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喜靠在他怀里，僵硬抬起双臂环住他的腰，“罪魁祸首是我，如果不是我，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事。”
她哽咽的声音发颤得厉害，有他挡着，谁也不会看见她此时的狼狈。
垂眸间尽显柔情，傅墨年轻轻抚摸她的头发，“世事难料，别把责任全揽到自己身上，要怪就怪那些犯下大错的坏人。”
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赵宇他们四个人！
如果不是他们对她起了歹心，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
“若是得不到，就退一步守护她。”护士小姐姐过来找宁嘉，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了相拥的两个人。
宁嘉目光阴沉，眼下是疲惫的鸦青，他收回视线，目光一顿，“你怎么来了？”
程玄一脸乖巧站在护士小姐姐旁边，“欢喜每周六是要给我补课的，她打电话说今天不能给我补，然后我就问她出了什么事，接着我就来了。”
宁嘉淡淡地嗯了一声，杵着拐杖往重症监护室那边走去。
程玄忙不迭追上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索性一句话也没说。
“病人醒了，要见家属。”几米远的距离，宁嘉听见几名医生护士在门口交谈。
心头一紧，他加快脚步走过去，“我是病人儿子！”
程玄眉头拧紧，二话不说扶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下一秒会摔倒。
宁嘉一心扑在进病房看老爸这件事上，浑然不觉有人扶住他。
护士拿来隔离服。
看见是两套，宁嘉这才回过神还有程玄，他沉声道：“你不用进去，在外面等我。”
程玄扬起一抹笑，“好，我等你。”把隔离服还回护士手里。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
宁嘉从重症监护室里出来。
保持同一个姿势坐到快要僵硬的程玄蹭一下站了起来，“你还好吧？”
“你还好吗？”宁嘉及时扶住她的手臂，一声轻叹湮没在尾音里。
程玄不好意思地看向自己的腿，“……有点……麻了。”
“爸没事，他问我妈怎么样了，问我医药费能不能付，总之、问了很多。”宁嘉哽咽说完，他扶程玄重新坐下，让她慢慢活动双腿。
程玄从兜里拿出一包卫生纸，“给。”
宁嘉没接，兀自用手擦掉了脸上的湿润。
程玄深吸一口气，把卫生纸重新揣回衣兜里。
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一个静静地靠在墙上闭目养神，一个低头按捏自己的双腿。
忽然间，“你回去吧，我没事。”宁嘉开口。
程玄捶腿的动作一顿，“我回去也没事，让我多留一会儿不行吗？况且欢喜不也一直在这儿吗？”
“她不一样。”
他脱口而出，程玄眸光凝滞，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
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问题，宁嘉改口，“她和我是关系很好的邻居，在你来之前，我也叫过她先回去，并非只是针对你。”
程玄勉强扬起唇角，“她可以不听你的话留下，我也可以不听你的话留下，我来这儿不是为了看你，是为了探望叔叔阿姨，现在我还没见到叔叔阿姨，所以我是不可能走的！”
说完，她逃似的走远。
宁嘉闭了闭眼，拿好拐杖走向老妈的病房。
程玄扭头看向他疲惫的身影，免不了一阵心疼。
宁嘉你就是个傻瓜！
得不到的就放手，让自己活得洒脱一点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