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地上的碎纸捡起来拼凑好，顾楠乔用胶带粘了起来。
看着布满痕迹的门票，又想起虞泽琰看见她拿着这张票时眸子里的清亮。
心骤然一沉。
“为什么要撕了？”
顾楠乔轻呓出声，婆娑着手中的门票，眸子里是连她自己都未懂得的复杂。
“平都画展”是在周六，各地名家人物都不远千里慕名前来S市，为观摩柯夫·威尼亚大师的《星辰》，慕容威也是少见的忙碌。
周五的中午接到恩师牧里克斯的来电，顾楠乔向来清冷的眸子里是少见的温情。
特地请假去接机，远远的便看见从出口走出的白胡子老头，蓝色的眸子里带着隐约的激动。
旁边是一位身长玉立的年轻人，略突的眉骨，深刻的五官，立体的轮廓带着异域风情，一双眸子清凉如水，眉宇间透露着稳重。
“老师。”顾楠乔迎上前去，微微躬身带着尊敬。
“我亲爱的Anli，好久不见！”牧里克斯伸手和顾楠乔拥抱了一下，心情十分愉快。
顾楠乔微微勾了嘴角，又转过来看向旁边的年轻人。
“迦华尔，好久不见。”
迦华尔冰冷的眸子里浮现出暖意，伸出手臂和顾楠乔轻轻拥抱了下。
“亲爱的Anli，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和牧里克斯以及迦华尔简单的叙旧后，顾楠乔带着他们入住了酒店，用过晚餐，疲惫的牧里克斯早早入睡，为第二天的重要画展卯足精神。
“Anli，可以带我逛逛你所在城市的夜景吗？”
迦华尔一口中文十分流利，面上依旧冷冰冰，眸子里却是显而易见的柔情。
顾楠乔扶了扶镜框，眸子里带着笑意：“Ofcourse。”
两人并肩走出酒店，夜晚的S市比白天多了霓虹灯光，更是美轮美奂。
“在这边发展得怎么样？”迦华尔开口询问。
顾楠乔眸子里染上一丝复杂，语气有些无奈：“一言难尽。”
“没有想到你一毕业就来Z国，法尼亚大学里还有许多老家伙希望你留校做讲师，现在都缠着我劝你回M国。”
谈论着学院里的事，顾楠乔的语气里带上几分怀念与轻松：“他们也希望你留着，你呢？要去做讲师吗？”
迦华尔耸了耸肩，冰山脸上做着恐怖的表情：“让我去陪那些老家伙天天讨论学术问题，那我会疯掉。”
顾楠乔轻笑出声，迦华尔的眸子里也带着笑意。
“Anli，你是要一直留在这里吗？还是打算什么时候再回国？”
顾楠乔停下脚步：“我不知道Z国和M国我属于哪一国，我会随着我妈而安顷，扎根。Z国也是我的故土，恰恰见证了我的成长。”
迦华尔沉默片刻，目露战意道：“那你在这里好好强大，终有一天我会从M国发展过来，我们比比谁更强大。”
顾楠乔勾唇：“好。”
在宾夕法尼亚大学最着名的沃顿商学院里，迦华尔冷酷得像冰山，而顾楠乔清冷得如山泉，明明都是少言寡语的人，又遇上同一位老师，有了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