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发觉，自己居然会因为司辰的眼神而心颤。等她反应过来司辰刚才并没有真的亲吻她，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后是尴尬，但更多的还是失落。
她不是第一次拍吻戏，也遇到过几个不规矩的男演员，当然也会有紧张羞涩的，但像司辰这样，亲都不想亲她的，还真是头一次。
难道自己长得不够漂亮吗？
“姐，刚才冒犯了。”导演一喊“过了”，司辰立马就绅士地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不会给人咄咄逼人的感觉。除了那双眼睛还有点雾蒙蒙的，脸上阴郁退散，笑得几分可爱。
林雪还有点分不清戏里戏外，一开口叫的还是“季欢”，司辰倒也捧场，随口一接：“月月，你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这样一来，也避免了林雪独自尴尬，又轻松调节了气氛。
“唉，我是真感动了。”她眨了眨眼。
麦琪跑过来时眼睛都是湿的，她急忙给司辰披上厚外套，再递给他保温杯，说话时声音带着哭腔：“小辰，你喝点热水暖暖。”
“麦琪姐，”司辰吓了一跳，“我喝水还不行嘛，你别哭。”
麦琪破涕而笑，边揉鼻子边说：“你不知道刚才那一段演得多棒，我从导演那儿偷听回来，都对你赞不绝口……”她歪头想了想，“说你情绪收放自如，前期大爆炸，后期平静、隐忍，再到情不自禁，一气呵成。”
毕竟林雪还在，自己助理跑上来就是一通夸奖，司辰多少有些难为情：“我看这些话都是你说的吧，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为了哄我开心。”
林雪在一旁喝水，没急着走，助理小声提醒：“林姐，这里太冷了，去里面休息一会吧？”
林雪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眼睛却总跑去司辰脸上，然后她忽然想起来开拍之前，司辰对她说的话——姐，先跟你说声对不起，多多担待。
脸色倏然一变。
原来他的“对不起”，居然是这个意思。
林雪心情复杂，直到进了休息室，她还没彻底从那场戏里抽身出来。静静地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她才摊开手心，上面好似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的触感。
“司辰……”她歪头笑了起来，然后在心里叹了口气，“你还真是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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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修没看到司辰那段精彩的表演，非得挤到导演旁边，要求看重放：“哎呀，大家互相学习，共同进步嘛。小司老师，你说对不对？”
司辰自认目前还担当不起“老师”，更何况还是在韩大明星面前，可旁边这么多人，他也不会蠢到让韩修下不来台。
“那就请韩老师多多指教。”司辰拱手行礼，大家都被他逗乐了。
韩修看得很认真，一点也没有前辈的架子，还时不时点头认可。终于到了重头戏，狭窄的楼道口，司辰恶霸似的堵住林雪，不管对方怎么推也不松手，再到两人拥抱，司辰捧着林雪的脸，手指还亲昵地蹭了蹭她的唇角。
在司辰低头吻下去的时候，韩修不自觉便睁大眼睛，仿佛是在确定什么，整个人都快要钻进机器里。
然后他捕捉到了司辰手指移动的小动作，愣了愣，旋即又笑弯了眼睛。
弟弟，厉害了啊。
他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一直到下一场拍摄之前，嘴角都没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