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疼？”虞泽琰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无法去感受她的疼痛，黑色的水面下她在经历着什么，他一无所知。
顾楠乔摇了摇头，做出淡然而不经意的样子。手臂上的伤疤入水便是酥酥麻麻，到现在慢慢有种被千万蚁虫啃噬的感觉。
好在顾楠乔还能够忍住，她苍白的脸色浮现着笑容，在这黑色的水面上更显清丽艳绝。
虞泽琰的手再次伸进了水面下，这回倒是十分精准的握住了她的双手。
感觉到那双手的微微颤抖，虞泽琰用了好大力将她的掌心包裹。她分明很是痛苦，面上的淡然却险些骗过了她。
虞泽琰眸子渐深，温柔笑道：
“乔乔，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等我们结婚后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知道她装的淡然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心中像是被针扎一样疼痛，虞泽琰面上却是尽力保持着平静，似乎毫无察觉的去和顾楠乔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度蜜月？”顾楠乔重复了一声，湛蓝色的瞳孔里染上了几分迷蒙，她倒是没有想过这些，但虞泽琰这么一提醒，她倒是有种想要好好考虑了的感觉。
“我想去看极光。”
“极光？”虞泽琰眉头一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那我们就按着可以看到极光的城市，全部走上一遭。”
顾楠乔浅浅淡淡的笑开，突然面色-僵，若是说开始是被蚂蚁细细啃噬的痛感，现在便像是被锋利的刀再次割开那些曾经结疤的伤痕，将药水灌进那再次被撕开的伤口中。
顾楠乔闭上眼，身子微微有些颤斗。
“乔乔，乔乔！”虞泽琰急急唤了两声，知道她是疼得厉害，只能够紧握住她的手，却又束手无措。
“乔乔你说妈会不会想去，其实没有告诉你，我去看过她的。”
“我妈？”顾楠乔睁开眼看他，勉强一笑道，“你怎么会去看我妈？
“你出来了这么久，她自然很想你，在来之前我也去看过她尽孝心，她对我可是很满意的。”虞泽琰的眸子里带着傲气与得意，没有丝毫遗落的进入顾楠乔眼底。
她眯着眸子笑了笑：“我妈认识你
吗？”
“什么你妈？”虞泽琰颇具威胁的看了她一眼，纠正道，“是妈，咱妈。我是以公司的名义去的，说你要出国培训三个月，这是公司机密，她倒也没说什么。”
顾楠乔眸子微漾，有些无奈道：“她那迷糊的性子，你说什么她都信的。”
“是吗？”虞泽琰诧异道，他只是见过顾安茹一次，觉得她性子很温和，不会反对自己和顾楠乔的，倒是不知道她真正的性格也是这样软糯迷糊。
“你这强硬的性子也是这么养成的
吧？”
“嗯。”顾楠乔垂下了眸子，淡淡道，“虽然不是Z国人，但我算是在Z国长大的。我这双眼有些特别，倒是惹了不少的麻烦。”
虞泽琰呼吸一顿，这是顾楠乔第一次提及她的过往，他看着她那双眸子，哪怕是看了许多遍，在她睁开眼的瞬间还是会让人感到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