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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票选举是最公正公平公开的方式,这当然没法让人提出反对意见。毕竟在场还是大有叶耀明的支持者在的,只要不是一边倒的声讨,那他这事儿就是有戏。

而此时,叶耀明就坐在会议室隔壁的会客厅喝茶呢,他打开闭路电视看着会议进程画面里已没有之前那样强烈的争论声,知道是叶晋礼把场面控制住了,心里不禁暗自得意起来。

“下面进行实名制投票,从我开始,然后是吴总,依次往下,最后到黎曼芬女士结束。投票结果会在今日大会上当场公布,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说着叶晋礼正色瞥了一眼身旁的邢宸,“邢宸,你要仔细记票,千万不能有什么疏漏知道吗?”

“是,总裁先生。”邢宸已准备好了纸笔,点头应着。

“那么下面咱们就开始吧,由我先来。”叶晋礼修长苍白的十指交错放于桌前,弯起双眸笑晏晏的,语气却掷地有声,“我同意叶耀明先生加入董事会。”

语出惊人,惊得在坐众人面面相觑。其中最错愕的不是黎曼芬,而是刚刚对叶耀明进董事会公然表示反对的吴总。他一直是叶晋礼党的,也曾经在弹劾叶耀明将其踢出叶氏集团的事情上出了不少力。而今叶晋礼首先带头给叶耀明送了一票,这无疑像是在打他的脸,他当场气愤得眉毛倒数,简直恨不得拍案而去。

“我反对!”吴总的答案不说大家也知道。

此刻在外面看着转播画面的叶耀明露出不屑的笑容,心想着这个姓吴的从前就跟他处处作对现在连叶晋礼都投给了他票,他竟仍然坚持反对他到底,真是冥顽不灵。等他上位了必定要找机会好好整整他,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投票继续,有人同意,有人反对,气氛很是胶着,情势一时还真有点儿模糊不清。叶耀明的心跟着悬着,不过就目前的票数来看前景依然非常乐观。因为他发现自己私下通过气的那几个老总都投了他的票,加上叶晋礼和黎曼芬的两票,他进董事会这事绝对稳了!

叶晋礼泰然自若地看着此刻的场面,他的一双拇指悬空打着圈,眼神里似乎还透露出三分看热闹般的饶有兴致,仿佛不管叶耀明选举成功与否都跟他无甚关系。

倒数第二位已投完了同意票,此刻邢宸看了一眼票型,已经是五比五了。

最终那至关重要的一票,自然便落在了黎曼芬的头上。

此时黎曼芬垂落眼帘,不去抬眼看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这一刻的她绝对是全场的焦点,也主宰着这件事的最终结果。

半响,只见黎曼芬慢悠悠地开口,吐出了三个字:“我反对。”

霎时,全场鸦雀无声。

叶晋礼虽不露声色,但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暴露了他这一刻欣然的情绪。而坐在一旁的邢宸却吃惊地瞪直了双眼,已完全傻掉了。

关于叶耀明与黎曼芬二人的私交,旁人不清楚他可是再清楚不过,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相信,黎曼芬竟然会堂而皇之地对叶耀明进入董事会表示反对。要知道这么一来她彻底是把叶耀明的路堵死了,这女人心还真是变幻莫测!

“黎曼芬!!可恶!!!”

坐在会客室中的叶耀明眼见因这一票之差而痛失良机,盛怒之下将手中的茶杯冲着闭路电视屏幕扔了过去,茶杯瞬间炸裂,水花四溅却洒了他满身满脸的狼狈。

“妈的……臭婆娘……竟然敢算计我!!”叶耀明气得喘着粗气团团转,只恨现在不能冲进会议室揪着黎曼芬的头发把她拖出来问个清楚。

董事会结束了,投票结果是,叶耀明以一票之差错失了成为董事会成员的资格。

叶耀明没想到这一仗他会输得这么惨,可更让他想不到的则是黎曼芬的公然背叛。千算万算他都没料到有朝一日会折在这个妇人的手里,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待其他人都走光了,叶耀明才从会客室怒气冲天地走了过来。此时叶晋礼和邢宸尚未离开,似乎就是在特意等他来寻麻烦。

“二叔,真是抱歉。您也看到了,我作为总裁带头为您号票,可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叶晋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也是没算到芬姨她会投反对,这实在太让人意外了。”

“可恶……实在可恶!”叶耀明搓动着牙床,眼中仿佛能喷射出灼烈的怒火,“那现在该怎么办?!”

