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岩难得严肃，发现我看了过去，还郑重的摊手道歉，“有些级别的机密，我真不能透露。
但是可以告诉你，这是上面的意思，我本来合计这次让你躲过去。
反正监控里你都走了，随便找个什么不在场证明就行。”
他应该是有诚意的，我却没那么乐观，“你能做我的不在场证明吗？”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是让我死心，哪怕我咬住他，说一直在一起，就连火葬场，都是他带着我去的。
那也没用，他反正是不会承认的，难不成我还能指望纹身男？
离开的时候我也留意了，那里的监控很奇怪，不是没有，相反，还有很多。
至少我是没找到死角，可都不是向着外面的，而是冲着大楼里面。
好像是在防止什么可怕的东西，窜出来伤人，摄像头有点暗红，我用手机晃了一下，没有反应。
“所以你现在是等着抓我的？”我心里有气，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了，“不去抓犯人，那我顶数？”
“你不用拿话挤兑我，你也不是那么无辜。”他收起证物袋，提醒我里面的信息，每一次都是发给我的。
就算真的是巧合，都跟我一个人求助，可是之前最醒目的那个“是你……”呢？
“要不是我，你现在就是嫌疑人，你就是这么感谢救命恩人的？”
他的大脸突然凑近，吓了我一跳，往后退的太快，后脑勺都撞到车玻璃了。
外面的小助理手摸向后腰，快步接近，我摸了下，后脑勺肿了个大包。
龇牙咧嘴瞪着他，“你自己解决，救命恩人。”
我明明说的咬牙切齿，他还臭不要脸的照单全收了，“放心吧，我们这是友好沟通。”
他敲了敲车窗，然后摆了下手，小助理就听话的走开了。
“那你想干什么？”要是平时，跟柯岩斗斗心力也没什么，但这个时候了，我就不愿意跟他费心力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总不会就为了抓我回去的？”说到底，我成惨案的源头了？
要是真的抓了我，就不再死人了，牺牲自己是不可能的，但是暂时休学，待在家里我还是愿意的。
柯岩聪明，当然听得出来我话里有诚意，但也有挖苦的意思，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我是得带你去警局走一趟，不过源头可不是你，是这个学校。”
“你到底还瞒了我什么？”我气的跺脚，他总说互相信任，要合作。
但一到最关键的时候，就会发现他有事没说，这感觉一点都不好。
“走吧，路上说。”他不给我拒绝的余地，就换到前面去，开车了。
我刚想开口，他又拨了个电话，我只能闭嘴，听对话的意思，是在跟领导汇报。
说要亲自负责我的案子，亲自带我过去，亲自问，那边明显不赞同，声音都拔高了。
说什么都不同意，柯岩这个滚刀肉，立马把话题转走了，杂七杂八的都是事，就是不说正题。
我赶紧捂住嘴，生怕笑出声来，柯岩这个打不过，扯不平的性格，磨到别人身上的时候，还真挺解气的。
“行了，我们在外面干活的，总得自己有点判断吧？您就稳坐钓鱼台吧。”
说完，把电话拿远了点，装作紧张的叫唤，“什么？
您说什么？
这信号怎么断断续续的，我都听不清楚啊，啊，您都听清楚了是吧？
这破手机啊，行，那我就看着办了，您就放心吧。”
啪哒，电话挂断了。
他手指还沉重的多按了一会儿，屏幕直接黑了，“嗯？没电了吗？这事整的。”
我嘴角狠狠抽了抽，他打电话的时候，还有百分之七十的电呢好吧。
这都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学校到底怎么回事？”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到底是在维护我，我也就顺坡下了。
“你还记得，这个学校原本是不吉利的地方？”他问的，我当然记得。
当时是我和他，一起在书店问到的答案。
“你也信这些？”不过我又查下去，得到的都是些没什么要紧的。
原本空地上是闹鬼，但都没大规模的闹起来，反而是说什么用学校镇住。
才开始不断的出人命，可自从封闭三号教学楼开始，又平静下来了。
现在……
我突然有点心虚了，虽然我自己都弄不明白跟我有什么关系，但还都围绕着我。
“土地不会凭空出现，鬼也一样。”柯岩手指又在方向盘上叩着。
“但是这快地，我打听了很多老人，都说可怕，甚至有人吓疯了。
到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偏偏没人能说出来怎么回事。
就连这块地原本属于谁，都不知道，你不觉得，这就是最大的不对劲儿吗？”
“这个……”我眉头也皱起来了，柯岩打听的，比我打听的更深入。
连他都找不到出处，“不对，你还有话没说。”
学校的地方不干净，连书店老板都知道，柯岩不会只是拿这个说嘴。
他现在特意说出来，就一定是查出了什么，哪怕还不完全清楚，至少也是有头绪了。
“别这么看着我啊，我还开着车呢。”他还夸张的把后视镜扭了个方向。
这回他不回头，我就干脆看不到了。
“这也是不能说的机密？”我干脆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刚才还是我太着急了，他都开口了，肯定就是想说出来。
这时候还谈条件，我就太亏了。
“你这太聪明，真不好。”他咂巴着嘴，我刚张嘴，又赶紧闭上了。
柯岩这人，真是处处都在给我挖陷阱，反正这回我是打定主意了，他不开口，我就什么都不说。
“我真不知道这块地最开始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邪性儿，估计现在也没谁知道了。”
他突然停车，我已经尽快反应了，后脑勺还是撞了一下。
本来就肿了个大包，这回更疼了，“你故意的吧？什么仇？”
“不过我还真查出点东西来。”他撑着椅背，挑眉看着我，“这块地在捐给学校之前，是罗家的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