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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夫君从棺里来 > 第二百三十一章 星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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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全村人的命?什么代代血肉喂养?什么祭品?

爸妈在说什么?我死死咬着嘴唇,克制着想要冲进去的欲望。

母亲吐了口血水,冷笑,“一起死就一起死,这个村子靠着我们家,已经活了上千年了。

还不够吗?我没你那么伟大,我只要我的女儿,保护不了她,那就一起死。

你总是拿浩儿当借口,浩儿还没出生的时候,你就说不能给小美上族谱,要给儿子一个机会。

浩儿出生之后,你更变本加厉,说服我,一直给小美喝那种药。

把她当祭品养,还说只是一点血肉,最多到十八岁,我真是鬼迷了心窍,竟然相信你。

现在那儿?你又跟我说,要为了浩儿,要把她献祭给恶魔。

你忘了,浩儿是我们的骨肉,但小美也是,要不要这么活着,你去问问浩儿自己。

他倒是比你更心疼小美点。”

母亲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见了,但话里是什么意思?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只是吵架了,着急的想要进去。

现在我突然不敢回去了,家里怎么突然这么陌生?我明明都在家生活了十七年了。

可怎么好像突然陌生了。

还有,母亲说那些药都是坏的?我好像的确是每一次喝药之后,都会昏睡上三天三夜。

然后整个人都更萎靡一些,到了现在,已经严重的随时可能死掉。

村子里很穷的,好多人生病都是治一下,实在不好就算了,不再喝药,回家等死。

我是个女孩子,还有弟弟,我也赌气的说过不治了,可父亲却说什么都不肯。

还让我不要多想,还说只要到了十七岁,我的病就会好了,天知道我有多盼望这个十七岁。

人到绝望的时候,就愿意有个希望,我一直相信父亲的话,更相信父亲那么爱我。

他们需要我,哪怕再辛苦,我也要努力活下去,可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我没事,我根本没生病,是那些药会要了我的命?

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就像心里一直坚守的东西,突然就轰然倒塌了一样。

整个人都忘记反应了,父亲却被吼的恼羞成怒了,“你还想害死浩儿吗?

一个人死总好过所有人死,你这个瓜婆子,连这点事都不明白。

你想让我们老陈家绝后吗?小美是被选定的人,这就是她的命。

你给我老实呆着,我不会让她逃走的。”

父亲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跑,还不等出屋,就大喊着让人集合,出大事了。

母亲跌坐在地上,凄厉的大笑,“晚了,你找不到她了,我已经把她送出村子了。

她会走得远远的,你们再也找不到她,小美不是祭品,这不是她的命。

是你们,是你们的自私。”

我当时有点矛盾,恨不得自己当时真的走了,这样就不会知道这一切。

在我心里,父亲还是爱我的,所有的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可我的双脚就跟扎了根一样,怎么都不愿意离开,后来整个村子都乱了。

平素老实淳朴的叔伯,都跟疯了一样,狰狞,可怕,我害怕极了。

就缩在家门口的狗窝里,他们敲鼓打鼓的跑出去,也许是因为母亲的话,或者他们心里就是这么认为的。

全都往村子外面找,就留下几个小孩子看家,被下了命令,一旦发现我,就赶紧去喊大人。

无论如何也要把我留下来,不过他们心里压根就没认为我会回来。

所以除了母亲之外,竟然没留下一个大人。

我想逃出去,但又不敢,我不怕被抓住杀掉,但我担心母亲,父亲临走的时候说过,如果找不到我,就要先用母亲献祭。

哪怕不能平息恶魔的愤怒,也要对全村人有个交代,父亲说的大义凛然。

也许从村民的角度而言,他是对的,人人都说他是个好村长,他为了这个村子牺牲很多。

曾经在我眼里,她也是英雄,可现在我突然觉得害怕,觉得父亲让我很陌生。

哪怕没有用,他也要杀了母亲,就因为要跟村民交代?他明知道村长家要承担以血肉喂养恶魔的重任。

为什么还要娶妻生子?就为了让恶魔的食物不断绝吗?那母亲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十七个日日夜夜里,父亲面对着我的时候,他是怎么做到这么坦然的?

如果一定要死一个人,那么我牺牲那个人是我,至少这一刻,我不是想着村民,不是想着父亲。

更不是想着什么村长家的责任,我只想保护母亲和弟弟。

就算一定要死,我也要挡在他们前面,我悄悄溜回家里,母亲看到我就哭了。

推着我拼命让我跑,“你怎么还没走,你想让我死在你面前才肯走吗?

我会保护你弟弟,你赶紧走。”

推我到门口,母亲又赶紧把门关好,“不对,现在不能走,他们都堵在村口。

你出去肯定会被抓住,你先躲在家里,等过了明天再出来,你一定要答应妈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答应妈妈,好吗?”

我想摇头,我总觉得母亲知道什么,她的眼神太悲凉了,可这是母亲的心愿,我只能点头。

“来。”母亲打开酱菜缸,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让我躲进去,“记住,明天一过,马上跑。

再也别回来,这个村子的人都疯了,这都是他们罪有应得,你不需要同情他们。”

母亲的话我一点都听不懂,她反复叮嘱了两遍,直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才把盖子盖上。

开门走了出去,我闷在缸里,一动不敢动,脑袋全都是乱的,甚至不知道该想点什么。

我甚至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四周静的可怕,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有人走进来。

很缓慢,很轻,“姐姐,啊姐你在吗?”

是弟弟,他刻意压低了声音,我咬牙没吭声,弟弟喊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应,就抽抽嗒嗒的哭了起来。

“啊姐不要我了吗?爸妈都不在,我害怕,啊姐,啊姐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