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里间，接待两人的是另外一个撇胡子老人，身材削瘦，其貌不扬的脸上唯独一双眸子精光闪烁，一副精明的模样。
老人拿出一个沉木色的匣子递给两人，神色认真道：
“夫人，这是我们斋主新从F国回购的砚台，是明末大家所制，距今已有四百多年历史。你们可以先看看货。”
顾楠乔接过匣子打开，小心翼翼的拿出来端详着。
黑色的砚台旁侧雕刻着一条龙，精工细琢栩栩如生。摸上去十分细腻，有些润滑的手感，质地坚硬，只看外表倒是好货。
只是，顾楠乔对于这一行并没有多大研究，也确实不懂正赝以及成色之分。
将目光移向虞泽琰，却见虞泽琰盯着她手中的砚台，微眯了眸子。
“你看一下。”顾楠乔递给他，他小心接过，眸光微闪：“这是端砚？还是明末镂雕龙纹端砚？”
老人干皱的脸上浮现出笑容，眸光一亮道：“先生倒是识货，这方端砚的墨汁色泽浓郁，书写顺滑流畅而且保持持久。只要用手去按砚心，无论春夏秋冬季节百转，砚心都呈墨绿色，水气凝稠。”
“传说中的呵气研墨？倒是有趣。但我怎么知道它是不是正品，毕竟这方砚台已经流失了两百多年。”
虞泽琰斜斜挽起抹笑，玩世不恭里透着漫不经心，却让老人涨红了脸：“先生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清和斋还从来未出过赝品假货，一百三十多年的信誉保障还不会毁在我老爷子手里。”
“开个玩笑，老爷子别气坏了身体。”面对老人的气愤填膺，虞泽琰扯唇一笑，又转而看向顾楠乔：“你打算选这个是么？”
顾楠乔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分辨，但是这个作为礼物还是不错的。
虞泽琰将砚台放回匣子里，打了个响指：“拿了。”
老人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么贵重的东西说拿就拿，不是还在怀疑么？
侍从也是有些惊讶，上前提醒了一声：“先生，夫人，这方端砚售价一千二百八十八万，您看是否确定拿货。”
如果他们包好后对方出不起价，那倒是有些尴尬了。
虞泽琰不知合适已经拿出来一张金卡，夹在修长白暂的手指间更是显得高贵奢华。
金卡往桌上一甩，虞泽琰神色淡：“没有密码。砚台帮我收好，三天后我家老爷子生辰，我到时候再来取货。”
侍从将金卡拿起来朝着二人微微鞠躬，便拿去结账了。
“先生对于砚台是否也颇有研究？”
老人出声问道，看他一眼便认出来是什么砚，又爽落的结账，如果不是懂砚之人，定然不会如果果断。
“研究？”虞泽琰扯唇，笑意微凉，“往事不堪回首。”
顾楠乔心中一动，虞泽琰的鉴赏能力恐怕是源于虞山复吧，只是那种墩墩教询的日子却是再也没有了，也算是虞泽琰心中的伤。
很快侍从就拿着票与金卡回来，虞泽琰接过，正要和顾楠乔出去，侍从又叫住了他们：“先生可否留下名字，五天后来取也更为方便，同时先生也成为了我们斋的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