“只能暂时从长计议了,或者您有办法拿到压倒性比例的集团股份,否则我也无能为力。您懂的,棋错一招,满盘皆输啊。”

叶晋礼优雅地起身,用戏谑而轻蔑的目光乜了他一眼,在邢宸的跟随下潇洒而去。

两人刚行至地下停车场,便看到吴总和其秘书含笑朝他们迎了过来。

“叶总裁,可否借一步说话?”

叶晋礼点了点头,与吴总走到一旁。

“您今天这招借刀杀驴用得实在是妙啊!”吴总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吴总,好久没见您的文学素养还是没什么提升啊。我只听过卸磨杀驴,借刀杀的那是人。”叶晋礼嘲弄地笑着推了把鼻梁上的眼镜。他们俩是老相识了,又是一个战壕里面的,开起彼此玩笑自然肆无忌惮。

“哎哟有什么不同?叶耀明在我眼里就是只驴子!自以为是的蠢驴!”吴总悠然蔑笑道,“嗤,他还真以为自己能进董事会?他的人缘早就被他自己败光啦!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随即他又凑得近了些,在叶晋礼耳畔神秘兮兮地低声道,“您是不是算准了,叶耀明一定会以一票之差出局,所以才会心安理得地投了赞成?”

“呵,这次的投票结果可是绝对公平公正的,我并没有那么大能力左右每个人的想法。”叶晋礼淡然笑了笑,镜片闪过一道冷光。

“不承认算啦,反正我心里有数。不过黎曼芬竟会投反对,这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我以为他俩私交能有多好呢,又同是叶家人,如今一看啊,啧啧,也不过如此。”

“以前是,不过现在,黎曼芬已经不是叶家人了。”叶晋礼语调有些散淡,似乎连提到这个女人都让他感到厌烦。

“哈哈哈!对对付!你看我又忘了!”吴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鼓励道,“叶总,事实证明我没看错你。董事会里的确有几个老家伙不服你,不过我老吴支持你,加油吧!”

叶晋礼一怔,回过神来是吴总已经走远了。

不过不管怎样,这回他又赢了。而且由于决定性的那一票不是他投的,即便叶耀明对他一肚子的不满也一句微词也说不出来。可谓是吃了实实在在的哑巴亏了。

另一边,叶先生也在荣叔的陪伴下秘密出院了。他坐上车子,听说了董事会最终的决议结果后只是面色沉静地点了点头。

“您安排二少爷做的事,二少爷完成得很好。”荣叔赞许地笑道。

“他要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他也就不配当这个总裁。”叶先生目光中是不近人情的冷漠。

荣叔哑然,知他们父子矛盾已与日渐深,岂是他几句话苦口婆心的劝说能改变得了的。

“我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看来是贼心不死,还是想搞点儿名堂出来啊。他是觉得我老了,退居二线他就能有机会大展拳脚了是吗。”叶先生不禁冷然一笑,“不过他也是糊涂了,一心只想上位却连形势都没能摸清。他难道忘了,当年是谁揪到了他的短处把他拉下马的了?”

