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瑶嘴唇蠕动了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韶司，我……”
秦瑶瑶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时候，李妈妈端着水走过来，她跟着老夫人几十年，感情深厚，老夫人离开了，她比任何人都还要伤心。
原本想着，作为用人的，不该那么情绪。
可当她想起老夫人临终时指着秦瑶瑶的那一幕，李妈妈一时难以平静，指着秦瑶瑶道：“少夫人，是你杀了老夫人的，对吗？”
话音落下，兄弟两人都看向秦瑶瑶，眼神很惊诧。
秦瑶瑶猛然一怔，愣愣地看着李妈妈。
“李妈，你说什么呢？”
顾少庭唰的站起来，李妈妈指着秦瑶瑶指控道：“当时我就在现场，我问老夫人是谁伤了她，是老夫人指着少夫人的。”
“奶奶？”
顾少庭不敢相信。
顾韶司厉斥：“李妈，不许胡说。”
“我没有胡说。”
李妈妈痛苦地哭着，“老夫人待我那么好，我跟少夫人又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指控她？那是因为，老夫人走的时候，的确是指着少夫人的。”
“大少爷，我知道你不信，行，你问少夫人，你问她。”
李妈妈的情绪极为激动。
秦瑶瑶像是如梦初醒，她才想起来，当时老夫人的确是指着她的，虽然老夫人有老人痴呆，但当时，肯定是认得她的。
那么，是为什么？、
秦瑶瑶倏地站起来，跑出别墅。
她要去看一看，老夫人当时指着她，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顾少庭以为李妈妈说的秦瑶瑶心虚了，箭步追出去，顾韶司丝毫不犹豫，也跟着飞快地跑了出去。
“瑶瑶，你要干什么？”
顾韶司在背后喊，秦瑶瑶头也不回，一心只想着过去一看究竟。
顾少庭率先追上去，他拦在秦瑶瑶的面前。
“瑶瑶，你到底要干什么？”
“少庭，让我去看看。”秦瑶瑶被迫停下来，脸上都是急切。
“去看什么？”
兄弟两个都被秦瑶瑶给搞蒙了，难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吗？现在跑来西苑干什么？
这时候，韶司也来到了面前。
夜色之下，他们的身影被灯光投射，很淡，影子很短。
秦瑶瑶说：“李妈妈说的是事实，当时，老夫人的确是指着我……”
话没说完，两人都露出惊诧震惊的神色。
“什么意思？意思是，奶奶真的是你……”
顾少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瑶瑶用力道：“先听我说完。”
“当时老夫人是想跟我说什么的，但最后什么都没能说出来，我知道，那是她支撑的极限了。可是她既然指着我，那么当时在我旁边，或者在我的身上，我的后面，肯定有什么。否则，老夫人不会指着我。”
秦瑶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当时的事情告诉他们兄弟两个。
闻言，顾少庭皱起了眉头，他相信，秦瑶瑶不会伤害老夫人，顾韶司更是。
夜色，变得有些阴测测的。
他们三个来到老夫人出事的房间，这里，摆设一如既往。
只是，地上残留的血迹，虽然清洗了，却似乎也能闻到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为了恢复当时的情形，秦瑶瑶凭着记忆，回到原来的位置，还原当时的情形——
但是这一次，躺着的人是秦瑶瑶。
她被顾韶司扶起刘，身体有了变向，于是，在面对着秦瑶瑶的时候，能看到的是房门，还有悬挂在墙上的照片——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一张照片——
……
次日一早。
风靡全城的消息爆出——顾家老太太家中身亡。
最可怕的是，老太太疑似被杀，目前凶手未能找出，成为一大凶案。
再比如，有媒体指出，秦瑶瑶是嫌疑人。
下午一点。
秦瑶瑶在公司开会，却被警方的人带走。
下午三点，顾韶司去保释。
走出警局的时候，聚集了不少记者。
这期间，秦瑶瑶保持淡定。
“秦小姐，现在警方怀疑是你杀了老太太，还有家里的保姆也指认你是凶手，请问你作何解释？”
“秦小姐，据说老太太一直很疼你，请问为什么会有这一次的事件发生呢？”
“……”
一系列的问题，尖锐地攻击秦瑶瑶。
尽管又顾韶司在场，仍然无可避免地被问了一些问题。
其中，就有人问，是否会相信秦瑶瑶是无辜的，又或者，如果凶手真的是秦瑶瑶，又是否会选择原谅妻子等诸如此类的话。
秦瑶瑶对此回应：“我是无辜的，清者自清。”
好不容易从记者中突围而出，秦瑶瑶在车上大口大口喝水。
“少庭怎么样了？”秦瑶瑶询问道，说着，又深深地看着顾韶司，“你呢？还好吗？”
顾韶司低眸，深邃的目光落在她如同葱玉一般的手背上，“是你吗？”
秦瑶瑶愣住。
“什么？”
顾韶司嗑开眼，冷峻的脸上，一双眸子如同冰寒的水底：“杀了奶奶的人，是你，对吗？”
秦瑶瑶脸色突变：“韶司，你说什么呢？老夫人的死真的与我无关，我……”
啪——
巴掌的响声传来，季柔不由得挑了眉。
真打呢？
接着，传来顾韶司如同狂狮一般的吼：“别想骗我！李妈说了，她亲眼看见老夫人指着你，说是你杀了她。而且，现场也有你的指纹，你还想抵赖？”
车上的窗帘被扯开，后视镜里，倒映出顾韶司一张冷峻发狂的脸。
“我……”
秦瑶瑶把没有说的话全都吞咽了回去，她对着顾韶司一双猩红的眼，“好，你不相信我，是吗？那你为什么还要保释我？”
“顾韶司，六年前你不信我，六年后，你还是不信！”
“既然如此，为什么又要出现在我面前，为什么！”
秦瑶瑶痛苦地喊道，眼里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们的这一幕。
“滚！”
顾韶司命令司机停车，司机没有丝毫的犹豫。
接着，他捏着秦瑶瑶的双颊，“我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顾氏的名声，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你送进去。”
“秦瑶瑶，你伤害谁都可以，却唯独不能伤害我最爱的人。”
“我警告你，在警方确定你的罪责之前，你最好给我乖乖的，面对媒体什么都别说，否则，我饶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