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女人便不敢再动，惊呼声正欲冲破喉咙，就被叶曦一只手堵了回去，她双眼瞪大，整个人跟个木头似的戳在叶曦胸前，脑中一秒之间闪过许多乱七八糟的问题。
她家大门是摆设吗？这些鬼东西到底是怎么溜进来的？
叶曦捂着她的手没松，耳边又是“吱呀”一声，房门推开了些，一双眼睛隐在黑暗中，眼珠子悄悄打转。
这种时候打手势都不一定看得清，叶曦视线准确扫过某处，右手轻轻在她后背拍了两下，紧跟着拦腰抱起，脚步迅猛地移向女人的卧室。
“进去待着，找个地儿躲起来。”叶曦小声在她耳边叮嘱。
听出来是先前蹭饭的那位小伙子，女人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重重点头。
没时间多安抚，叶曦轻手轻脚往外挪动，到了房门口，他右手多出来一根木棒——白天他就瞅到了这玩意立在大门后面，刚才顺手就拿了。
有人影晃了过来，光线太暗，也只能大概判断出一个轮廓。叶曦知道，他这边一动，对方肯定会沉不住气——鼠崽子果然自己乖乖出来了。
他半边身子紧贴着墙，胳膊顺着摸到开关，心里默数着“5、4、3……”，就在对方出手的同时，“啪”一声头顶的大灯亮起，对方眼睛一晃，手中的尖刀在半空停顿两秒，说时迟那时快，叶曦一个箭步上前，胳膊却抢先抬起，手腕粗的木棒裹挟着风声挥了过去。
对方显然也不是菜鸡，余光一瞥，身子往后仓皇避开，木棒只从刀锋擦过，没能彻底击中。
如此一来，两人也算是“打过招呼”，叶曦瞧着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心思流转间，也不影响他再次动手，手中的木棒狠狠砸向男人的脑袋。男人逼得连连后退，偏头躲开，紧跟着身子一弹，换成左手拿刀，然后以一个略微妖娆的姿势，从侧方袭击过去。
“啧啧，你这水桶腰居然还挺柔软。”叶曦一挑眉，注意到男人脸颊抽动，他轻蔑一笑，侧身迅速一个闪避，木棒从他手中抛了出去，打中男人的胳膊，对方吃痛，低呼一声，尖刀从他掌心脱落，掉到地板上还能听见回声。
叶曦冲过去就要捡起来，男人冷着脸骂了声“蠢货”，迅速一个踢腿扫过去，眼看着脚跟即将踹到叶曦的侧脸，就在这一秒，叶曦倏然伸手，抓住对方的脚踝大力往右一折，耳边立时响起骨头错位的“喀嚓”声。
男人急促地喘着气，眉头都快要夹死苍蝇，却意外能忍。叶曦嘴角一勾，也不跟他客气，双手猛地往后一拽，在男人的脸被迫靠过来时，一拳砸向他的额头。
手一松，方才还凶神恶煞的男人，狼狈地退后好几步，然后抖着双腿跌到地上。
“谁派你来的？”叶曦弯腰捡起刀具和木棒，走过去，居高临下审视他的脸，“巧啊，那天在小吃店，我要是没记错，你坐在右边第三张桌子，也就是我的斜对面。”
这人正是那天的寸头男。
叶曦一脸见到老友时的亲切，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今晚一定会狭路相逢。
寸头男盯着他看了一眼，也不吭声，大有一种临死前的倔强。然后他清了清嗓子，张开嘴，一口痰吐到叶曦的运动鞋上面。
这双鞋，是去年他生日，司辰送给他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