“当年……是您在暗中指点,二少爷才会那么顺利地抓到二爷的把柄给他逐出了董事会。”荣叔压低了声音道。

“那是当年我对他的考验,不过他完成得很好。也是因为那件事,我才愿意把总裁的位置彻底让他来坐,给他施展手段的机会。”

荣叔沉默,心里却五味杂陈。

其实当年,叶先生一早就看穿了叶耀明父子的阴谋诡计,只是他并不加以阻止,而是任由他的贪欲一点点扩张。等到捅得窟窿难以填平的时候他再让自己的儿子叶晋礼去收网。如此一来铁证如山,便可以一举击溃叶耀明父子,彻底把他们踢出局了。这么做既可以保全叶先生与叶耀明兄弟之间的情分,又能给二少爷一个露脸的机会,好为他日后上位立威铺路。

可叶先生却忘了,他这样做无疑是将叶晋礼推向了一个极危险的境地。他早晚会有离开人世的一天,等那之后所有之前种下的因就会产生无法预测的后果。而所有的报复与怨念也都会反射在叶晋礼的身上。

“二爷不会善罢甘休的。”荣叔叹了口气。

“当然不能,但只要有我在,他就别想打叶氏的主意!”叶先生冷哼一声,喉咙中因气愤而沙沙作响。

那如果有一天,您不在了呢?又当如何?叶氏集团怎么办?叶家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但说这话到底不吉利,荣叔轻声叹息着,命司机发动车子送叶先生离开。

叶晋礼坐在自己的座驾中,邢宸仍然为他开车,却一路心事深沉,并没有与他有什么交流。

“今天的你,有点儿奇怪啊。”

叶晋礼眯着眼睛,突然漫不经心地说出的这句话竟惊得邢宸的心脏突突乱跳。

“奇怪?哪里奇怪?”邢宸故作平静地问。

“换做从前,像今天这样打了胜仗,你一定会兴高采烈地跟我交流,有很多话迫不及待地想对我说。但你此刻却非常平静,平静得都不像你了。”

邢宸透过后视镜去窥探叶晋礼的神色,然而他只是不露声色地在闭目养神,邢宸根本什么异样都瞧不出来。

“您多心了,我只是看您有些疲倦,不想打扰您休息。”

“你不想问,为什么与叶耀明私交甚笃的黎曼芬会投出反对票吗?”叶晋礼微笑着问。

“这……我真的不知道。”

“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因为上次的事黎曼芬心里已经对叶耀明有所忌惮,我只是稍加点拨,事情就会向另一个叶耀明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那老家伙既然想利用我除掉黎曼芬,那我何不用黎曼芬给他些颜色看看呢?说白了,这都是他自己作的孽,与我无关。”

“您这一招借刀杀人……的确是妙。”邢宸干笑着迎合道。

“谢谢。俗话说的好,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他们互相猜忌去吧。”

叶晋礼现在心情还是不错的,他此刻真是迫不及待想回到家中,好好和蓝潇潇温存一番。虽然他不能把这些事告诉她,但却也想与她分享自己的喜悦。

突然,他眼前剧烈地恍惚了一瞬,随即冷汗从额上不声不响地冒出来。

“停车!”

“啊?”

邢宸急忙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停在了路边。

“二少爷,您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叶晋礼眉宇紧皱,怔愣地目视前方,心脏怦怦然跳得让他不禁用手捂住了胸口。

车祸、叶耀明、黎曼芬、还有那座云顶河上的老立交桥……叶晋礼突然觉得这一连串关键词串联在一起令他不寒而栗。他总觉得那件事与一桩残酷的陈年旧案甚至不谋而合,异曲同工。

叶恩文!他的大哥叶恩文也曾是在那座桥上,几乎以完全相同的方式遭遇了严重的车祸!

思绪沉浮间,叶晋礼只觉头皮发麻,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令他不寒而栗。

“邢宸,调头。”叶晋礼颤抖的手握紧车门把手,沉声命令。

“是,不过您这是要去哪儿?”邢宸疑惑地注视着后视镜中叶晋礼渐渐变得煞白的面靥。

“云顶河那个立交桥。”

……

大约四十分钟后,叶晋礼来到了云顶河上。他将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而自己则站在栏杆上看着浩瀚的河水陷入深思。

“二少爷,您在看什么?”邢宸一路都不知他为何突然变得如此激动,现在他有时候做出的行为他真是越发看不懂了。

“邢宸,我突然想到一件细思极恐的事。我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可我却觉得,天底下绝没有那么多凭空出现的巧合。”叶晋礼的眼神比桥下的河水还要冰冷幽邃,他苍白而有力的是指紧紧扒着栏杆,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