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似是让他没有预料到。
停顿了半晌，他轻笑着问，“那我是谁？”
窗外是夏日独有的刺目阳光，男人背光而立，一双眸子的颜色却不似平时的黑色。
而是有些淡淡的褐色。
就像……那个人一样。
“你笑了？”
她上前一步，还是看不太清楚男人的神色。
对于她的问题，他似是觉得突兀，“我不能笑吗？”
“你是不是不知道程Sir向来面无表情，连情绪轻微波动都没有？”
“……”
他没再出声，却更验证了她的想法。
急步上前，在男人出神的时候她直接手覆上了他的脸。
在他脸上扯来扯去，不知道要干什么。
“你做什么？”
他的声音并不严厉，但眼神里却带上了厉色。
“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伪装成另一个人，戴着和他脸一样的人皮面具？”
“身高也可以这样伪装？”
他突如其来的反问，让她有了一瞬间的动摇。
但也只是一瞬间。
“虽然程Sir很高，但是要找出和他身高差不多的，我想并不难。”
虽然眼前的人并不是程修奕，但意外的，她并不觉得紧张。
或许终究因为这里是她的地盘，是她真正的家。
现在虽然偌大的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只要她喊一句，就会冲出来无数保镖。
这个人身上绝对是没有枪支一类危险物品的，赤手空拳的搏斗她自然没有胜算，但只是赤手空拳。
她还不至于落得凄惨下场。
这就是她如此硬气的理由之一。
其二的理由……是这个男人给她带来了另一种熟悉的感觉。
具体是怎样的她说不出来，但至少没有危险的气息。
虽然他本身伪装成程修奕送她回来，甚至一直在她家里待着的举动很不寻常。
已知没有危险的一个存在，即使做着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也不会无端惊惧。
她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柔弱性子了。
“我已经报警了，在警察来之前你还有一条路可以选。”
“说说看。”
他没再反驳她说的不是程修奕的这个事，可脸上也没有被她戳穿的慌乱。
顾容夏在他身上上下打量，最后视线落在他平静的面上。
在这个瞬间，他和程修奕的感觉又完全一样了。
没有半点情感，没有一丝波澜。
机械般的和她对话，交流。
这才是真正的程修奕给人的感觉。
“坦白你的身份，目的，或许我可以放了你。”
他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唇角，算不上轻蔑的笑容，却看得顾容夏有些迷糊。
明明该是这个伪装成程修奕的男人觉得害怕慌乱或者求饶的局面。
为什么他却是如此淡定呢？
“我知道了。”她说着连连点头，“我刚刚说的话给了你提醒，所以你现在开始刻意模仿他了？”
“我有没有说过，你的脑洞太大？”
“啊？”
她愣了下，这种愈发变回程修奕般的熟悉感觉，让她的气势都降下去了一截。
“之前不是说了，脑洞太大想写小说就自己回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