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这个孩子在他心里太过完美，不光是程修奕自己产生了自己拥有自主意识并且第一时间优先执行自主意识的错觉。
连他都有了这个感觉。
程修奕是活生生的人，是他优秀的儿子。
但脱去他的衣服，从脑部一路往下打开之后，里面却和人的构造完全不一样。
全是密密麻麻又错落有致的线，交缠在一起，形成了这个众人眼中的完美警察。
固然，程修奕的存在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至少从目前看来，并未造成过任何不好的影响。
反而除暴安良的次数水涨船高，据不完全统计，在程修奕被投放到警局带领队伍开始工作之后。
A市的危险系数都降低了许多。
在安伯检查的这段时间，程修奕是全然失去意识的状态。
等到再‘转醒’之后，他的眼睛里恢复如常，像是以前一样没有一丝多余的杂质。
“感觉好些了吗？”
程修奕闭上眼，复又睁开。
“嗯，恢复了。”
这是数据监测的结果，也是大脑所判断出来的结果。
他脑中的一切都恢复如常。
也没再只出现林安安的画面了。
昨天的他不正常，即使没有经过数据分析，他也可以确信这一点。
而经过安伯的检修之后，他应该也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修奕，你打算接下来去哪里？”
“我可以陪您吃饭。”
果然还是那个他，只要他想，便能第一时间掌握对方的情绪和需求。
“好。”
安伯笑着点头，两人一起去了实验基地的员工餐厅。
这里的一切都带着机械般的冰冷气质。
但程修奕对于这样的气氛很是习惯，而且还有些怀恋。
所以在这里吃着饭，即使他并不能体会到食物的美好，也觉得很是安心。
如果这时候的他把自己的感受说出来，安伯一定能意识到问题的所在。
经过他连夜的检修以后，重回人间的程修奕，依旧产生了非大脑分析数据之下的结论。
也就是，他的自主意识依旧存在。
可惜的是，程修奕什么都没说，而安伯更是没有发现。
“修奕，你应该知道我想和你说什么。”
程修奕微微颔首，“您是要批评我在那次中心广场事件里做出的错误举动。”
“中心广场？”
却是轮到安伯疑惑了。
程修奕微微敛起了神色，大脑里反馈回来的数据是。
安伯的记忆也被完全淡化过了。
这也是安伯无法正确判断程修奕现在真正出现状况的原因之一。
他失去了曾经的记忆，所以对于程修奕二次出现状况的记忆是没有的。
不然他不会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没什么，是我在思考手里的案子。”
“你已经很聪明很优秀了，这就是我想和你说的，你不需要通过自身来证明自己可以更好。”
“你和他们不一样。”
安伯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的普通人。
或者说是，真正的人类。
人都是需要不断尝试不断努力才能不断前进。
而程修奕掐掐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