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月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他的，只要他还愿意回来，还在。
青芜情绪一下就上来了，女孩子是感性的，她实在不是一个强大的人，听完之后便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各种情绪集中在了胸口，融成了一团，化成了一句话。
“师父，还好你只有一个我。”
“害怕了？”
顾西涧拍着缠在腰上的手，胸口处有些烫。
才不是呢！
害怕，只有在去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才会害怕，恐吓永远是最没有用的，吓不到她。
鼻尖处是带着好闻的香味，是她的放的香包起了作用，青芜就这鼻尖蹭了蹭顾西涧的衣衫，温热的气息将她包裹其中，最是温暖舒适。
现在更是不会害怕了。
“我怕被人害了。”
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些鼻音，一落到耳中便软了他半边心房。
“谁敢在我手下害你？”
青芜的保密工作做得最好，因为沐泽，因为崇山，因为有前车之鉴，在拜师礼的前半个月他们都是在一起的，谁又有能力从这位即将飞升上神之人的手中伤人？
谁又敢顶着沐泽的威压下伤了沐泽的人呢？
没人敢。
小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肩头耸动着。
真是不把他当人。
待到笑够了青芜便自觉得离开了温暖不已的怀抱，话题再次回到了西海。
“这若是换做是沐泽一定会灭了北冥，西海就这么忍气吞声不做声了？”
顾西涧屈指弹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说道。“不可能的，这两家积怨已久，想这么快和好是不可能的。”
换做是谁都不可能，西海能沉住气，北冥也保不准不会继续作死。
“这么说的话北冥和西海是新仇旧恨混杂在一起了，那他们中间得有多大的利益才能让对方停手？”
又或者是让握有圣器的西海停手？
青芜无法想象。
顾西涧摇了摇头，这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西海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任人随意拿拈的西海了，北冥的势力也跟着减少，现在两家之间还多了其他势力插手，哪边先动都要再三斟酌。
至于停手的利益……
顾西涧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把小姑娘一手揽到了怀里，带着青芜继续赶路。
“别想了，想不明白的，有这个时间不如想想今晚睡在哪里的比较好。”
……
青芜坐在软软的稻草上看着顾西涧摆弄着鱼，那鱼是顾西涧刚刚抓来的，还是活的，青芜就看着顾西涧取出一柄匕首慢悠悠的处理着鱼的后事，场面血腥，但莫名的有些怪异。
可能是因为顾西涧的表情？
不对，顾西涧没有表情，每次都是神色淡淡的，总是看起来懒懒散散的，手下的动作不慢，三下除五就串好了。
荒郊野外的没有佐料，刚串好的鱼就放在火上烤着，带着一丝鱼腥味，散不开。
青芜悄无声息的坐远了，而顾西涧则是收拾了东西去找水洗手去了，等顾西涧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披散着长发的小姑娘坐在火边，眼睛里晕着雾，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
顾西涧放缓了脚步，走到了小姑娘的身边，还没看个够就闻到了一丝烧糊了的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