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正说到最关键的地方，上课铃却响了。
我们倒是不介意晚点上课，可惜她胆子小，被老师一喊，直接跑回座位上。
不管怎么问都不肯再说一句话，连我不断穿过去的纸条，也都当作没看见。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毕竟出事的两个人都是咱们班的，但你们要相信警方。
一定会查出真相的，不要胡乱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话，这世上哪有什么鬼鬼怪怪的。”
这话学校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开始还能有点效果，可张强又出事了，警方还是连人头都没找到。
大家就越来越稳不住了，老师们都是上完课就走，也就程老头年纪大，还愿意唠叨几句。
突然，我眼睛一亮，程老头在学校教了大半辈子，还没搬校区的时候就在。
我赶紧看洛筱筱，她也兴奋的点头，我赶紧举手站起来，“老师，那李妍学姐到底怎么回事啊？”
程老头不满的皱眉，刚想训斥我两句，其他的同学就都乱乎起来。
说什么都要个说法。
“真没什么还怕我们知道吗？除非无头女鬼是真的。”
“监控都没录到，好好的人头就不见了，这根本就是鬼干的。”
“我不想死，我要给我妈打电话，我要休学。”
恐惧是会传染的，尤其是连续死了两个人之后，就连最不信鬼神的，也开始不安了。
“好，你们非要知道，我就说说。”程老头不满的合上书本，“不过听过之后，可不能再胡闹了。”
看我们全都点头之后，他才满意的开口，“当年我是李妍的导员，所以知道的比较清楚。”
这话真是石破天惊了，就连林琳都惊诧的抬头，显然她也不知道这个情况。
“哪所高校没有几个死人的事，都是意外，李妍的闹的那么大，就是因为之前一个电话。
加上警方调查，都说没见过她男朋友，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男朋友就是不爱说话，不爱跟人接触。”
程老头往上推了推眼镜，既然答应说了，他也不含糊。
“我见过他好几次，有一次靠的就，这么近吧。”他指着第一排同学的位置比划，也就是两三米的距离。
“他们经常在三号教学楼自习，小情侣吗，总是喜欢找安静点的地方。”
“他还跟我打招呼了，当时已经关灯了，手电筒照的又有限，我没看清楚。
不过之后我也跟警方说过了，但那时候不像现在，没有监控，警方是要讲究证据的，这才闹出了误会。
至于后来的闹鬼什么的，都是无稽之谈，不然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事？”
程老头的信誉杠杠的，这下大家都不吭声了，大部分同学都明显的松了口气。
我心里乱成一团，一节课什么都没听进去，程老头已经告诉警方的事，柯岩为什么没说？
当然，也许就像程老头说的那样，警方是讲究证据的，他又描述不出来长相，可能真的没写进案卷里。
所以……真的是李妍学姐的鬼魂在杀人吗？
下课铃刚响，我就跑到后面，“林琳呢？”程老头辟谣的时候她还在，中间也没人请假上厕所什么的。
怎么人就不见了。
李杰狠狠剜了我一眼，一口咬定不知道，“老师都说了没有的事，你还想怎么样。”
案卷不能透露，做梦和短信的事，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袖子被轻轻拽了两下，洛筱筱一个劲儿的冲我眨眼，显然是有话想说。
“到底怎么了？”被她拉到没人的角落，我才开口询问。
“林琳在老师说完之后就走了。”洛筱筱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亲眼看见林琳往三号教学楼的方向走了。
“你确定吗？”我不是不相信她，但林琳一向胆小，而且窗户也有死角。
那个方向除了三号教学楼，还有实验室和小食堂。
不过我心里也隐隐觉得，洛筱筱猜的应该是对的。
“老师不会说谎，林琳更不会。”洛筱筱压低声音问我还记不记得，上课前林琳说的话。
“林玲又见到那个男人了？”
我刚才特意过去，就是想问这个，洛筱筱猛点头，“你想啊，李妍是因为他过来的，林玲也是见到他之后出事的。”
“他不是鬼就更好了，说不定刘倩和张强也是被他杀的。”
她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我疑惑的看着洛筱筱，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她一直都是大大咧咧，迷迷糊糊，胆子还贼小的，今天这都有点不想她了。
“我们也赶紧过去吧，要真是他，那他肯定一直在三号教学楼附近，林琳就有危险了。”
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洛筱筱拉走了。
三号教学楼的大门开着，里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刚一进来就打了个寒颤。
我们一边喊着林琳的名字，一边顺着门后的玻璃，挨个教室往里看，整个一楼都没发现半个人影。
一路向上，前面就是我们班昨天上课的教室了，我心里还真有点害怕，偏偏洛筱筱还揪住我的衣角。
“我先去个厕所，你就在这儿等我，千万别离开啊。”
“筱筱。”我不放心她自己离开，偏偏她跑的飞快，我刚想追过去，身后突然传开很小的声音。
“林，林琳？”我停住脚步，僵硬的转身。
声音是从前边，我们昨天上课的教室传出来的，心咚咚跳的飞快，拼命回忆，案卷上，李妍出事的是哪个教室来的？
里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比刚才还要急促，我听的分明，就是林琳的。
“洛筱筱。”我也不怕被人发现了，大声喊了几遍，她都没反应。
我只能咬牙踹门，这里算是老楼了，门还是那种单薄的木板的。
我发狠之下竟然没踹开。
里面的声音反倒没有了，我赶紧跑到后门，同时拨通了柯岩的电话。
门还是踹不开，我踮起脚尖，从小玻璃窗往里看。
“啊……”
里面一片血色喷过来，我下意识的躲开，再想看的时候，玻璃窗上全都是红色的液体，一滴滴的往下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