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瑞往旁侧开身，表情稍稍不自然，可能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重复道：“她是无辜的，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跟她没有关系。”
“无辜？呵呵，她一个勾引闺蜜男朋友的小三，她哪里无辜？”
“……我说了，我跟她已经分了。”被女人甩，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加上他面前站着的人是卓俊，张佳瑞不但没底气动怒，相反，他还发觉自己有点儿抬不起头，“收手吧，我不希望你为了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吗？”
卓俊笑了起来，轻声呢喃：“来不及了……”
今天的阳光并不强烈，凉亭周围有风，带着地面的影子都在晃动。张佳瑞看向前方的小池塘，耳边传来几声虫鸣，一时两人都没说话，像是各有心事。
“这里风景很好对吧？”两分钟后，卓俊率先开口，张佳瑞心不在焉地点头应了一句，然后胳膊被人轻轻拽住，“这里有风，进去坐坐，我给你泡茶。”
张佳瑞瞥了眼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没再挣脱，紧抿着唇随他往里走。
一踏进屋子，光线变暗了许多，阳光好似都被隔绝在外，张佳瑞左右环视着，总觉得莫名诡异，终是忍不了冲着卓俊的背影喊道：“怎么没见到高雅菲，她人呢？”
卓俊端着泡好的茶过来：“她在睡觉，不知道醒了没。茶叶是我特意留着招待你的，尝尝看。”
张佳瑞根本没心情喝茶，可卓俊一直盯着他，那种执拗的眼神，他太熟悉了，不得已只能连喝了几口。
而他的举动似乎也取悦了卓俊，笑着说道：“你坐一会儿，我去看看她。”
张佳瑞直接从椅子里弹起来：“我跟你一起。”
过来时，叶曦反复叮嘱，一定要亲眼确定高雅菲目前的状态。
“你人都过来了，我还能把她怎么样。”他忽然笑得暧昧，低声道：“放心吧，我只对你有兴趣。”
张佳瑞：“……”
他后脊梁骨都因为卓俊这个笑，抑制不住地起鸡皮疙瘩。
……
卧室门突然推开，惊动了床上的高雅菲，她本能地翻动身子想去看一眼，很快灯被打开，眼前明亮起来。
然后她听到了脚步声，正往她的方向靠近。
“……Niek？是你吗？”她的声音都在发抖。
没人回应她，只有清晰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脚步声，她不敢用力呼吸，咬牙坚持了几秒，而在那道身影停在床畔，俯身朝她看去之时，高雅菲浑身一僵，瞳孔蓦地放大——一张陌生的脸，是谁？
“你是，你是……是Niek的朋友吗？”
卓俊拨开她脸上缠绕的头发：“菲菲，我就是Niek呀，才一晚上，你就认不出我了吗？”
高雅菲瞪大眼，脑中狂轰乱炸一片，眼前的脸一会是Niek一会又变成卓俊，就快要逼得她精神错乱。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惊惧，卓俊叹了口气，又摸了摸她的脸：“他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在乎你，我以为赵彤死了，他就能把心收回来，哪想到……我又查到你们之间的秘密。菲菲，你说你招惹谁不好，偏要犯贱的去惹他，唉，真是个麻烦事。”
卓俊放开她，来回走了两圈，像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过了一会儿，他抬脚往角落处立着的行李箱走去，打开箱子，从里面翻出一个大号透明密封袋，跟着折回床边。
“知道这些头发都是谁的吗？”他急于炫耀自己的“成果”，很有耐心地逐个指给她看，“全都是你那个‘好闺蜜’的，你看，这一小块肉是从她脸上割下来的，这是她那天穿的裙子，很漂亮对不对？”