腿上抽筋。淋着雨,她又跌回地面。

朦胧中想起附近有处旧屋,秦若又一次站起了身。

几次三番,究竟在雨中跌倒了多少回,无人可知。等到她的指甲陷进破旧的门槛时,秦若只觉得自己剩了最后一口气。

她是爬过来的。

腹中羊水破了有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根往下流。偏偏秦若全然无知,只道是这大雨将自己周身淋了个透。

抽痛,绞痛……变换着花样袭击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